時間如流水一樣,看似緩慢卻又迅速的流失而去。
三年後。
淚辰八歲,八歲的淚辰在父親多年的訓練下,身子骨看起來已經像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
在清晨的淡淡的微光中,淚辰單支獨立,雙手展開的站立着。肩上那雪白的小獸,卻懶懶的眯着眼睛。
三年來,小獸不知怎麼的,不但沒有長大,反而越來越小,不過,小獸的力氣與速度,卻是增加的太多太多。
淚辰對於小獸的變化,心中是驚奇無比,想弄個明白,但問自己最崇拜的父親,自己父親都說不知道。其他人淚辰就沒心情問。再說小獸身體是小,但其餘方面卻是越來越強。沒必要擔心什麼不好的變化。也只能帶着這個疑問,看着小獸越來越小。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淚辰平靜的小臉,慢慢的露出堅毅、倔強的神色,汗水如流水般從淚辰的臉上涌出。
……
天實亦如往常,踏着堅定的腳步來到淚辰面前,嚴肅的道:“學員,此次訓練到此結束。”
淚辰放下手臂,雙腳並立,目光直視天實,高聲道:“是。”
話剛完,淚辰就懶散的躺在了地上,小獸也睜開那雙純結的雙眼,跳到淚辰的頭上,爪子抓着一塊布,一點一點的幫着淚辰擦着汗水。
天實眼裡滿意的看了自己兒子一眼,然後轉身,再次踏着堅定的步子離去。
……
當淚辰恢復一點後,坐了起來,抱着認真幫自己擦汗的小獸,那雙似乎從來沒有變過的幽靜眼睛,直視父親離去的方向。淚辰雖小,但多年的苦訓,和與生俱來的天賦,使自己心裡明白,自己的父母親絕對不是普通人,他們一定有很多很多的事沒有告訴自己。
“唉”
淚辰心中微微一嘆,緊緊的抱着小獸放在懷中。小獸似乎不滿淚辰緊抱,“嗚、嗚……”的叫着。
似乎感覺到了小獸的抗議,淚辰放開小獸,把小獸舉來自己的眼前,認真的道:“小獸,我們在一起差不多四年了。這麼多年你是我唯一的夥伴,不知怎麼的,我心中的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唉,要是小獸你能說話就好了,今天我給小獸你取個名字吧?就叫天星。我是淚辰,你是天星,我們合起來就是‘天淚星辰’。小獸你說好不好?”
小獸似乎聽懂了淚辰的話,純潔的小眼內滿是高興,小小的腦袋不停的點着。
淚辰似乎被小獸天星的樣子逗笑,原本看起來有點悲傷的小臉,露出了高興的笑臉。雙手再次把小獸天星抱在懷裡,不過這次鬆了很多,自己小小的頭也靜靜的挨着,小獸淚辰的身子。
一人一獸就像石碑一樣,任由陽光在他們身上不停的跳着舞。
不知過了多久,淚辰擡起頭來,看了一會自己家的方向,毅然的站了起來,向村外的一個怪石林走去。
……
淚辰自從三年前完全叢林最終任務後,休息半個月後,其後三年來的生活絕對是枯燥的,清晨先是培養毅力,後是去怪石林訓練反應,然後回家,接受母親五六個小時,文化知識等各個方面的學習。黃昏後,又是關於毅力的訓練,回家又是學習。
在淚辰看來,一天與另一天根本沒什麼區別,緊張的訓練與學習,差不多佔據了淚辰一切。
古元新元3988年11月1日晚,就是這個晚上,被後世史學家稱爲‘血淚’神話的源頭。
正在夢裡和小獸玩耍的淚辰,突然被人抱起。正要呼叫,突然耳邊傳來父親的聲音。
“別出聲。”
聽到這句話,淚辰睜開眼睛,看着與平時有點不同的父親與母親,幾年的訓練結果迅速體現出來。
本來有點睡意的小臉,瞬間清醒過來,隨手接過在母親懷中的小獸天星。幽靜的雙眼盯着自己的母親,希望母親能告訴自己發生了什麼。
寧秀感覺到自己兒子的眼神,走過來來,緊緊的抱着自己的兒子,眼淚如洪水般的流在淚辰小小的肩上。
兒心可知母之痛,無奈命運何以爲。
從此茫茫無可知,心淚已盡血還流。
母恨、母恨……
恨天道茫茫不可知,
恨世間無情人難爲,
更恨人事拆吾母子,
恨、恨、恨、恨……
淚辰感覺到母親那種撕心裂肺的痛,眼淚也不知不覺的流了下來,天實雙眼通紅的看着自己的妻子與兒子。
強壓下心中的痛。
對着自己的妻子道:“事情有變,寧秀,我們只能執行第二方案了!而且要快,不然沒有時間了。”
聽到天實的話,寧秀擡起頭來,認真的看着自己的兒子,慈愛的道:“辰辰,閉緊眼睛,到媽媽懷裡來。”
淚辰依言靠在母親的懷裡,把小獸抱在自己的懷中,緊緊的閉着眼睛。淚辰心裡雖然有很多很多要問,但從小淚辰就知道,有些事如果自己的父母不想說,自己無論怎麼問都沒問。所以對於現在突然出現的狀況,淚辰也只能靜靜的等待與忍受。
似乎僅僅是一瞬間,淚辰感覺自己離自己住了八年的地方,已經很遠很遠了。
……
風呼呼的從耳邊吹過,淚辰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個山峰。果然,當寧秀提醒淚辰睜下眼時,淚辰借住微弱的月光,看見自己正在一個的平臺上,只見自己的父親揹着一隻龐大無比的風箏迅速的上來。
淚辰平靜的小臉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一是因爲那隻風箏的巨大,二是因爲父親表現出與平時完全不同。那種無意間露出好像劃破蒼穹的稅利,讓淚辰的皮膚感覺有點刺痛。
“快,沒時間了。”天實有點着急的聲音響起。
寧秀滿眼是淚的看着自己的兒子,潔白的牙齒緊緊的咬着自己的下脣,眼裡痛苦、不甘、不平、無奈……不停的閃動着。
寧秀突然閉了一下眼,緊接着,張開那靈動的雙眼。此時,寧秀眼裡所有的情緒消失,有的只有毅然的神光。
此時天實也走進,看見自己妻子的轉變,默默的抱緊自己的妻兒。
時間似乎定格在這一瞬間,一家三口外加小獸天星,在呼呼而嘯的寒風中,矗立在這茫茫的黑夜中。
很快,天實鬆開雙手,看着自己的兒子道:“小辰,你是父親我一生最得意之處,你的天賦與努力,讓父親我爲小辰的驕傲。
我知道你有很多很多要問,按原來的打算,我們一家還有二年的時間,但現在情況有變,也只能這樣了。”
說到這,寧秀不知從哪拿出一顆閃光紫光的靈珠,對着自己的兒子說道:“辰辰,吞下去,當有一天你完成了解它時,那你就知道我和你父親的一切。但在此之前,媽媽希望辰辰不要去尋找,關於我和你父親的何任事,因爲辰辰你沒有那個實力去知道。好嗎?”
淚辰看着與平時完全不同的父母,手緊緊的抓着自己母親的衣服,眼裡幽靜盡去,滿是倔強之色。
天實看着自己兒子的神情,嘆息一聲。突然滿臉嚴肅起來,對看淚辰嚴肅的道:“學員。”
聽到這個聲音,淚辰反射性的從寧秀懷裡掙扎出來,雙腳並立,挺直,滿臉平靜的直視着天實,高聲的道:“在。”
天實從寧秀手裡拿過靈珠,道:“吞下去。”
淚辰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接過靈珠,一口吞進肚子,然後目光直視自己的父親。
天實看到淚辰的表現,沒有任何表現,嚴肅的道:“總訓練到此結束,今天教你最後一課;你乃戰士,記住,戰士者,遇戰必戰,要戰便戰,生命不息,戰鬥不止。
最後一道命令:無論經歷什麼,學員必活下去。還有,沒有達到你娘所說的標準,不準再回這裡。明白嗎?”
淚辰直視自己眼前的父親,高聲道:“明白。”
話剛完,淚辰快速的跑到自己母親的懷裡,手再次緊緊的抓住母親的衣角。
從記事起,淚辰腦海中就深深印入指令。那就是,只要自己父親叫到自己爲學員時,無論是什麼狀況,無論自己心中有什麼情緒,自己心態必須馬上恢復平靜;或是可以說淡漠。而自己父親此時說出的每一句話必須記住,每一件事必須無條件服從。這是從小到現在不可改變的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