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老太太,也就是他的親孃快速的朝自己這邊爬來,李壞水這會兒嚇的差不多已經肝膽俱裂,他的那雙眼睛瞪的出奇的大,幾乎快要脫離出眼眶,就連呼吸也出現了短暫的停頓,這一刻,腦子裡嗡嗡作響,一顆心完全被極度的恐懼給填滿了,他想大聲的尖叫,嗓子好似被人給掐住了,怎麼都發不出聲音,他想逃跑,雙腿也好像被一雙手給死死的抓住了,怎麼都邁不動腿,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木然的站在那裡,任恐懼的淚水肆意橫流。
李老太太近了,又近了……
它那雙白色的眼仁直勾勾的李壞水,乾癟的臉上掛着一絲詭異的笑,很快就到了李壞水那所站的那個陣眼之內,它並沒有着急去取那李壞水的性命,而是抓住了李壞水的雙腿,那是怎樣的一雙手啊,冰涼刺骨,陰寒透體,血液都要爲之凍結,然後,李老太太就順着李壞水僵直的腿緩緩的往上挪動,那乾枯陰冷的手就順着李壞水的大腿,一點兒一點兒的往上挪動,這無疑是一種折磨,心靈和肉身上的雙重摺磨。
當李老太太的手挪到李壞水的胸部的位置,李壞水還是不敢動,他只是低下了眼睛,看着那一頭白花花的頭髮,這一頭白花花的頭髮,以前曾經見過千萬次,可是這次看在眼裡,卻是那麼的恐怖。
那雙乾枯的手還在往上挪動,李壞水很快又看到了那雙手上的血窟窿,很粗的兩個血洞,當那雙手觸碰到李壞水的脖子的時候,李老太太終於擡起了頭,用它那雙白茫茫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壞水,那雙眼睛不帶一絲神采,就是慘白,白的讓人心裡發顫。
它盯着李壞水看了許久,沒有牙齒的乾癟深陷的嘴巴一張一合,依舊是那般陰仄沙啞的說道:“水啊……你說你的心咋就那麼狠啊……我是你的娘……你的親孃……你怎麼就下得去手呢……呵呵……”
李壞水的表情因爲極度的驚恐而扭曲着,眼眶裡淚水根本不受控制的嘩嘩滾落了下來,滴落在了李老太太的那雙乾枯的手上,那雙手上很快就騰起了一團黑霧,將李壞水的眼淚包裹住,然後迅速的消散。
李壞水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是他已經沒有機會了,因爲李老太太的雙手已經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突然又惡狠狠的說道:“既然你這麼狠心殺了娘……那娘也就殺了你……將你的魂魄禁錮在這裡……咱們娘倆永生永世都不用超生了……你陪着娘……陪着娘好不好……呵呵……”
李壞水的臉憋的通紅,然後由紅變紫,嘴巴張的很大很大,舌頭都吐了出來,他的雙手胡亂的揮舞着,想要推開李老太太的手,可是自己的那雙手卻輕易的穿過了李老太太的身體,而李老太太的那雙手依舊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
李壞水感覺自己快要死了,在即將放棄掙扎的那一刻,李壞水突然想起了胖和尚給自己的那尊金佛,他說放在胸口,就能救自己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