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里胡塗知道了馬弁是“妖怪”之後,不敢和他們走的特別的接近,卻又對他們充滿了好奇,一邊躲在紫菀身後,一邊不住的打量着他們,口中爭論着。
紫菀向胡里胡塗問道:“胡里胡塗,和你們一起打賭的大石頭呢,他是不是也在這附近的?爲什麼你們沒有和他在一起?”
胡裡說道:“那大石頭好奇怪。他每天一到晚上就出來和我們趕路,一到白天就非得要睡覺不可。今天是我們趁他睡覺才跑了出來的。”
紫菀又問道:“他這十來天每天都是如此嘛?是否也不肯見到陽光?”
胡裡歪着腦袋想了想,說道:“就是這樣子。”
紫菀衝着林國餘笑了笑,說道:“還好,如果是這樣子的話,那麼這旱魅的法力被封印還未完全消失。”
林國餘說道:“看來有可能是這樣子了。只不過不知道旱魅的功力還餘下多少,但是單隻憑他能輕鬆的把胡里胡塗給拿下的功夫,估計我們和他對上還是不會有任何的好處。但願現在先不要遇上他們,畢竟找到老司還有我阿爸的事情是急不可拖的。”
紫菀點了點頭:“他們二人的失蹤的確是太奇怪了。竟然就象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一點消息都沒有。不過,我們不願意見到旱魅,可是卻有人急切的想找到旱魅的消息,我們再把他們拉下水,或者和旱魅鬥起來還會有一線生機的。”
林國餘盯着紫菀的眼睛:“菀兒,你說是川東二怪。”
紫菀點了點頭。
林國餘點了點頭:“或者也可以試一試。算了,先不要想那麼多了,等今天把那個郭司令治好了再說吧。”
衆人走出樹林,將山魈依然留在林子裡,囑咐不可輕易與旱魅相鬥。上了馬。可憐那兩個馬弁,被胡里胡塗把馬給搶了去,只能步行跟在衆人的身後。等回到盧平縣城,兩條腿都已經快要折了。可是紫菀卻不領情,以她的話說:兩位馬弁既然是“馬變的”,當然就不能騎馬了。
此時已是晚上,司令部門前戒備森嚴。崔副官不住的在門前打着轉。遠遠的看見林國餘來到,連忙幾步跑了過去,對林國餘說道:“林師傅,你們可算來了。司令今天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小姐也都急壞了。”
林國餘片腿下馬,又將紫菀從馬上抱了下來。其實此時紫菀早就已經行動自如,可是她卻樂意享受林國餘的這份殷勤。
林國餘問道:“司令今天有沒有什麼異常?”
崔副官答道:“沒有,司令還是和以前一樣,躺在牀上就不住的自言自語,可是任誰都聽不清楚他說了些什麼。其它的也都沒什麼兩樣。”
林國餘拉了紫菀的手,又指了指胡里胡塗,道:“崔副官,這兩位是我今天特地請來的異人,對郭司令的病有一定研究的,不知道他們是否可以一併進去?”
崔副官這才注意到後面馬上的並不是他派出去的那兩個馬弁,而是一個長的極奇怪的人,用頭巾包住了大半個腦袋,鼓鼓囊囊的,就好象是腦袋一旁長了一個巨大的肉瘤子一般的人物。些時郭司令的病全靠林國餘了,哪裡能對他的話有一絲半點的懷疑?當下說道:“林師傅客氣了,既然是你請來的,自然可以一併進去了。”
林國餘這才拉着紫菀,領了胡里胡塗,向司令的臥室走去。後面兩人個馬弁這氣喘吁吁的趕到,又捱了崔副官的一通臭罵。
郭緩正在屋子裡守着郭司令低泣,因爲司令的病很奇怪,屋內也沒敢讓丫環伺候,見到林國餘等人進來,郭媛站起來了,輕輕的抹了一下兩腮的淚水,說道:“你來了——我父親他一直在說着胡話,卻一直也不知道說的是什麼。”
林國餘想要鬆開紫菀的手,可是紫菀卻牢牢的抓住不放。林國餘無耐,拉着紫菀來到了郭司令的牀前,側耳聆聽。
郭司令口中喃喃的說着些什麼,時而平緩,如而激烈,語氣根本就不似是一個人發出的,簡直就是兩個爪哇國的人在對話一般。林國餘打量了一下屋內,發現屋子裡已經按他的要求安排好了。屋子正中鑿開一個坑,埋進了一根柱子,露在地上的,大約也就五尺左右。在桌子上擺了五盞防風油燈,還沒有點着,窗戶都已經被三層木板釘的死死的,單隻留下了這道供他們出入的正門。林國餘點了點頭:“郭小姐,你也先出去吧。讓崔副官再找人將這門一併釘上,要不是我叫你們開門,千萬莫要打開。”
郭媛轉頭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可是,我父親的病,你們真的能治好?”
林國餘正在答話,紫菀搶先說道:“你出去便行了。若要不相信,我們現在就走,大不了不治了。”
林國餘拉了一下紫菀,回答道:“郭小姐,你放心。郭司令的病,我們一定會盡力而爲的。況且郭司令的病症起因,也只是老先生一魄符體,人雖死,魂魄卻仍是有靈性的。這也正是司令病了這些日子,可是卻沒有丟了性命的根本原因,我們現在要做的,只是將老先生的魂魄從司令的體內取出,然後再將它治住,進行超度,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法事的。”
郭媛點了點頭,說道:“那,一切就拜託你了。”
郭媛走出,又叫來崔副官。噹噹一陣響聲過後,崔副官喊道:“林師傅,現在外面已經釘好了,你還有什麼吩咐?”
林國餘道:“不用了。你們先在外面,聽我們的消息就可以了。”說着,林國餘從桌上取下硃砂,用手指在門窗等木板之上畫了幾處太極圖案。又對胡里胡塗道:“咱們先把郭司令從牀上擡下來,綁在這柱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