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張習鎮這人一向遵循古訓,在天師教自古的歷史上,從來便沒有大兒子在世的時候便把天師位傳給二兒子的,甚至也會有的天師嚮明代的朱元璋一樣,在大兒子去世之後,並不考慮其它的兒子,而是直接傳位給孫子。中國自古的“嫡出長子”的觀念在天師教中這千餘年來都沒有沖淡。
下午坐了不多一會,衆人又都退下了,或各自回房休息,或由天師教的弟子領出去欣賞滇池的風光,張習鎮這才又有機會和張森、馮焱幾個徒弟說話。
張森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張習鎮的面前,低聲道:“師父,弟子沒能完成您交待的任務,請您責罰。”
張習鎮向四周望了一週,同屋中的衆多弟子都退了下去,由徐淼領着安排滇池島的防守事宜。張習鎮這才說道:“森兒,焱兒,你們倆起來,我讓你們去茅山找茅山派的新一代的弟子來參加天師大會,這怎麼會辦不成的?”
馮焱一聽到張習鎮讓他起來,馬上站起了身子,說道:“謝謝師父。”又見張森還跪在地上,一把拉起張森:“二師兄,師父讓咱們起來了。”張森便也隨着站了起來,向張習鎮說道:“師父,是弟子幾個無能,師父讓我們找一些茅山弟子來出席天師會,原本是師父高瞻遠矚,茅山一派雖然諸多弟子被日本人所殺,但是在法術界總還有名聲在,咱們天師會總不能把茅山教不放在眼裡,但是弟子兩個卻根本沒有能夠到達茅山,就在路上屢屢遇到了日本人的偷襲,弟子幾個連番血戰,最後卻不得不放棄去到茅山。”
張習鎮手一拍椅子的扶手,站了起在。馮焱卻以爲張習鎮真要打張森,連忙也跪倒在地上,說道:“師父,你可不能罰大師兄啊。大師兄都是爲了保護弟子幾個的命,才決定放棄茅山之行的,師父,你看大師兄的胳膊——”馮焱轉過身來,一把拿過了張森的胳膊說道:“師父你看看,大師兄在幾次遇到日本人的過程中,爲了保護我們的命,和日本人殊死搏鬥,這胳膊上都被日本人的鏢傷了好幾條大口了。那鏢上還有劇毒,當時二師兄便當機立斷把自己胳膊上的這兩片肉都斬了下來,否則的話,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張習鎮拉過了張森的胳膊,果然見他左臂上果然包了一層紗布,這隻手因爲一直縮在袖子裡,張習鎮原本也沒有看出來。只見他的血跡雖然已經幹了,可是整圈紗布都是暗紅色,果然是把這一大塊肉都給割掉了。張習鎮不經意間觸到了張森的傷口,張森痛的胳膊一抖,雖然仍然強咬住牙關,可是額頭卻已經見了汗。
張習鎮道:“森兒,你這胳膊可曾找丈夫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