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陪你去參加那個展會?”安立微笑着問道。
安憶雙手合十,彷彿是在求佛一般,她可憐兮兮地說道:“誰想到那個展會在漢京的國際展覽場舉行啊,實在是太遠了!而且沈寧凡的那個社團裡還有好多我不認識的陌生人,想想都覺得可怕啊!果然還是有哥哥陪我才覺得安心啊……”
安憶確實一點都不擅長和陌生人交際,因爲她根本就不懂得怎麼看人臉色,而在自己的熟人、好友、親人面前,她卻可以很活潑開朗。
明明是個一點都不喜歡出遠門的人,但是爲了“聖戰”,爲了遊戲,她也是拼了!如果叫她去漢京參加什麼傳統美術界的比賽,她肯定得別人硬拉着她纔會去。
安立看到妹妹這副誇張了起碼十倍的可憐模樣,明明雙手合十,雙眼緊閉,似乎真的大難臨頭了,也不知道她當初幹嘛答應得那樣痛快。但是她卻還偷偷睜開一隻眼睛,露出細縫,來觀察他的反應,雖然這種舉動很可愛就是了,但這分明就是在撒嬌。
“真是敗給你了啊,如果不是那幾天不算太忙,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我得培養你的自立能力。”安立最終還是答應了。
“原來哥哥其實是傲嬌。”安憶合什的雙手分開了,一隻眼睜着,一隻眼閉着,有些俏皮地說道。
“我只聽過‘驕傲’這個詞,‘傲嬌’這種奇怪的詞彙,又是你胡編亂造出來的吧?”
“要不了多久,它絕對會流行起來的!”
安憶將哥哥也會陪她參加展會的事情告訴了沈寧凡,對方非但沒有任何不滿,還覺得挺驚喜,他這樣回覆安憶道:“如果安哥也來的話,總覺得更加安心了,他是個很可靠的兄長大人啊。”
展會會有三天,所以肯定要在帝都漢京住幾個晚上,行李什麼的,自然都由安立準備了,在準備的時候,安立忽然頓悟了,妹妹拉着他一起去展會,絕對不是因爲怕生,而是又想偷懶、怕麻煩吧?
安立露出了一絲苦笑,這個妹妹啊,真是讓人不省心呢。
……
沈寧凡此時在一輛豪華大巴的外面,手中拿着一張登記表,每來一個自己的社團成員,他就會打上一個勾,在看到上面安立、安憶兄妹倆的名字時,他的臉上浮現出了柔和的笑意。
他的同人社團成員一共也就十二位,但他卻包下了一輛豪華大巴,作爲去漢京的交通工具。
此時在沈寧凡的身邊,還有一男一女,看起來都很年輕,顯然他們都是沈寧凡的社團成員。
男的名叫陳玉晨,與沈寧凡一樣,也是一位新出道的新人漫畫家,他是在羣裡和沈寧凡認識的,非常投機,他與沈寧凡還有幾位新人漫畫家,一起製作了一部科幻類的原創同人誌,在這個過程之中,兩人的關係更近了。
女孩名叫洛綾蝶,她不僅僅是一位言情漫畫的原作者,還是一位有所名氣的業餘散文寫手,拿下了一些無足輕重的文學獎。
洛綾蝶戴着一副黑框眼鏡,繫着長及腰間的三股辮,雖然容貌只是中上之姿,但卻很有文學少女的氣質,但實際上,她這次與社團中某位漫畫家合作的是《俠影》的BL同人本,還好是沒有肉的BL,否則真不知道她的那位男性搭檔,心理陰影面積是多少……
陳玉晨這時對沈寧凡說道:“聽說那位插畫界的牛人‘安安’也被你拉進社團了?阿凡,沒看出來啊,你還有這能耐,許多雜誌都出天價向安安約稿了,結果她卻完全不理會,太瀟灑了啊,她不會是那種衣食無憂的大小姐吧?出門都帶着僕人的那種?”
這個時候又有幾位社團成員到了,他們恰好聽到了陳玉晨的話,在聽到“安安”這個名字時,頓時就豎起耳朵,這插畫界與漫畫界的圈子本來就很近,而且有一些插畫家都畫着那些有原作的漫畫。
安安在插畫界漸漸成爲傳說之後,還有漫畫雜誌也向安安遞出了橄欖枝,說是雜誌中有非常棒的原作者,希望安安可以來爲其作畫,稿費絕對優厚,可惜安安根本就沒有理會那些在其他漫畫家看來非常優厚的條件。
於是大家就只能猜測安安是那種富家千金,現在陳玉晨見沈寧凡能夠邀請到安安,便愈發確認了這一點,因爲沈寧凡這小子的家世就很好。
結果沈寧凡卻搖了搖頭,道:“她可不是什麼大小姐,而是一位真正的畫家,你都不知道她小時候有多厲害,完全是橫掃了整個少兒美術界,現在當然更厲害了,畫出來的一幅國畫,有人願意出千萬買下,她的隨手塗鴉,人家都願意出十萬來買……她的名字,叫做安憶。”
陳玉晨在聽到沈寧凡之前的話,只覺得這傢伙在胡吹一氣,哪怕是現在傳統美術界最頂尖的大師,一幅畫妙手偶得的佳作,頂天了也只能賣百萬,誰讓大師還活着呢,至於一般的作品,能賣五萬都已經很不錯了……
然而當陳玉晨聽到“安憶”這個名字時,他震驚道:“竟然是她!那個只要參加美術界比賽,就永遠是拿下金獎、一等獎、第一的安憶?”
沈寧凡見陳玉晨這副模樣,就樂了:“哈哈,看來你也是曾經被她打擊過的人咯?”
陳玉晨摸了摸鼻子,有些感慨地說道:“我也是從小學畫的啊,同樣也參加各種比賽,只不過每次在看到她的畫時,我就覺得,這還學屁個畫啊!我一輩子才能到達的地方,她一出生就在那兒!能夠追隨她腳步的,也只有那個來自東歐的葉蓮娜,以及最近剛剛拿下僅次於那三項世界級大獎的‘苦禪大師杯’第一的陸毅哲了吧,那小子對安憶,當真是執着,當初只要有安憶參加的比賽,他一定也會去參加,可惜有安憶在,他永遠是千年老二。不過,最近兩年安憶好像沒參加什麼比賽?這倒是讓那陸毅哲在美術界獨領風騷了,他都已經被媒體捧成百年以來大中華的第一繪畫天才了,嘖嘖。”
“陸毅哲?他最近確實風光,可如果碰上安憶,呵呵。”沈寧凡心中其實很嫉妒,表面上卻不屑道。
聽到沈寧凡與陳玉晨的對話,在場的社團成員,對那位尚未到來的安憶,油然升起了一股高山仰止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