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整個世界好像都在哭泣呢。”就在拉克絲驚訝的時候基拉卻又說了一句彷彿風牛馬不相及的話。
拉克絲僵硬了一下。
在原著他們是主角。可是這也無法掩蓋他們的悲哀。整個世界都是悲哀的在這由“悲哀”來作爲主旋律的世界他們也不能免俗。
她失去了父親——曾經的未婚夫的父親下達的命令。
基拉原本不過是一個平凡的少年卻被迫走上了戰場和自己的同胞乃至於好友戰鬥收取生命還要承受他人的疏離與自覺或者不自覺的惡意。現在又知道了那麼殘酷的身世——自身的存在居然完全是被冰冷的機器所孕育的！
卡嘉麗他的妹妹也失去了父親甚至還失去了國家。
阿斯蘭……被自己的父親親手用槍打傷。甚至聽說……那一槍如果不是他躲得快甚至要了他的命。於是現在完全和父親走上了相反的道路。
人世間的生離死別小小的年齡他們已經承受的太多。
*
基拉沉靜的注視着窗外。
粉紅色的鉅艦就在眼前。他們要用它來阻止戰爭然而這東西的本質也不過是戰爭的工具。就好像那一切的殘忍都被埋在了亮麗的色彩之下他們也是把所有的淚水和悲哀都埋藏在了所謂的“堅強”、“沉穩”之下。
歲的年紀卻必須如此……
基拉聽見的是這個世界無聲的哭泣吧！靈魂的……哭泣。正是因爲在表面上他們都哭不出來或者說不願意哭出來。
“這也是……看清楚瞭然後得出來的結論嗎？”拉克絲也難得的有些悵然了微微低下了頭“這個世界……都在哭泣……嗎……”
基拉沒有回答。一時之間出現了奇特的靜默。
“差不多該回去永恆號了。”拉克絲在站了一會兒以後再次開口了。永恆號一到她自然也該到那兒去。事實上東西也都搬過去了。
“流星系統是自由正義的輔助。最後的調試也還差了不少。你和阿斯蘭也該去那兒幫幫忙呢。”
流星系統？基拉吃了一驚。隨即注意到了永恆號兩邊的白色巨大物體。和粉紅色的流星系統確實是不大協調。而這個時候拉克絲卻已經往外走了。
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
“啊！”他輕叫起來。轉過了那個拐角的話……
拉克絲果然停了下來。因爲就在那個拐角不遠處的地方阿斯蘭和卡嘉麗正漂浮在半空。基拉趕上了兩步去發現情況比他想象得還要糟糕。
因爲那兩人正擁抱在了一起。
*
“看起來此路不通呢。”拉克絲有些悲傷的轉過身回到了之前的位置。這種悲傷卻也和基拉料想的不同。這種悲傷有一種近乎是悲天憫人的味道……
基拉驚訝的轉頭跟着她的身影站定了。忽然有些明白了。
那兩人雖然在擁抱卻沒有任何溫馨或者浪漫的感覺。而是滿滿的瀰漫着一種……悲哀的味道。
相互擁抱着取暖然後舔舐着對方的傷口。如此而已。
拉克絲看清楚了這一點而她則不願意接受這樣的行爲吧……對她自己而言。現在的她如果去接受某份感情的話是不是也不過是互相舔舐傷口呢？
雖然外表看來那麼的柔弱內心卻是無比的堅強呢！而且有着令人驚訝的傲氣……和卡嘉麗不同。卡嘉麗是那種外表堅強熟悉了或者打破了她那層堅強的外殼就能看見她脆弱一面的女孩啊！
“這個世界……感覺真的都在哭泣呢……”
拉克絲把他的話重複了一句。她又想起了巴特菲魯特他們……
*****
“爲什麼你要用小小的肩膀揹負起傷痛
別隻爲了他人不要迷失自己
爲什麼我迷茫着卻無法擺脫
渴望的時代光芒的燈火燈火……”
淡淡的但是充滿了哀傷的歌聲忽然響起沒有任何配樂拉克絲的聲音也顯得十分低沉。和之前一樣緩慢的曲調充滿了哀傷的味道。
還沒有離開那個拐角的基拉遠遠看見阿斯蘭有些驚詫的擡起了頭。
拉克絲的聲音雖然不響然而在這一片沉寂的地方卻悠悠揚揚的迴盪着傳出了老遠。那裡也能聽到吧？
“Fidtheway
即使那耀眼的天空遙不可及
只要憑藉着愛的呼喚
也可以在前途找到光芒
You‘llfidtheway
你說你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是一場悲傷的夢
但你的樣子絲毫沒有顯露哀傷
我說你哭吧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想要的是抱緊我的肩膀肩膀……”
*
拉克絲還在繼續歌唱。她的聲音總是能夠把人帶進她歌曲中的意境。基拉並沒有打擾她。儘管他看見阿斯蘭和卡嘉麗已經分開同時沉默下來實在是不知道拉克絲在發出這樣感嘆的歌聲的同時是不是還帶着幾分小心眼……
不過……這樣的歌聲真的很感傷呢……只是和拉克絲所有的歌曲一樣不管是怎樣的感傷都絕對不會放棄希望。
“Fidtheway即使沒有語言
沒有羽翼
也不要敗給那狂風
只要比任何人都能明白痛楚就好
找到答案不一定是全部
不用焦急你也是這樣
Fidtheway
即使那耀眼的天空遙不可及
只要憑藉着愛的呼喚
也可以在前途找到光芒
You‘llfidtheway……”
*
基拉看了看阿斯蘭轉身。
比任何人……都要明白那痛楚嗎？
而在那一邊卡嘉麗也把手按在阿斯蘭的肩上露出了沉思的神色。
拉克絲沒有注意這些。對她來說唱歌就是表達自己的心思一種感嘆一種感慨對自己的激勵……
她也知道在這裡對於未來那份無可奈何甚至是有些悲哀的未來……不能夠“看見一切都在哭泣”的人或者也只有卡嘉麗吧？只有她只是單純爲了現在而悲哀。
“還要等一下再回永恆號嗎？自由、正義和十月他們都要去吧？說起來雖然永恆號是自由正義專用搭載艦不過也能再載幾個吧？就是他們的機體……”
基拉的話天知道有沒有幾分轉移話題和轉移注意力的味道。
拉克絲倒也沒有在意這些。歌唱過後她微微的笑了起來點了點頭“好啊。這段時間扎夫特和地球軍也該騰出手來對付我們了。永恆和草薙的調整都還沒有好真的找上來了也很麻煩的。”
“會被找到嗎？”基拉有些驚訝。
“這是當然的吧？”拉克絲理所當然的說道“要知道大天使號往這裡來永恆號往這裡來還有第三勢力的援助。不知道也不可能吧？就算軍方在當時沒有這份閒力也會被情報販子知道……那些人雖然表面上是中立……可是有錢的話誰都會告訴的吧……在這種亂世中的生存之道呢！”
——如果是原著的那個基拉未必能夠理解這樣的生存方式吧？在他的世界裡只有頗爲純粹的善與惡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和卡嘉麗在政治上的理解力差不多。
可是這個基拉的話……拉克絲認爲他能夠理解這種理想和現實衝突的無奈。
*
事實也是如此。
“那樣的話……自由正義在戰艦裡面也幫不了更多的忙果然還是應該到外面去巡邏嗎？”他輕易的就理解了沒有任何的驚訝。甚至還提出瞭解決方案。
“因爲這裡的廢棄殖民星太多所以碎石形成了天然的掩護和防禦。你們也更加需要保持體力纔對。”拉克絲否決了她把目標放在了草薙號上面。M和其駕駛員是綽綽有餘的。
事實上帶着這麼多的M早就超過了最大的搭載數。爲了帶上這些草薙號都不知道拋棄了多少補給彈藥之類的東西。想要用草薙帶着全部投入戰鬥根本就是沒有任何可能的事情。這些戰鬥力也需要靠第三勢力的力量補回來呢……
*
“這樣真的沒關係麼？”拉克絲和基拉沒有和他們說話就這麼離開了。還有拉克絲之前的歌聲……卡嘉麗似乎是終於明白了什麼問道。
阿斯蘭靜默的搖了搖頭。
拉克絲是那種什麼都能夠看明白的人。尤其是……人心。
她已經什麼都明白了吧？
——比任何人都能明白痛楚就好。
她已經明白了他剛纔下定的決心。或者只是在傷痛之中互相舔舐傷口互相取暖而已。然而又有多少人能夠拒絕這份溫暖呢？
拉克絲拒絕這樣。可是即使如此她也仍然不會去拒絕基拉的陪伴。難道不是如此嗎？
我們誰都無法拒絕在這樣的悲哀之下。因爲沒有任何支撐的話縱使是看見了未來在現在的這種情況下他們誰也無法獨自走下去……
*
會面、回憶、分析。這些東西確實是不可能長久的持續下去的。很快三艦的艦長們就停止了這次的活動。開始討論起可以在未來採取的策略來。
而到了這個時候居然瑪琉他們才注意到拉克絲卡嘉麗這兩個作爲兩大勢力領導者的女孩都離開了。倒是十月還在。
十月很簡單的說了一句。
“小姐說要考慮未來什麼的至少等到撐過了這一次的地球軍和扎夫特的攻擊再說……很有可能在草薙號和永恆完全完成之前就會有攻擊到來的。”
三位艦長面面相覷。
“所以拉克絲小姐回去安排永恆號和流星系統的調試去了。”十月繼續說道。
“哎呀……”巴特菲魯特敲敲頭似乎開玩笑的說道“不說別的拉克絲小姐去了調試的進度至少會因爲士氣的鼓舞而上升大半吧！”
可是卡嘉麗、阿斯蘭和基拉爲什麼也都不見了？大家都默契的沒有詢問。
基本上都是奧布一起上來的巴特菲魯特也是人精多半能夠察覺到一些。可是這些少年除了基拉之外都經歷了很悲慘的事情。他們的感情問題還是不要管太多爲好吧……現在的這個狀況。
幾個人情味都很重的艦長都不免這麼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