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晚的話還沒有說完,裴慕念忽地抓起電話,摁下內線,聲音又狠又厲,“現在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放進來我的辦公室嗎?立即讓保全……。”
蘇晚晚被裴慕唸的話一驚,什麼都來不及想,只知道她不能連談都沒有談,就這麼被趕出去,她不管不顧地衝上去,一把按掉電話。
裴慕念犀利冰冷的視線投射在蘇晚晚身上,像是要把她的身體看穿了一樣。
蘇晚晚強忍着恐懼與害怕,顫抖着聲音,快速開口,“我,我有話和你說。”
裴慕念扯了扯脣角,似是想笑,卻又笑不出來,他看着她,眸底光芒涌動,像是壓制着什麼一樣,聲音冰冷至極,“蘇晚晚,你無非就是想要來求我放過蘇氏,我告訴你,你省省吧!”
她來找他,只會是因爲蘇氏,在她眼裡心裡,只有一個蘇氏,他憑什麼要一次又一次地退讓與成全?
每次見到她爲蘇氏卑躬屈膝,他都無比恨她,恨她的世界裡,只念着蘇氏,其他任何事情,她都不在乎,不關心。
蘇晚晚長長卷卷的眼睫毛狠狠顫動了幾下,歸於平靜。
答應在她預料之中,他那麼恨她,奪走蘇氏即使故意要報復她的,她求他,,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所以她今天來這兒,並不是要求他。而她唯一僅能相處的辦法只有……
“我不是來求你的。”
蘇晚晚緩緩啓脣,努力平靜地說着,“我來,是想和你做交易的!”
交易?
裴慕念眼神有一瞬間的怔然。
蘇晚晚用力吞嚥了口口水,擡眸,看着他,逼着自己繼續說話,“只要你願意放過蘇氏,我……我……。”
那樣的話,她終究還是沒有辦法說出口,她死死咬了咬牙,然後腳步往後退了兩步,手慢慢擡起,落到了自己上衣的扣子上,她的手顫抖得厲害,卻強迫自己去解着那釦子。
蘇晚晚不必再說什麼,裴慕念已經明白她所謂的交易是什麼意思。
曾經,她以她的身體,在他這兒獲得投資資金,現在……她求不了他,便又故技重施。
裴慕念真的很想笑,原來在她蘇晚晚眼裡,他裴慕念這麼可笑,也這麼犯賤!
她從不把他當回事,卻還想要用這種事情來牽制他。
裴慕念竟真的笑出了聲,笑聲低低的,沉沉的,一聲一聲打在蘇晚晚心口上,他在笑聲中開口,“蘇晚晚,你以爲你自己是什麼?”
裴慕念笑着笑着,眼底隱約浮上一抹水光,轉瞬即逝,他眼神瞬間佈滿陰霾,死死瞪着蘇晚晚,聲音裡滿是狠戾,“以前,你的確能夠用你的身體和我做交易,可是現在,你算什麼?”
“蘇晚晚,我已經不稀罕你了!”
怒火掩蓋了理智,絕望灼燒着頭腦,裴慕念只知道自己很疼,疼痛讓他口不擇言,什麼話狠說什麼話,想讓她也這麼疼。這樣,她就會知道,他有多疼,她有多傷人!
“不,應該是,我從來沒有稀罕過你。”
蘇晚晚解着鈕釦的手,就這麼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