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慕念沒有說話，一件一件衣服脫下來，然後一件一件地穿到了蘇晚晚身上，蘇晚晚意識到裴慕唸的想法，下意識地掙扎了起來。
“不要，不……念，念念，你把，把衣服都……都給我，你……你怎麼辦？你會，你會凍死的。”
裴慕念宛若沒有聽見一樣，手下的動作絲毫沒有停下。
蘇晚晚根本沒什麼力氣，掙扎也是徒勞無功，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她太冷了，應該是在雪地裡凍得太久了，寒意都入了體內，即使裴慕念把他的衣服都裹在她的身上，她都不知道自己能夠撐到什麼時候，而裴慕念沒了衣服，肯定也要凍傷的，到時候也許兩個人都會沒命！
“念念，我，我不要你的衣服，拿……拿回去。”
裴慕念將自己的大衣穿到蘇晚晚身上後，再將那毛毯裹住她的腦袋，然後緊緊地把她擁在懷裡，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冷得說話都支支吾吾的，“蘇晚晚，你要撐住，絕對不能死，知道嗎？”
“所以，你要……你要拿你的命，換，換我的嗎？我，我不要，剛，剛纔是我，是我救了你，你……你的命現在，現在是我的，我也不允許你，你死，把衣服，衣服穿，穿回去。”
蘇晚晚也不知道那裡來的一股力氣，竟真的掙開了裴慕唸的懷抱，她咬着牙，用力地擡了擡手，去脫自己身上的衣服。
裴慕唸的手忙握住蘇晚晚的手，阻止她的動作，“晚晚，別鬧了。”
他的手一觸碰到蘇晚晚的皮膚，蘇晚晚只感覺極致的寒意覆了上來，她身上的溫度本來就已經夠低了，竟還被他的溫度冷得發顫，足以可見他現在有多冷。
蘇晚晚眼淚瞬間就涌了出來，手反握住裴慕唸的手，緊緊地握着，“念，念念……你要是死了，我也……我也不活了，你不穿衣服，那我也不要，不要穿！”
“晚晚！”
“我救，我救你，就是不想讓你，讓你死，如果你非，非要這樣，那我寧願……寧願一起死。”
蘇晚晚掙扎着再次脫衣服，裴慕念因爲冷得直顫，力氣居然敵不過她，蘇晚晚硬是把外套拽下來一半，裴慕念虛弱地嘆息一聲，只能妥協，“好，好，別脫了，衣服我們一起披着，你不死，我也不會死，好麼？”
“真，真的？”
“嗯。”
裴慕念坐到了蘇晚晚旁邊，將她身上的外衣脫了下來，隨後他抱住她，把那外套齊齊披在了兩個人身上，緊緊裹住。
裴慕念黑眸望向蘇晚晚，呼出口的氣息都是白霧，“這樣行了嗎？”
蘇晚晚還是不滿意，又擡手把她裹着腦袋的毛毯扯了下來，“你，你蓋，蓋着這個。”
裴慕念閉了閉眼，再次嘆氣，接過那毛毯，攤開，一起蓋到了他們的身上。
蘇晚晚這才滿意地笑了笑，雖然他們還是很冷，可是這樣擁抱着，好像連死都不會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念念，我們……會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