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凌宇話纔剛落,裴慕念手下一個用力,他疼的倒抽了一口氣。
裴慕念平靜的眸子裡,終究染上了一抹怒意。
以前他對晚晚造成的傷害,他不否認,他的確做錯了,纔會讓晚晚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也真的打算放手的,可是……上天偏偏奪去了蘇晚晚原本的人生,讓她可以重新開始,等於,也在讓他重新開始。
讓他可以有機會,彌補他對她的傷害,好好照顧她,好好愛她,用他餘下的人生,去換蘇晚晚的幸福。
當然,他也承認,他強留住蘇晚晚,是有自己的私心,可更多的是,宮凌宇未必能夠給她幸福,他與他不同,他屬於溫室裡的花朵,從小在優越的家庭,父母的呵護中長大,沒有經歷過挫折,沒有嘗試過失敗,他能夠憑着一腔熱血和晚晚在一起,可是……他的父母不會同意,那麼受傷害的,就只會是晚晚。
裴慕念深吸一口氣,黑眸冷冷盯着宮凌宇,一字一字開口,“我最後警告你一次,晚晚是我的妻子,不要再來打擾她,否則,下回就不會只是出國了。”
說罷,他猝地鬆開了手,繼而衝着保鏢道,“送客。”
兩個保鏢立即上前,一左一右地架住了宮凌宇,就要往外走。
“裴慕念!”宮凌宇掙脫不開,咬牙切齒喊着,他眼前的怒火彷彿要將眼前這個男人燃成灰燼,“你也只會用這種卑鄙手段了!”
“你有本事,和我公平競爭!”
裴慕念本來已經轉了身,要走回病房了,聽着宮凌宇的這句話,他停下腳步,回過身,看着宮凌宇。
他雙手插兜,姿態優雅,懶洋洋地站在那裡,脣角勾了勾,輕輕一哂,嗓音清冷,卻字字殘酷,“凌宇,我記得我以前教過你的,這個世界上,沒有公平,有的,只有強者。如果你今天比我強,你有足夠的能力可以保護晚晚,那麼現在晚晚就會在你身邊,然而,你並沒有。”
“以前我做錯了事,晚晚恨我,但是未來,我可以用我的餘生,來讓晚晚愛上我。”
男人的話,堅定,剛毅,透着濃濃的自信,讓人不禁啞然。
宮凌宇自然是不會甘心,“一派胡言,你就只是爲了滿足你自己的私慾,如果晚晚想起了一切,她不會原諒你的。”
“那就等她想起來了再說!”
裴慕念丟下這句話,徑直轉了身,走向病房。
宮凌宇則被保鏢拖着往外走,他猶在掙扎,嘴裡高聲喊着,“晚晚,晚晚,晚晚,你聽到了嗎?你快出來,晚晚——”
宮凌宇的聲音漸漸遠去,裴慕念輕閉了閉眼,重新睜開的時候,眸底已一片平靜,他擡起手,落在那門鎖上,扭動,緩慢推開門。
隨着門一點點被推開,蘇晚晚那纖細的身影,印入了裴慕唸的眼眸裡,他愣了愣,隨後渾身不由一震,她什麼時候……站在這裡的?
她有沒有聽到什麼,亦或者看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