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燈,水青墨很順利的過了人行橫道,也甩了身後的梅沐天。
以爲會開心,可真的甩了之後,她半點興奮的感覺都沒有。
扭頭看修予深,難得這人渣也很安靜,“修先生,謝謝。”她遞給他一隻手,握一下就算是謝過了,她可不想甩了一頭虎再惹上一頭狼。
梅沐天不怎麼樣,修予深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至少,梅沐天不會想毀她的清白。
“怎麼,這麼快就想甩了我呀,你瞧瞧,他似乎還不死心呢。”
水青墨迷糊的轉頭,果然,馬路對面她剛剛與梅沐天對峙的地方,那個男人依然靜靜而立,那身形被所經的來來往往的人襯托的就彷彿是一尊雕像似的一動不動。
隔着一條馬路,卻也是這一瞬間兩個人四目相對了,她看着他,他看着她,她想要移開視線,卻又覺得有點矯情了,是她自己回過頭去看他的。
“喜歡他?”一旁,修予深打破了這樣的僵局。
“沒,你胡說什麼。”水青墨矢口否認,雖然好象曾經有過那麼一點點心動,可是她應該清楚,她跟他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那是雲與泥的區別,她懂。
“沒有最好了,走,想吃什麼,爺請你。”修予深大手拉拉她的胳膊,旁若無人的拖着她就走,水青墨很無語,可一想到對面還有一尊雕像在看着她呢,立刻就不掙扎了,“我想吃砂鍋,AA制,你同意就一起吃,不同意你就可以滾了。”
“呃,有這麼跟人說話的嗎?我這麼修長挺拔,帥的沒天理,只能用走的不能用滾的。”修予景慨嘆了起來。
“好吧,修大少又帥又英俊,典型的高富帥,你不用滾,不過,AA制的砂鍋你是不吃呢,還是不吃呢?”
“吃,我就吃,想糊弄我不吃,門都沒有。”
“成交。”今個的修予深好象換了個人似的,她說東他就往東絕不往西,好象真的有點不渣了,不過,鑑於他以往的所作所爲,她還是
多一個心眼的好。
兩個人進了砂鍋店,這個點用餐有點早,而且,高考結束的考生大多都是去吃大餐慶祝脫離苦海了,這樣的小小砂鍋根本不是他們的首選,所以,店裡人不多。
小店,小本經營,衛生條件自然比不起那些大酒店大飯莊,水青墨是吃習慣的,相中了一個位置坐下,正好可以望到窗外的車水馬龍,視野很開闊。
她以爲修予深多少會嫌棄這樣的小地方,不過,大少爺今天的表現真好,自自然然坐下,愉悅的打了一個響指,“服務生,兩份砂鍋。”
“先生,我們店的加料是自助的,你可以去那邊點一下加料。”服務生指着收銀臺一側的一個案臺,那上面果然擺滿了各種各樣已經洗好切好的食材,全都是可以放進砂鍋裡的。
“要我自己點?”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修予深一臉懵懵的狀態。
“對。”
修予深轉頭看水青墨,“你點什麼?”
“日本豆腐,酸筍,再來一點蝦,就可以了。”加三樣不加價,所以水青墨習慣了,隨口就點了這三樣。
“呃,就加這些?”
“嗯。”
“好吧,那我跟她一樣。”修予深半點也沒有要去點加料的意思,直接就複製她的了。
水青墨也懶着糾正他,吃好了砂鍋各回各家,她也沒空招待他了。
很快的,砂鍋好了,服務生夾子夾着砂鍋送過來,“小心燙。”
水青墨夾了一些香菜放進砂鍋裡,然後慢吞吞的吃了起來,很燙,所以想快也快不了。
她慢慢吃,半天才想起來自己不是一個人來,對面還有一位大少爺呢,“吃得慣嗎?”她擡頭才問過去,就愣住了,“你吃完了?”還以爲他不會吃,可沒想到修予深比她吃得還快,整整一小鍋已經只剩下湯底了。
修予深攤了攤手,把砂鍋推到水青墨的面前,“你看吧。”
“沒想到你會喜歡吃,真好。”水青墨笑了,也許是太意外了吧,這一笑
,她是發自內心的。
這一笑,頃刻間就吸引了修予深的目光,“青墨,你以後要經常笑。”
“關你什麼事?”
“你笑起來真好看。”
“修予深,你這是在說情話嗎?”他在她面前除了衣冠楚楚以外就只剩下衣冠禽獸了,就是說個情話也一定是心不在蔫虛僞的,可是這會子,她聽他說卻莫名的覺得很順耳。
“不是,我只是在說實話而已。”
“撲哧”一聲,水青墨笑場了,她只知道他渣,不過人若幽默起來也挺不錯的,只是不知道他這話幾分真幾分假,騙騙別的小姑娘也許能成功,對於她這個深深瞭解他的人,他怎麼騙都沒用,她絕對不相信,“修少,咱能不能不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我很認真。”修予深抽了一張紙巾隨意的擦着,看他擦手,姿態優雅而尊貴,那種骨子裡的矜貴是不管你店有多小都抹不去的,不由自主的,這個畫面與記憶裡的某人用餐後的動作重疊在了一起,她竟是一下子忘記了移開視線。
“爺的手好看吧,嘿嘿,哪天讓你見識見識它的厲害。”
水青墨白了他一眼,“不就是打架嗎,你還好意思說,自己弟弟也能下得去手。”而且,他自己也傷得慘不忍睹,回想那一天在醫院裡見到的修家兩位公子哥的慘狀,就象是演戲一樣的不真實。
“行,你要是不喜歡我打架,以後,爺不打了。”
不想,修予深立刻就痛快的做起保證來。
這下子,換成是水青墨懵懵的了,小手一伸就落在了修予深的額頭上,“發燒了?”
修予深也不揮開她的手,由着她探着他的額頭,心情愉悅的道:“你不知道嗎,聽青墨話跟黨走,總沒有錯的。”
水青墨自動把這句中譯中了。
聽老婆話跟黨走,小夫妻間丈夫哄老婆的經典用語,雖然還沒有人對她說過,不過她知道呀,“修予深,你愛打架就打架,跟我無關。”她纔不是他老婆,他影射也沒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