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次輪到水青墨語結了,說喜歡吧,她好象也說不上來自己對梅沐天的感覺,反正怪怪的,說不喜歡吧,那好象會傷到面前的這個小正太,這是她所不想的。
後排的座椅上,某男人的眸輕輕眨了一下,然後,微眯起的眼睛的縫隙裡就全都是水青墨糾結的一張小臉了。
他醒了。
雖然很困,可是車子裡的空間實在是太小,根本睡不舒服,再有,睡着了‘夢’裡的聲音太好聽,非往他的耳朵裡鑽,於是,不知不覺中才睡沉的梅沐天醒了。
悄悄的醒了。
從水青墨與梅未未一上車的時候就醒了。
此時正側耳大大方方的傾聽着水青墨和梅未未之間的對話,絕對沒有偷聽,而是正大光明的聽。
“姐姐,爹地好孤單的。”
“他……你……你媽媽……”水青墨又一次語結了,梅沐天不是有梅未未嗎?那自然就也有梅未未的媽媽。
“我媽媽去很遠很遠的地方了,爹地說,她每天都會祝福我快快樂樂的,只是,再也不會回來看我了。”
那就是死了。
原來,梅未未的媽媽已經走了。
水青墨想起自己那個從未謀過面的父親,心底悄然傷感了起來,“未未還有爹地呢。”她都沒有。
“可是爹地好孤單,他們說都是因爲未未,姐姐不要爹地了。”
“誰說的?”水青墨怒,這跟未未有什麼關係呀,扯到一個小孩子身上,就不好了。
“大家都這麼說,揹着我悄悄說的,我一不小心就聽到了,都是未未不好,影響了你和爹地的感情。”
“沒有的事兒,未未不要想那麼多。”水青墨伸手摸摸未未的小腦袋瓜,這孩子,心事很重。
“那就是未未不會影響你和爹地的感情嘍?”未未大眼睛一亮,眼神專注的問水青墨。
這麼小的孩子,水青墨根本不忍心讓他難過,輕輕一笑,“不會的。”
“那就好,姐姐最最好。”
“叫阿姨
。”後排的位置上,傳來男人低沉而磁性的嗓音。
水青墨秒愣。
梅未未也秒愣。
然後,兩隻一起回頭看已然醒過來的梅沐天。
“梅沐天,你醒多久了?”
“爹地,你怎麼醒了?”梅未未問着,小手懊惱的直撓頭,完了,他剛剛說過的話是不是爹地都聽見了呢?那就糟糕了。
爹地還是不喜歡他叫水青墨做姐姐呢,可是叫姐姐好親切呀,爹地真霸道,他喜歡姐姐喜歡姐姐,不喜歡阿姨呀,老氣橫秋的感覺一點也不配姐姐呢。
“剛醒,就聽到一句‘姐姐最最好’。”梅沐天臉色平靜自然,彷彿水青墨和梅未未之前說過的話他全都沒有聽見一樣。
水青墨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然後與梅未未對視了一眼,象是在說,‘死都別說出去喲’,兩隻之間的對話,絕對不能讓梅沐天知曉。
他們兩個卻不知道,梅沐天早就聽得一清二楚。
“既然沒死,那你起來回病房睡覺吧。”水青墨沒好氣的看了一眼梅沐天,建議道。
“嗯,好。”梅沐天應了,可還是靠在椅背上不動。
水青墨下了車打開了後排的車門,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梅先森,請下車。”
“疼。”他指指胸口,再指指頭。
水青墨只好伸手去扶他,“我扶着你,你慢慢下車。”他受傷是真,好吧,她不跟受傷的人一般見識,扶扶而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爹地,我也扶着你,要小心喲。”未未也湊了過來,一大一小兩隻手扶起了梅沐天,他這才慢慢的下了車。
等他站穩,水青墨把他的手交到未未的小手裡,“未未,帶你爹地上樓吧,要教育他聽醫生的話,再不能隨便離開醫院了,不然,就是不乖,那就是你的壞榜樣。”
梅沐天淡靜的目光在月夜裡如同染上了輕霧,泛着朦朧的迷離感,“醫生知道的。”
“哪個醫生知道?你告訴我,我倒要問問他還有沒有醫德,你這麼重的傷,他居然同意你離開醫院,他這醫生怎麼當的?”
“好,先回病房,我讓他來見你。”梅沐天很平靜,只是脣角勾起了淺淺的弧度,這一刻的他似乎酒早已醒透了。
“行,我非要好好教訓教訓這缺德醫生,對病人根本不負責任。”
水青墨氣鼓鼓的走在最前面,按下了電梯的上升鍵,身後,梅沐天手牽着未未的手慢慢跟了上來,看着水青墨的身影,眼底眉梢全都是笑意。
電梯很快就到了梅沐天所在病房的樓層,才一出電梯,水青墨就衝到了護士站,“誰是梅沐天的主治醫生?爲什麼同意梅沐天離開病房?”
值班的護士先是愣了一下下,隨後目光落在水青墨身後的梅沐天的身上,男人從容淡定的站在那裡,清俊的面容一如從前般的高冷,就給人一種尊貴若神邸的感覺,卻是在這時候,居然就看到一向高冷的梅沐天衝着她眨了眨眼。
好帥。
電到了。
護士回味了足有三秒鐘,才從怔愣中清醒過來,“這位小姐,你可能是誤會了什麼吧,我想安醫生只是允許梅先生出去病房到陽臺或者醫院的園子裡透透氣,難道他去了不該去的地方?”
“對,他去了情……”
“小墨,我們回病房說,不要影響護士站的正常工作。”水青墨還要繼續說下去,一隻大手就落在了她的肩頭,再滑向她的身側,輕輕握住了她的小手,不由分說的就帶着她走進了不遠處的VIP高級病房。
等水青墨反應過來的時候,所在的空間裡已經只剩下了三個人。
梅未未。
她和梅沐天。
“未未,去找小張護士要一瓶空氣清新劑,消毒水的味道太濃了。”
“好的,爹地我去了。”梅未未很有眼色的倒騰着他的兩條小短腿跑出去了。
“梅沐天,你明明就去了情動,還喝了好多的酒。”水青墨說着還揮手煽了煽,瞧瞧,距離他一米之內,她快被他身上的酒氣薰得呼吸不暢了。
“習慣就好了。”忽而,男人一傾身,酒意混合男性的味道襲擊着水青墨的大腦,迷迷糊糊間,只覺得脣上一軟,他的吻落下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