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安聽了點了點頭,又跟着兩個牛仔聊了一會,這才把手中的大漢堡消滅掉了,兩個人吃完了晚飯,衝着兩個牛仔點了點頭,走出了小餐廳。
兩個人走到了放水的小池塘邊上,看着萊納德正在帶着四個年輕的助手正在查看着粗根蕨的情況,離得十來米遠,老頭的聲音也有點小聽不清楚老頭在講什麼,居安看了一眼就轉移了視線,欣賞着自己牧場的傍晚景色,現在太陽之在地平線上留下了紅彤彤的一半,另外的一半已經沉入了山脊,照的四周一片火紅,兩個山脈夾着的牧場也起了微風,相當的涼爽舒適。
還沒等着居安感慨下發出兩聲夕陽無限好之類的,就感覺到了王凡用胳膊肘子頂了頂自己的背後,小聲的說道:“萊納德這個老頭行啊,看到沒新的兩個助手都是漂亮的小姑娘,人老心不老”。說完猥瑣的對着居安揚了揚眉毛。
居安仔細的看着兩個新面孔,其中一個屁股對着居安這邊,看不到臉,另外看到臉的那個看起來長的也只能算是中等偏上,倒是那一頭金色的披肩長直頭髮看起來給那張臉加分不少。
轉頭對着王凡說道:“你這個人就喜歡以小人那個啥對君子那個啥,自己思想齷蹉,要是你換萊納德那個位子,早順着人家姑娘的脖子往下看去了,你看人家萊納德老頭,看着植物都比看姑娘出神”。然後耽了一眼王凡:“我說你聽到我的話沒有,別老盯着人家姑娘屁股看。沒出息”。
“真圓!”王凡對着居安笑了笑說了一句。
居安聽了一頭冷汗:“你趕進回家裡去吧,這才離開科拉多久,就憋成這樣了”。連忙拉着王凡走開,別盯着人家姑娘屁股看給自己丟人。
王凡笑着輕聲說道:“我就是欣賞下,純藝術的”。
“藝術你妹啊藝術,走!跟我一起去看看牧場的什麼波爾山羊去”居安拖着王凡的胳膊向着遠處的山羊羣走過去。
兩個人走近了山羊羣,王凡倒是把姑娘的屁股拋在了腦後,指着山羊對着居安笑着說:“這羊怎麼長的這麼奇怪,身體是白的,牛腦門子上和耳朵上棕色的。你看着兩個角長的這個形狀,打架的時候能排的上用場麼”。
居安一看也覺得這個山羊有點奇怪,小時候居安看到的山羊都是腦袋上頂着兩隻略微向後彎曲的大粗角,下巴下面還帶着一撮小鬍子的,而且耳朵也還能煽動趕趕蒼蠅啥子的,這個什麼鳥波爾山羊,完全顛覆了山羊在居安心裡的形象,這耳朵別說是煽動了,都耷拉到了脖子下了。能立起來就算是不錯的了。
唯一讓居安看着不錯的,就是這體格。比老家的山羊大多了,摸了摸山羊的腦袋,山羊淡定的嚼着灌木葉子,完全無視居安的動作,就當居安不存在似的,跟着摸了摸後背上,就覺得幾乎摸不到骨頭,全身也是滾溜圓的,難怪說是肉用山羊呢。簡直就是個移動肉庫。
王凡看着居安摸着羊背,捏着脊椎,也學着居安的樣子摸了一下,對着居安說道:“我怎麼覺得這肉不一定靠譜啊”。
“還沒吃你就知道了?”居安看了王凡一眼,沒有搭理這個傢伙的胡扯,自己牧場全天然餵養,不好吃那也比圈養的羊肉好。
王凡聽了居安的話解釋說道:“這不明擺着的麼。經驗啊,大洋雞是比土雞大多了吧,但是這洋雞哪裡有你牧場喂的土雞好吃”頓了下又說道:“甚至是比國內散養的土雞都好吃”。
王凡這一提居安倒是想起來了,自己牧場的牛仔們現在連洋雞也不吃了。就專門跟着居安一家一起吃着自己從國內帶過來的土雞,至於鵝鴨什麼那就更別提了,除了牧場養的這幫牛仔愣是啥肉也不吃了,本來居安這養個土雞還偷偷摸摸的,有一天跟着萊曼教授一交流,感情人家老美都有這些品種,肉用的禽類人家都在研究,據萊曼教授說,中國還無償的幫助過美國提高豬的品種,讓美國豬的產肉量突然提升了一大截子,聽了這個居安就有點捶胸頓足的,這誰啊,這種豬種怎麼說也要從老美撈十來架黑鷹去,這都白送了,真是敗家啊。
“你也不看看牧場的雞鴨都吃的什麼,全生態的昆蟲,鵝就是吃的牧草,我的地兒國內的用了十幾年化肥的土地能比麼”一提到這個,就撓到了居安心裡的癢處,頓時樂的眉開眼笑的。
王凡聽了以後對着居安說道:“那這邊的牧場起來了還準不準備養雞鴨什麼的”。
“當然要養一些了,別的不說牧場牛仔們自己吃也要夠啊,要不然還要去超市買去?那還不讓人笑掉大牙了”別說是居安的牧場,就是老岳父的農場都養了些雞鴨什麼的自己吃,說白了就跟咱們的鄉下差不多,喜歡個自給自足,除了老美這裡幹什麼專業一點意外,比如說種玉米的基本上地裡都是玉米什麼的,其實也差不到哪裡去,要說差別就是機器使用率高一些,地多一些,農民不是苦哈哈的底層,有地的農民最少都是個中產階級。
跟着王凡又扯了會兒,蘭德這時候帶着剛纔在飯廳裡遇到的兩個牛仔走了過來,後面跟着兩條牧牛犬,不用說就是自己牧場裡的,第幾代牧牛犬居安是不清楚,看着個頭這機靈勁那一準是自己牧場出品。
兩條牧牛犬,不對現在應該改叫牧羊犬了,看到了居安立刻擺着尾巴湊了上來,居安挨個的摸了摸腦袋,順着脊背一摸,手上不少的狗毛就掉了下來,然後拍了拍手:“這到了這裡掉毛,掉的厲害了,這一摸上去一手的狗毛”。
蘭德笑着說道:“這裡天氣可比蒙大拿熱多了,中午放牧的時候牛仔們會回來取些冰塊給狗降降溫,除了這身厚毛以外倒真是個好牧犬,聰明極了,牛仔們都你喜歡”。
居安笑了笑,把手伸着摸着狗頭上的短毛,這次總算是沒有摸一手的狗毛了。
蘭德對居安說道:“萊納德教授讓我們分五六十隻山羊過去,讓他們在植物地上啃一啃,看看過兩天要放多少頭山羊進去,好讓他有個大概的數目估計”。
“那行,你們忙你們的,我們兩個跟着看看就行了”居安對着蘭德和兩個牛仔笑了笑說道。
三個人聽了居安的話就開始動起了手來,對着兩隻牧羊犬喊了一聲,兩隻狗離開了居安,衝着羊羣汪汪了兩聲,兩個牛仔從羊羣中穿過,走了幾步就把一小波的羊從大羊羣裡分了出來,趕着向着萊納德的粗根蕨地走去。
居安和王凡兩個人跟在後面看着牛仔們熟練地趕着羊,到了萊納德的試驗田,羊羣立刻埋頭啃了起來,連頭都不帶擡得。
王凡看了笑着指着羊羣對着居安說道:“這總算是吃上口好的了,剛纔都啃着硬樹葉子呢,現在有嫩葉啃了”。
萊納德這時候也到了居安的旁邊,跟着居安一起看着山羊啃着植物,山羊啃了會葉子就有聰明的山羊發現根子更好吃,居然直接側着腦袋開始從下面啃了起來,沒一會兒這羣山羊都都知道了這個秘密,有的甚至用蹄子踢着葉子弄斷了葉子開始啃着更加鮮嫩,水分更加多的根莖。
這地還是太硬,刨了幾下子山羊儘可能的啃了能啃到的嫩根莖,就轉頭對付起旁邊的粗根莖起來。看了十來分鐘的時間,一片深綠的粗根蕨地就被山羊啃禿了一塊,居安看了以後轉頭對着王凡說道:“這真是,要是牧草說不定跟都被他們啃沒了”。
“食物不足的情況下那只有往根子上啃了,草充足的時候輪着放牧也沒有什麼關係”萊納德解釋着說道:“咱們這個植物特殊點,根子養分大而且水含量足,葉子就比較粗糙了,別說是山羊,牛都不太喜歡吃這種硬葉子”。
看着山羊扯完了一片,萊納德對着兩個牛仔做了個手勢,兩個牛仔就把山羊趕到了植物地的邊緣讓羊儘量啃着邊上的植物,萊納德看了一眼說道:“今天晚上要給這個空地澆上一些水,這樣明天就有小嫩芽出來了,等着嫩芽長成了深綠色,又可以讓羊羣來啃上一次,另外這幾天我也要把這小湖邊上都移植上”。說完對着空氣虛畫了一圈。
又跟着萊納德聊了幾句,居安帶着王凡兩個人瞎繞了起來,到了現在放水的水塘邊上,居安捲起了褲腿,向着水裡走去,等着水漫過了膝蓋伸手在水裡攪動了起來,一邊感覺着水的清涼,一邊往裡面放了一點黃色的冬瓜水,這些水能夠促進粗根蕨的生長,當然居安這次也沒放多,大概兩手一捧的量,太多了植物長的就有點飛快了,總不能讓粗根蕨一夜之間從一個小側根長到手臂粗吧。
偷偷摸摸的放完了水,王凡這時候也走了下來,跟着居安現在水池底下的石頭還有點尖銳,不小心的話還紮腳,兩個人玩了一會兒就上了岸,穿上了鞋子。
太陽完全落了下去,工地上就亮起了燈光,工人們一直忙到了七點多才收了工,閒着沒事,也沒個娛樂,除了王凡跟着幾個牛仔打了一會兒撲克,居安九點多就上牀睡覺。
睡的朦朦朧朧的就聽到咯吱咯吱的響聲,這是老鼠啃着東西的聲音,怪不得萊納德說這裡老鼠多呢,這一條王蛇行不行啊,想着想着居安又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