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放！”肖晨怒吼起來，“警局不是你們開的，不是你們說放人就能放人的！”
“不放人是吧？”葉柔突然笑了，“很好，我就喜歡你們這樣！”
看到葉柔的笑容，胡明清突然間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直覺告訴他，馬上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葉小姐，你先別衝動……”胡明清急忙說道。
可他話沒說完，就聽到葉柔冷冷吐出一個字：“砸！”
轟！
無衣一拳砸在審訊室的桌子上，桌子一下子就碎了，而這還沒結束，無衣繼續開始砸審訊室裡的其他東西，不過審訊室裡東西很少，很快就被砸光，於是，無衣和葉柔馬上就出了審訊室，繼續在外面狂砸。
肖晨和其他警察都是目瞪口呆，這，這兩位難道就是所謂的漂亮任性的代表？可就算她們漂亮得這麼禍國殃民，也不能這麼隨便砸警局吧？
“別砸了，別砸了，放人，我們這就放人！”胡明清卻是頓時慌了，急忙大喊。
“繼續砸。”葉柔卻沒有理會胡明清的話，不但讓無衣繼續砸，她自己都在那裡親自砸了起來，當然，她砸東西明顯沒什麼效率，看上去就是純粹的發泄。
胡明清頓時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這位冰山魔女果然是一如既往的不能惹啊。
“寧先生，既然有葉小姐給你作證，那你就沒嫌疑了，你可以走了！”胡明清急忙對還在審訊室裡的寧凡說道。
“胡局，不能就這樣放人……”肖晨還想反對。
“我是局長還是你是局長？”胡明清朝肖晨吼了起來。
肖晨頓時不敢說話了，因爲他已經發現，胡明清也在爆發的邊緣。
“肖組長，有句話，我很久之前似乎跟你說過，現在再跟你說一次，那就是，去找真正的兇手吧。”寧凡站了起來，不緊不慢的走出審訊室，然後他就看到外面那一片狼藉的警局辦公室。
看着那兩個砸得很瘋的女人，寧凡心裡有種古怪的感覺，他知道葉柔是在發泄不滿，而且是在發泄對他的不滿，只是，無衣看着怎麼也像是在發泄的感覺？難道，其實無衣對他也有不滿？
“寧先生，你幫幫忙，快勸勸葉小姐吧，再這麼砸下去，我們這兒可真沒法做事了。”胡明清走到寧凡身邊，語氣裡已經有了一絲乞求的味道。
“你們別砸了。”寧凡終於開口，只是，他這句話，似乎並沒有什麼效果，因爲無衣和葉柔看起來似乎砸得更兇了。
這一下，寧凡確定了，無衣也同樣在發泄心裡的某種不滿。
寧凡暗自嘆息，走到無衣面前，而此刻，無衣正一拳砸向一臺電腦。
拳頭落下，這次卻沒能砸中電腦，而是落入了寧凡的掌心。
“好了，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家解決。”寧凡聲音裡難得有一絲溫柔的味道，對於無衣，他始終有一絲絲特別的感覺，那似乎是憐惜，也似乎是憐憫，又或者是其他的感覺，其他連他自己也無法確定的感覺。
無衣看着寧凡，眼神頗爲奇異，過了足足幾秒鐘，她才低低說道：“我只是幫葉柔。”
寧凡沒有再說什麼，他看向還在砸東西的葉柔，然後鬆開無衣的手，朝葉柔走了過去。
“別鬧了，走吧。”寧凡聲音也頗爲溫和。
葉柔果真馬上停了下來，沒有再砸了，這一次，她似乎出奇的聽話。
“胡局長，很抱歉，砸壞的東西，我們會照價賠償的。”寧凡看向胡明清，“現在，我們就先走了。”
“寧先生，謝謝你了。”胡明清有些無奈，他倒是真心感謝寧凡，只是，這事兒，說到底卻也還是寧凡惹來的啊。
寧凡倒也沒再說什麼，只是對葉柔說道：“走吧，出去再說。”
說完這句話，寧凡就轉身朝外面走去，只是走了兩步，他就發現不對，葉柔還站在那裡，一動也沒動呢。
寧凡只得返身來到她身邊，壓低聲音，有些氣惱：“你還想做什麼呢？”
葉柔依然沒說話，就那麼冷冷的站在那裡，像個美麗的冰雕，不知道她是在生氣還是在想什麼事情。
寧凡一時有些氣悶，乾脆不再跟她廢話，直接拉住她的手，朝外面走去。
而這一回，葉柔卻頗爲配合，跟着他走出警局，無衣自然也跟在後面，而在他們三人離開警局的時候，警局似乎無數警察，都同時鬆了口氣。
“你們怎麼這麼快就來了？”警局門口，寧凡忍不住問道，他記得一個小時前，他給無衣打電話的時候，她們應該還在青雲市呢。
“直升機。”無衣輕聲說了三個字，讓寧凡頓時明白過來，她們是開直升機過來的。
“你們是現在回去還是在這裡待一陣子？”寧凡又問道。
無衣沒有說話，只是看向葉柔，顯然這件事，得葉柔來決定。
“回去！”葉柔冷冷的說出兩個字，一副不想理會寧凡的模樣。
“我還要在這裡待一陣子，這邊的事情還沒完全處理完。”寧凡稍稍遲疑了一下說道。
“我們走。”葉柔冷冰冰的吐出三個字，然後就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葉柔雖然很生氣，但還是親自來警局爲你作證，你應該明白她爲什麼要這樣做。”無衣飛快在寧凡身邊說了一句，然後就朝葉柔追了過去。
幾分鐘後，寧凡便看到一架直升機朝遠方飛去，看着天空那越來越小的飛機，寧凡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味道，她們倆來去匆匆，卻只是爲了讓他不要在警局裡受委屈。
搖搖頭，寧凡決定暫時不去想這些事，他和趙清雪之間已經糾纏不清，他可不想再跟其他女人還扯上這些事情。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把唐少雄從警局弄出來，不過，剛剛把警局弄得一團糟的他，也不好意思再進去，想了想，寧凡便拿出手機，撥通了林芳芳的電話。
“寧凡，你在哪？我正找你呢，之前打你電話打不通。”林芳芳語氣裡有些焦急，“我聽說少雄的案子有了很大的突破，可警方那邊似乎還在保密，我也弄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我跟餘娟正在去警局的路上，你能不能跟我們一起去一趟？”
“芳芳，我正在警局門口，剛從裡面出來。”寧凡稍稍沉吟了一下，“大雄基本上不會有事了，可能還有些程序上的問題，另外，因爲涉及到催眠師，可能警方這邊會有所顧忌，這樣吧，芳芳，你告訴大雄的父親，催眠師已經認罪，大雄不是兇手，如果他真的關心這個兒子，這個時候，至少可以做點事情了。”
“好，我馬上給我公公打電話！”林芳芳語氣裡有明顯的驚喜。
寧凡也沒跟林芳芳多說，很快就掛了電話，然後，他就這樣站在警局門口，耐心的等待着，他相信，不出意外的話，今天就能看到唐少雄從裡面出來。
十分鐘後，林芳芳和餘娟出現在警局門口，她們倆終於還是忍不住去了警局裡面，不過，大概十分鐘之後，她們就出來了，現在警局裡面一團糟，她們倆待在裡面顯然也不太自在。
“寧凡，警局裡面怎麼了？怎麼像是被人砸了一樣？”林芳芳有些好奇。
“沒什麼。”寧凡搖搖頭，“芳芳，大雄的父親願意做點事了嗎？”
“嗯，我公公這個人是這樣的，之前他認定少雄殺了人，所以不管，現在既然確定少雄是被人催眠陷害，那他肯定會管的。”林芳芳點了點頭，略顯憔悴的臉蛋，此刻也給人一種精神煥發的感覺，這也正常，知道自己的老公即將無罪離開警局，她自然會很高興。
“其實他不做什麼，大雄也遲早會出來，只不過，我希望大雄能儘早出來。”寧凡微微點頭，“我想，在裡面多呆一分鐘，對大雄來說，其實依然都是一種折磨。”
即便唐少雄相信自己能離開，即便他有着希望，但被關在警局，顯然不會是什麼美好的記憶。
“嗯。”林芳芳點了點頭，“寧凡，這次真的謝謝你了。”
林芳芳現在心情也好了起來，所以很快她就開始八卦起來：“對了，寧凡，我聽說郭寒被殺了，傳言這件事跟你有關，這到底怎麼回事？”
“郭寒死了，童話號稱是我殺了郭寒，我剛也在警局待了一陣子，不過，我有不在場證據，所以他們也只能把我放了。”寧凡大致上說了一下情況，“至於其他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
“我也覺得不可能跟你有關，你根本犯不着嘛。”林芳芳顯然相信寧凡的解釋，“不過我倒是很好奇，到底是誰殺了郭寒呢？”
“我也不太清楚，這種事，就交給警方去處理吧。”寧凡雖然懷疑童話，但他不會說出來，畢竟，他並沒有任何證據。
叮鈴鈴……
手機鈴聲在這時響了起來，寧凡拿起手機，發現是個陌生號碼。
“哪位？”寧凡還是接了電話。
“我是姬本軒。”電話那頭，傳來對寧凡來說已經算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