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曼哈頓紀念醫院。
寧凡和戈登站在一間病牀旁邊,病牀上是個中年男子,棕發,碧眼,長得頗爲英俊,不過此刻卻顯得很狼狽,因爲他那一頭微卷的棕發,在被閃電劈中的時候,差不多有一半都被燒焦了。
當然,只是頭髮被燒焦一半,對這個棕發男子來說還是值得慶幸的,他的身體並沒有大礙,儘管他依然處於昏迷之中,但急診室的醫生在檢查之後認爲他沒有大礙,只需要留在醫院觀察一個晚上即可。
“寧先生,你確定他是你要找的人嗎?”戈登這時忍不住又問了一次。
之前寧凡來到醫院的時候,戈登就已經在醫院門口等着,而又一位聯調局探員幫忙,寧凡也很順利來到這裡,而且現在,戈登以辦案的名義,也讓醫生護士都離開了病房,現在,病房裡也並無他人,除了趴在寧凡肩膀上熟睡的安琪拉。
原本寧凡本來想把安琪拉留在酒店的,可睡着的安琪拉在寧凡準備離開的時候就醒了過來,而且非要跟着,不得已之下,寧凡只得將安琪拉帶着,只不過,剛剛離開酒店,安琪拉就又睡着了。
“沒錯,確實就是他。”寧凡肯定的點了點頭,因爲他已經從這個人身上感覺到了天命者的氣息,如果被閃電擊中只是巧合,那被閃電擊中的同時還是天命者,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這個人遭到了安琪拉的詛咒。
微微沉吟了一下,寧凡繼續說道:“戈登探員,非常感謝你的幫助,時間很晚了,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寧先生,沒關係的,我可以留下。”戈登連忙說道。
“戈登探員,你今天給我提供了很多幫助,我也就直說了,我希望你現在離開這裡,因爲你若是留在這裡,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對你將會帶來很多困擾,而我並不希望給你帶來困擾。”寧凡看着戈登,乾脆直接表達出希望戈登離開的意願。
“這,寧先生,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不過,能告訴我,這個人到底是誰嗎?”戈登遲疑了一下,“我根據他的指紋在系統裡搜索了一下,沒有找到他的任何記錄,他身上也沒有任何證明身份的東西。”
“戈登探員,有些事情我無法向你解釋清楚,所以,很抱歉,我也無法告訴你他到底是誰。”寧凡搖搖頭說道:“我在這裡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所以,還請戈登探員先離開吧。”
“寧先生,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戈登雖然有些不太情願,但還是決定離開,因爲寧凡說得很清楚,不希望他在這裡。
“戈登探員,再次感謝你的幫助。”寧凡主動朝戈登伸出手,“以後你遇到任何麻煩,都可以給我打電話。”
停頓了一下,寧凡補充了一句:“記住,是任何麻煩都可以找我,我會幫你解決。”
“我記住了,謝謝寧先生。”戈登跟寧凡握了握手,深深的看了寧凡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寧凡過去關上房門,然後轉身來到病牀旁邊,他左手依然抱着安琪拉,右手卻突然閃電般伸出,抓住牀上男子的左手,然後用力一扭。
“咔嚓!”
清脆的骨折聲打破了病房的寂靜,看似昏迷的棕發男子驀然睜開眼睛,同時張嘴發出慘叫:“啊……”
但下一瞬,棕發男子的慘叫便戛然而止,寧凡猛然在棕發男子身上點了幾下,讓他暫時無法發出聲音,而緊接着,寧凡的動作並沒有停止,而是將棕發男子的手臂猛然接上,然後,又直接扭斷了他兩根手指。
棕發男子臉色蒼白,額頭上已經出現豆大的汗珠,他呲牙咧嘴顯得異常痛苦,看上去他正在痛苦慘叫,可惜無法發出聲音,顯然,寧凡並不想他的慘叫被其他人聽到。
“忍着點吧,不要喊出來,否則,我會換個地方讓你喊個夠。”寧凡冷冷的看着棕發男子,然後彈出幾道指風,恢復了棕發男子的語言能力。
棕發男子嘴裡吐出一長串話,看上去異常憤怒,但可惜的是,寧凡一個字也聽不懂。
“你不會說華夏語?”寧凡頓時皺起眉頭,這樣的話,他豈不是需要一個翻譯?
隨即,寧凡卻搖搖頭:“這應該不可能,據我所知,每個天命者都會華夏語,因爲最強大的天命者都在華夏,所以普通人不會華夏語很正常,但天命者不可能不會,除非你剛成爲天命者不久,但很顯然,你並不是一個新晉的天命者。”
棕發男子又朝寧凡吐出一大堆話,寧凡依然聽不懂。
“我雖然聽不懂,但我覺得你在罵我。”寧凡冷哼一聲,倏然探手將棕發男子從病牀上提了起來,“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換個地方好好聊聊吧!”
寧凡倏然從病房裡消失,然後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醫院,又花了幾分鐘時間,終於找到一個適合審訊的地方,不過並不是什麼地下室或者倉庫之類的地方,而是一棟高樓的樓頂。
在樓頂可以俯視這個紐約,而寧凡確信,在這個時間,這上面不論誰怎麼大聲喊叫,都不會有人聽到的。
直接將棕發男子摔在地上,寧凡二話不說,就用腳將棕發男子踢得在地上翻滾起來。
棕發男子慘叫不已,嘴裡還不停說一些寧凡聽不懂的話,而寧凡一腳又一腳踢在棕發男子身上,最後,他突然一腳踩在棕發男子左腿膝蓋上。
“既然你一直不肯說我能聽懂的語言,我就當你一直在罵我了。”寧凡冷冷說完這話,然後一腳踩了下去。
“啊……”棕發男子發出一聲更爲淒厲的慘叫,然後怒吼一聲:“寧凡,你個biao子養的……啊!”
這一次,棕發男子終於說出了華夏語,只可惜他沒有罵完,便再次發出慘叫,卻是寧凡又用力踩了一下,而這一下,棕發男子的左膝被徹底踩碎了。
“不繼續裝下去了嗎?”寧凡一聲冷笑,“身爲裁決者,你的表現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
“寧凡,你會後悔的!”棕發男子咬牙切齒,眼裡滿是怨憤,“我就不該讓你活到現在!”
“我只知道,你現在已經後悔了。”寧凡居高臨下的看着棕發男子,“而你若是不想再次後悔的話,最好馬上給我想要的東西,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我不會讓你活着離開,但你可以選擇快速死去,或者,在經歷幾個小時生不如死的折磨之後才死去。”
“寧凡,你若是敢殺我,你將會永無寧日!”棕發男子咬着牙,“全世界的殺手,都會永遠盯着你,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任何跟你有來往的人,他們都會被殺,就算你能活着,但你身邊所有人,都將不得善終……啊!”
寧凡一腳踩在棕發男子的手上,慢慢用力,而棕發男子再次發出異常淒厲的慘叫,看上去顯得極爲痛苦。
“你知道嗎?剛纔我還以爲你的痛苦可能是假裝的,但我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因爲身爲天命者,你們幾乎從來都不會受傷,這也導致你們的身體,幾乎從來沒有經歷過真正的痛苦,所以,事實上,你們抵抗痛苦的能力,跟真正的普通人並無區別,你們根本比不上那些受過相應訓練的特工或者殺手,甚至還比不上一個經常打架的小混混。”寧凡用充滿嘲弄的眼神看着地上的棕發男子,“這也就意味着,我可以確定,你根本受不了多久的折磨,現在離午夜十二點還有十五分鐘,而我確信,你根本就支撐不到那個時候。”
寧凡一邊說話,一邊緩慢而有力的繼續踩着棕發男子身上那一塊塊骨頭,天命者不會被普通人所傷的天賦,讓他們基本上都不會遇到危險,卻也正如寧凡所說,在他們真正遇到這樣的危險時,他們也無法很好的應對。
在普通人面前,甚至在不少天命者面前,這位裁決者都很強大,但在寧凡面前,這位裁決者,甚至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
淒厲的慘叫連續響起,怒罵漸漸變成哀求,到最後,變成了求饒。
“我說,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我都告訴你……”離午夜十二點還有三分鐘的時候,這位棕發裁決者,終於徹底放棄了抵抗,他已經明白自己在劫難逃,他現在只希望自己能儘快擺脫痛苦。
“很好,我需要知道另外兩位裁決者的身份和下落,還有另外兩位裁決者的繼承人,還有,你們控制着的所有殺手組織資料,還有其他的一切資料,都要交給我。”寧凡平靜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好,我都說,我都說。”棕發裁決者只想快點解脫。
凌晨一點,寧凡再次從曼哈頓紀念醫院中離開,在幾分鐘前,他將那棕發裁決者送回了醫院,而此刻,那位裁決者靜靜的躺在醫院病牀上,這一次,他不會再醒來。
十分鐘後,寧凡回到酒店,將安琪拉放在牀上,他則來到客廳,坐在沙發上,腦海裡,有些東西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