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我剛說完這句話,遠處一左一右的海面忽然就亮起了兩個大燈。
那燈光在照向我們的同時,我依稀看到了船體上的藍色標誌!
不好!這是海警!
郭書義讓阿炮安排的這一手確實是不講任何的道義和江湖規矩了,這已經是到了窮兇極惡的地步了。
如果剛纔我們不主動攻擊的話,旺叔等人掏出槍來直接打,危機中我們本能反應,肯定得放倒幾個,我們這幾人身手,一出手可就是人命啊。
攤了人命,海警再來,妥了我們沒跑兒了。
而郭書義他爲了達到目地,可以不擇任何手段,從中就不排除他對警方下手的可能。
他已經是窮途末路的餓狼了,反正全部希望就在這鐵箱子裡,所以他絕對會對警方下手。
我遠遠見到那標誌,果斷跟葉凝說:“快,跟道生你們一起,去艙裡把那些船員們鬆開。”
葉凝一怔:“那……”
我說:“這些人都是長年在海上跑船的,對付這些警察他們比我們有經驗。一會兒看着辦吧,實在不行……”
我想了想說:“只好先委屈警察,然後再通過京城許局那邊來想辦法調和了。”
葉凝深吸了一口氣,跟着向身邊人遞了這個話。
隨之,我發現道生的腿兒有點哆嗦。
我看了眼他一眼說:“放輕鬆,放輕鬆點,咱們又沒幹什麼違法事兒。”
道生點了下頭,這就跟葉凝忙活去了。
轉眼功夫,把船員們都弄上來了後,船長旺叔看着巡邏艇,他咬了咬牙,好像是用廣東話罵了一句什麼。
罵完後,旺叔看了我一眼。
我看了眼甲板上的鐵箱子說:“他們是奔這個來的,阿炮舉報了,同樣,我之前說的那些話你也明白了吧。”
旺叔點了下頭。
我說:“這東西警察查出來,你我都躲不了干係,因爲這東西是放在你們船上的。這你明白吧。還有,你跑船,又有槍,我猜你平時一直沒少捎什麼私貨回來吧。”
旺叔也點了下頭。
我說:“箱子你藏好。”
旺叔:“嗯!”了一聲,果斷彎腰,搬動箱子奔甲板後頭去了。
到了後面,他打開一個艙室,又叫了幾個人過來用一個東西沉到下面後,跟着又向下邊喊了幾句話,當下便轉身吩咐人幹活兒去了。
這時,巡邏艇逼近了,然後喊着這條船的名字,讓它往碼頭開。
很快,船到岸後,來了幾個警察,他們上船說,有人舉報說這船涉藏走私文物。然後他們開始查了起來。
期間,有幾個警察不停地盤問我們。我們統一的口徑就是到放雞島去玩了,然後坐這條船回來的。我還說跟旺叔是朋友。
警察又查旺叔,看了他船上的證件什麼的,後又檢查了一番船艙,實在沒找到什麼物品後,這些警察就走了。
等警察們上岸,我們沒有馬上離開碼頭,而是拿了幾張百元人民幣對旺叔說:“做點東西吃。”
旺叔悶聲點了下頭,然後就近讓人在甲板上支起了桌子。
我們都坐下後,葉凝問我,幹嘛不走啊。
我說:“岸上還有警察,他們在暗處呢,一直盯着我們,在確認我們真沒往下邊卸貨,他們才肯走。”
葉凝:“狠吶!”
我笑了下:
“你當警察都是吃乾飯的嗎?接到舉報了,他們肯定是會查的。不信你瞅瞅,三點鐘方向,那有菸頭的火光。”
葉凝看了一眼,確認了後,便過去裝了跟船員很熟的樣子打起招呼了。
不大一會兒,旺叔讓人弄了一桌子的魚餐。
全是各種魚,海鮮什麼的。
我們坐下,吃喝的同時,我小聲問旺叔:“這個時間阿炮能在什麼地方?”
旺叔:“麻將館,他白天基本不在那裡,但晚上一定會去,因爲那裡每天晚上都有很大的賭局。”
我說:“阿炮除了經營麻將館,他還有什麼生意?”
旺叔……
我說:“你放心,我不跟別人說。”
旺叔:“他有什麼生意我不知道,但是他抽白粉。”
我又問:“他身邊有什麼厲害人?”
旺叔:“阿根!阿根很厲害,聽說在汕頭有好幾條的命案,後來,又跑去一個地方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後,前些日子又回來了。”
我一聽這,立馬明白了。
這個阿根搞不好就是我從鬼廬裡放出來的那一批中的某個人。
他出來後,沒地方去,就又到這裡跟了阿炮這麼個人渣在一起了。
當時,我念在那些人可憐,就沒動他們,現在看來……
人吶人!
我對旺叔說:“謝謝你了!放心,我不會跟阿炮提你一個字的。”
旺叔不知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末了又用廣東話好像在狠狠的罵阿炮。
“人走了!”
葉凝這時跟我說。
我聽了後,讓旺叔詳細跟我講了麻將館的地址。跟着發現那地方離碼頭不是很遠,大概只有一公里多一點,是在一個老舊居民區旁的一個倉庫裡。
當下我們取出箱子,箱子又腥又臭,實在是難聞至極,我估計這東西是跟臭魚爛蝦放到一塊兒了。於是乾脆把箱子扔船上,跟着將兩個錫罐取出來裝到了道生背的那個大揹包裡。
安排妥了,我們告訴旺叔,這就上岸了。
時間已經是凌晨了,我們摸黑沿旺叔告訴我們的方向走了一會兒後,葉凝小聲問我,那個旺叔會不會通知阿炮。
我說:“他不會的,因爲阿炮這招兒做的太絕了。他船上肯定還有私貨,要不然剛纔警察上來,你沒見他緊張嗎?”
“阿炮這麼做,差點讓他露了,他已經是恨的咬牙切齒了。”
葉凝點過頭後,她又問:“我們抓到阿炮怎麼辦?”
我說:“綁他!讓他找輛車,我們去四川!”
葉凝深吸了一口氣:“太狠了!”
走了一公里多,拐了幾條街,果然找到了旺叔說的那個小區,在小區附近一陣轉悠,我們就發現了一個院子,然後院子裡停了不少的好車,又走了幾步我們看到院裡一排房子前裝的是是一個防盜門,並且門緊緊地鎖着。
我又擡了下頭打量四周,轉眼就發現門頂上支了一個監控正對大門那兒。
我看了一眼說:“誰能把那玩意兒拔了。”
顧惜情說:“交給我吧!”
我們遠遠地躲在大門外邊等,不一會兒就見顧惜情跑到了樓頂上,然後他一步步走到那個監控的位置,一伸手,唰!好像是把線給乾斷了。
妥!
我們幾人撒丫子就奔院裡衝去了。
剛到那倉庫防盜門的門口,防盜門吱嘎一聲開了,好像是有人出來查看監控是怎麼了。
門剛推開,道生衝上去。
砰!
一腳,連門帶人就給踢進去了。
大防盜門吶,門軸都給別斷了。
我讚了一句,往前一衝的同時,先是聞到了一股子煙味兒,跟着一道風衝過來了。
我感知着對方的身手,我沒動,而是吼了一嗓子:“阿根,你看我是誰!”
衝過來的這個,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他到了近處,聽我這麼一吼,他一擡頭,這一個瞬間他就傻了。
我想起來了,當初打任老道最狠的那幾個人中就有他一個。
他看清楚我的樣子,怔了怔後,下意識地退後一步說:“關先生,啊,怎麼是你,關先生,關仁……你。”
我對他說:“站着別動!別動啊!”
隨之我往裡一衝的同時,屋裡人都毛了一個個的正在那拿桌子上的錢呢。
一團的煙霧中,我恍惚看到有個人正伸手要從懷裡掏什麼。
剛好這空隙,道生在我前面衝過去。
只一下,對方手中的槍掉了。
我這時喊了一聲:“哪個叫阿炮的,哪個?”
屋裡人這時看我。
我掃了一眼,有九個人,正好兩桌麻將,一個旁觀的。
我又說了一句:“我找的是阿炮,哪個是阿炮?”
衆人把目光落在讓道生控制的那人身上。
我說:“咱們走吧!”
道生會意,押着阿炮出來了。
轉身功夫,我對阿根說:“你也跟我走吧!”
阿根一怔,我冷冷盯着他:“走,還是不走?”:
阿根:“走,走!”
到了外面,我看了眼人數說:“阿根我要兩輛車!”
阿根:“啊……”
我說:“兩輛車,我要兩輛車,這話我不想再多說一遍!”
阿根說:“關先生你等一下啊。”
他轉身跑回屋裡,不大一會兒功夫,他拿了兩把車鑰匙,扔給了葉凝和艾沫,兩人摁了摁後,一輛豐田越野和一個斯巴魯同時響了。
阿炮這時在道生的控制下恨恨說:“什麼人,要幹什麼,什麼人?”
我說:“不幹什麼,押你們,去四川!”
接下來很利索了,我們分乘了兩輛車,打着火後,就從這院子裡駛出來,直接奔外走了。
我坐的是豐田後排座,前面是葉凝開車,旁邊是史道長,我跟阿炮坐在後面。
阿炮一臉驚駭地看着我。
我對他說:“我簡單介紹一下,可能你不知道我是誰,我姓關,名仁,京城來的。今天找你,我是想知道,誰讓你把旺叔船上運的人腿打斷的,是誰?”
阿炮:“阿根啊,他認識的海外老闆,給了六十幾萬呢。”
我一聽就明白了。
這是我鬼廬一行留下的尾巴呀!一個我當時沒注意,但現在出病了的尾巴。當然了,阿根他不知道要對付的是我,要是知道的話,他不可能這麼幹。
但是,阿根又跟鬼廬的人聯繫上了,這絕對沒錯!
狗,改不了吃屎!就是這德性了!
我拿手機給道生打了過去,然後告訴他一會兒找個沒人地方停車,接下來我要跟阿根好好聊一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