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齊前輩沒有這眼神兒。
這絕對不是一個人類,難道是汪星人?我試着抻個懶腰,借窗簾透進來的曙光微微一打量。發現這貨不是汪星人。
它是……
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胖呼呼,身上的花紋介於貓和豹子之間,體形比家貓要大三四倍。臉上的表情兇萌,兇萌的,那小模樣兒,好像要把一切看不順眼的玩意兒給撕碎了。
這是?
我在腦子裡搜索一下,結果沒找出來這動物。
它趴在距離牀頭不遠的一張桌子上,瞪了一對綠瑩瑩的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盯我。
我眯眼亦回盯它。
它打了個哈欠,然後歪了一下嘴。隨着它做出這個表情,它臉上的一隻眼微眯了一下,這樣子讓它看上去顯的更加兇萌可愛了。
這貨?它什麼時候進我屋兒的,我怎麼不知道呢?
正疑惑,外面門響了,跟着敲了兩下門,我說:“請進。“
齊前輩一身穿戴利索出現在門口。
“你醒了啊。“
我說:“嗯,前輩,它……”
我一指那個兇萌之物。
齊前輩笑了:“花球兒!這傢伙學名叫兔猻!是種生活在青藏高原海拔5000米以上地區的動物。這東西一度都快要滅絕了。那年我去玉樹,正好見到花球的一隻爪子卡到石縫裡拔不出來。我幫了它的忙,又順便治了下它的爪子。這傢伙就賴着我不走了。”
“跟我兩年了吧!這東西,很厲害的。我們一路去西藏,還離不開它呢。不過,這花球兒它是個珍稀保護動物,要是讓人看着,難免會生出什麼麻煩,所以啊,得給它僞裝一下。”
僞裝一下,會給你僞裝成什麼樣子呢?
我盯着花球兒看一眼。
這貨彷彿通人氣般,突然極無奈地拿爪子把臉擋上了。
轉眼,我起牀穿衣,一番收拾利索了。
這時,齊前輩端出來做好的早飯,擺在桌子上。然後我一邊吃飯,一邊看他給花球兒打扮。
看完後,我無語了。
原來,齊前輩給花球兒弄了個帽子,還做了個小背心,跟着拿出一個脖子套,徵求一番意見後,花球兒極無奈地把腦袋鑽進去套上了。最後,齊前輩拿出了一根鏈子系在了脖套上。
“這就行了!混過人多的地方,到高原就沒事了。”
我看着這愣讓我們僞裝成汪星人的兔猻大帝,一時是既好笑,又感覺自然之間真的是神奇無比。
齊前輩收拾完了花球兒,跟着對我說:“你穿成這樣子不行,你得打扮的再破舊一些。這樣,你在路上才能真正品嚐體會到百態人生。”
我又是一怔。
轉眼,齊前輩將一套又髒又臭的衣服翻了出來。
天曉得這衣服是什麼人穿過的,天曉得這衣服上沾了多少的汗和泥垢,放我面前一放,那股子臭氣立馬能將人薰出一個跟斗來。
這……?
說實話,我一時真有些不太明白了。
齊前輩則一笑,跟着他也翻出一套一模一樣的衣服。
跟着當我的面兒,把這衣服給換上後他說:“放心,
咱們這一路不要飯,吃的東西都在你那包裡,是這個……”
他拎出了一個大揹包。
我接過試了一下,差不多三十多斤吧。
這裡裝的是什麼?
好奇之餘,我徵求齊前輩同意後,我將包打開,然後看到裡面有一個塑料袋子,袋子裡頭裝了一個布袋子,將那個布袋打開,映入眼前的是一顆又一顆好似元宵大小的藥丸子。
“這是……?”
我拿了一顆打量了一番。
齊前輩笑說:“用的是人蔘,還有制過的何首烏,山藥,松仁等幾樣不同的東西混在一起,用一個秘方配製而成的東西。”
“這東西,很管用的!裡面全是地道的好藥材,吃一粒足抵一天的餓。”
我看了眼這藥丸子,感覺不錯!
齊前輩接着說:“只是吞食之法,有一個講究,這一路開始這七八天,我來幫你弄吧。等到了這個階段,我再教你自已吞食。”
我說:“好!”
就這麼,我眼見齊前輩背起了一個大大的,用來裝水的白桶。
當下我也一咬牙,索性把這一身衣服脫了,換上了齊前輩給我的那套又髒又臭的舊衣服。並且,這衣服,好像還是一個棉的,我去, 這大熱天穿棉的?
我一愣間隙。
齊前輩看出我的猶豫,當下他說:“心靜自然涼,這對普通人來說可能會難一點,但對你來說,一點不難。”
我點了點頭。
轉眼收拾利索,把該穿的都穿了。就這麼,我牽着花球兒,背起一袋子食物,跟着齊前輩就這麼出發了。
我倆一身都是又髒又臭的打扮,出了門後,大街上沒人認得我們。
此外,我們也不要飯,也不要錢。
就是沒有水了,齊前輩找個飯店什麼的接一桶水來喝。
就是這樣。
然後開始奔康定城出發!
成都距離康定三百多公里,這一路我和齊前輩足足走了八天。
八天的時間,沒住過屋子。
吃飯也是早起的時候,齊前輩拍我腦袋一下,趁我迷糊的時候,他捏開我的嘴,然後又伸手在我嗓子,胸口,肚復處來回的揉動一番,算是幫我吞食了那個藥丸。
一天,只吃一粒。
然後白天餓了就是喝水。
大抵就是如此吧。
我生活如此之艱苦,反看花球兒的生活倒是很美好。它每天都能捉來一堆的老鼠,慢條斯理一當着我的面啃食乾淨。
我看着,說實話,都有點饞了。
可終歸還是沒吃。
於是又跟着齊前輩趕路。
這一路上基本沒人搭理我們,並且不僅沒有任可人搭理。說句不好聽的,還有人罵我們呢。有兩次齊前輩過去飯店要水,就讓人給罵出來了。
當然也有好心的,或端了飯菜,或給我們塞錢。
但是我們一概不要。
就這樣一路走啊走,眼瞅第八天,我們快到康定了。
這一天的傍晚,天兒很熱,我和齊前輩還有花球兒一起坐在路邊的馬路牙子上曬太陽,眼看一羣羣騎行的青年男女歡快地從我們眼前掠過。
齊前輩喝了口水後,他把白桶遞給我。
我接過後,喝了一口水,跟着我說了一個疑問:“前輩,你配的那藥丸是不是有泄藥,這幾天,我經常拉肚子,並且拉的還是一些好像是油似的東西。對了,雖說拉肚子,但身體卻蠻有力氣的。“
我想了一下說:“那個鉛汞之力,好像是比以前強壯了許多呢。嗯,不是感覺,昨天傍晚你找水,我試了一下,遁出去的距離,比以前多了兩米!“
我肯定地說完,又說:“看來醫家藥功確實是強,這個配方的奧妙一定是藥物的比例,還有火候吧。”
齊前輩忽然就抿嘴笑了。
我一怔間。
齊前輩搖了搖頭說:“仁子啊仁子!我實話跟你說吧,其實這八天,你什麼都沒有吃。“
啊?
我一驚。
齊前輩又笑了下說:“八天的時間,你喝的只有水。但爲了讓你相信你吃了東西,我特意每天早起時,輕輕拍了下你的頭,亂了下你的神智,然後讓你誤以爲是吃下了。“
“實際,你一口東西都沒吃!”
我震驚了,說實話我真的是震驚了。
八天的時間,我們走的雖然不快,可那也是很大的體力消耗啊。
此外,這八天,每晚臨睡前我都把站樁,習拳,打坐,迴向等等一系列功課全坐完了後,我才天當被子,地當牀的就這麼睡了。
怎麼?敢情我這八天一點東西沒吃,那我這新陳代謝?
我打量了下自已,發現確實是瘦一些了。可並不是那種病態的瘦,而是一種很精神,氣質飽滿的瘦。
齊前輩又喝了口水,跟着他說:“西方科學研究者一直搞不清楚一個問題,那就是‘安慰劑效應’說的是,人在明明沒有接受任何外界藥物,治療方法的干擾下。單憑自主相信,自已可以痊癒,這個人他真的就是痊癒了。“
“當然了,這個在普通人中也不是百分之百,它的概率不高,但存在卻是不容質疑的。“
“這個道理,其實很簡單,就是人的一身之神在起作用。“
“主觀的思維,影響到了身上的神,神接受到了指令,自然會行使一些改變的力量。”
我不解。
轉爾我說:“那我……”
齊前輩:‘你這個更好說明了,這一系列的表現就說明,你體內的新陳代謝比別人慢了。正常人新陳代謝慢的話,那是病。但你,還有很多人不同。“
“你們這些人!是細胞的生命力旺盛了。打個簡單比喻,比如正常人體內的細胞只能活三天。但你的,可以活三十天!”
“而維持細胞活下來的東西,只是它!”齊前輩指了一下水,又指了指空氣,然後又指了指天空說:“還有陽光!包括提供能量的,也是這些。”
齊前輩微笑。
我呆了呆。
齊前輩又笑了下說:“當然,這只是你步入築基後的一個小表現。接下來,你還是要吃飯的,但吃的東西,不要多,要小!但水,一定要夠,並且充足!”
“還有就是,記得多曬太陽!”
齊前輩說完,抻了個懶腰,舒舒服服地躺在馬路牙子邊兒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