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同一時間,A國某高級酒店的空中花園。
謝天佑包了整個場地,詹木青到的時候門口守了一大羣保鏢。
“……”這傢伙到底在想什麼?
“你來了。”謝天佑耳朵比兔子還要靈,聽到腳步聲就知道是詹木青來了。他坐在靠天台邊的位置上,桌上滿打滿的都是酒,且酒精度數都不低。
“大老遠的,你打電話叫我過來,就是來看你買醉的嗎?謝天佑。同樣的事,六年前有一回,現在你又要重現上演?”
謝天佑聽後笑了,他先是低沉的笑,這笑容裡多少有幾分隱忍,然後笑容開始放大,變得有些瘋狂。
“對,早在六年前我就開始計劃了,你知不知爲了今天,我處心積慮地籌謀了多少個夜晚。沒有那一天我不是在想,到底要以什麼樣的方式回去復仇。”
“到底如何回到我母親的家族,想辦法讓外公承認我。”
六年前的那天……是詹木青和謝天佑即將畢業的前夕。
詹木青印象很深刻,那一天,他還在圖書館熬夜幹論文,然後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來電。如果是平時,詹木青一定不會接的。
但那串陌生手機號前面的區號是他們這個城市的,隱隱之中,詹木青接通了電話。然後就聽到作爲本校最勤奮優秀的學生居然在流氓街的酒吧被人給開瓢了。
打電話的人是老闆,因爲謝天佑沒有付酒錢,所以就把人扣留下來,醫院都沒讓送。詹木青第一時間就打車去了現場,然後看到謝天佑半死不活的模樣。
老實說,學校裡,詹木青性格清冷,能正真和他玩得很好的人幾乎沒有,謝天佑算是個例外,兩人的界限稍微比較模糊。在詹木青眼裡,謝天佑是要比點頭之交好一點的友誼。
主要這個人太優秀了,能力極強,方方面面都有讓詹木青感到佩服的地方。
“謝天佑,誰打你了?”
謝天佑頭上被簡單包了紗布,然後整個人跟條死狗一樣趴在酒桌上,看到詹木青來的瞬間,留着鮮血的嘴角勾出一絲笑:“你來了,詹木青,我還說你不回來了。”
話落,那混社會的老闆沒好氣道:“要是你沒朋友來付錢,第二天老子就把你趴光衣服吊你們學校大門口掛着。還沒有人敢欠我酒錢呢。”
詹木青沒有理會謝天佑的話,他只是冷靜地問老闆:“爲什麼謝天佑被人開了瓢?是誰這麼做的?”
“呵,這能怪誰,人家隔壁客人好端端跟女朋友在一起喝酒,也不知道這狗傢伙聽到人家說什麼了,他是二話不說操起凳子就跟人幹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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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是氣勢來得猛,卻手無縛雞之力,兩下就被人家喊來的保鏢給撂翻了,要不是我保他,他還有命在這兒等你?”
老闆人雖然兇點,但也不是壞人,而且謝天佑跟老闆也算認識,之前最困難,揭不開鍋的時候還在這家酒吧做過兼職。
“好,要多少錢,我替他賠給你。”詹木青毫不猶豫幫謝天佑結了賬,然而這傢伙還醉兮兮地從桌上彈起來:“詹木青,你算一下利息,後面有錢了我再還你。”
其實謝天佑這個時候不算窮了,但是他把身上所有的資金都拿去開公司了,目前公司還處於第一輪融資階段,白天的時候謝天佑都已經長達半年沒上課了,每天都西裝革履出現於各種高級場合。
……
謝天佑不想回憶以前,六千前剛開始創業的時候太苦了,他也就是厚臉皮頂着個不被謝家承認的大公子身份。
因爲現實就是如此,不管你多麼優秀,努力十年的結果頂不上出生好的人一句話。剛開始,公司搞融資的時候,謝天佑哪天不是醉生夢死,在那個陌生的國度,他唯一能夠信任的人也就是詹木青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心機很深,當年在學校就沒人跟我做朋友。連一個宿舍的室友也跟我敬而遠之。”
倒不是謝天佑這個人有問題,純粹是當年那些同學深受資本主義毒賴,只跟富二代玩,最是看不起專心搞學術又沒錢的窮光蛋了。
但謝天佑各方面能力出衆,長得又帥氣質好,還是學院很多女生都喜歡的對象,免不了室友也會嫉妒他。
優秀的人總是孤獨的。謝天佑和詹木青兩人都有一種惺惺相惜,英雄敬英雄的感覺。
詹木青蹙眉,一手奪過了謝天佑面前的酒瓶子:“都要三十歲的人了,還總是回憶以前的痛苦經歷,走不出來,謝天佑,你這幅模樣要是被你對家公司看到了還得了。”
“恩……詹木青,你現在跟鄭墨在一起過得開興嗎?”
謝天佑突然扯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詹木青聽得一愣:“我跟墨墨過得很幸福,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什麼,我就是挺羨慕的。你從來都是可以根據自己的意願生活,而我總是在違背自己的意願。包括喜歡的人也不能順遂自己的心,估計以後我會娶一名門當戶對的妻子,然後相敬如賓,夫妻和睦,和睦……呵呵,真是可笑。”
詹木青覺得謝天佑就是個瘋子,喝了酒纔是他最正常的表現,而平時他把自己所有的情緒都壓抑着,當到了某個臨界點,就會爆發出來。讓人感到害怕。
“你在說什麼胡話,你不是喜歡溫小綿嗎?難道你對她的喜歡也是假的嗎?”
詹木青只知道,鄭墨是把溫小綿當妹妹來着,如果溫小綿有什麼不好,鄭墨也會難過。詹木青在心裡也自然而然將溫小綿歸類自己人了。
“謝天佑,你別喝了,好好回答我的問題。”如果這傢伙點頭承認的話,詹木青心想,自己準備好的拳頭也該上臉了。
謝天佑還真好好尋思了下,然後回答:“也就只有溫小綿,我挺喜歡她的,但是我跟她又是不可能的,所以我纔會在她選秀的關鍵時期出國,留下這麼多消息讓國內的媒體詬病是我沒想到的。而那個時間我忙着怎麼在梅納德家族露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