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終南往事

會議室內,鴉雀無聲,當所有的目光傳來,陳明明白需要給大家解釋清楚,於是組織了一下語言。

“馬叔,我之前得到過一個寶物,名叫崑崙鏡,需要山陽之金和赤水之沙,才能修好,具體我也解釋不清楚,還是讓老道士解釋吧。”

陳明心中默唸系統,溝通崑崙鏡,只見從眉心處飛出一道白光,白光灑落下來,竟漸漸形成人形,一個身穿道袍,白眉白鬚的老道士出現在了陳明身旁。

馬叔頓時一驚,不由對這個老道士頗爲忌憚,上下打量了起來。

老道士也看到衆人,又看到陳明的表情,一拱手道,“貧道終南福地終南子,見過各位大人。”

“終南山福地?!”

馬叔騰的站了起來,表情凝固,雙手顫抖,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撲通!跪了下來。

“祖師!!”

陳明大驚,現場出現的一幕,簡直顛覆三觀。

老道士也是一驚,顯然並不認識對這個喊自己祖師的人,遲疑了一會兒,道,“你是?”

馬叔痛哭流涕,道,“家師李一平!!”

“什麼!!!”

老道士和陳明具是一驚,而陳明清楚地記得這個李一平正是一凡的師兄。

老道士顫顫巍巍的道,“你是一平的徒弟?”

“正是。”

“一平我徒在何處?”

“先師已經過世八十載了。”

“什麼?!那你如何這般?”

馬叔定了定心神,慢慢講述了當初的故事。

原來,當初終南子選擇了李一凡爲自己的道統接班人,趕走了李一平,李一平自覺樣樣都比一凡強,於是選擇下山,自謀出路。

一平下山後,正趕上戰亂,異族入侵華國,華國大地滿目瘡痍,看到如此,心中憤恨之下,加入了當時還處低潮的華國開國大帝,並利用所學,扶民救世,保境安民。

在這個過程中,李一平收了十二個孤兒弟子,並按生肖,給這十二個孤兒取了名字,馬叔原名正是叫馬午,爲這十二弟子之一。

李一平帶領弟子擊敗了許多異族的式神,也因此名聲大振,很快被上級賞識,就做了專門處理鬼怪妖魔的組織。

而十二弟子,也廣泛分散,各自帶領隊伍,駐守一方,聲望權力都達到了一個高度。

而這個周老,正是馬叔當年的下屬之一。

老道士疑惑的看着馬叔,“我見你生機勃勃,一點也不見老邁,這是爲何?”

說道年齡,這也是陳明頗爲想知道的,馬叔師父八十年前去世的,那個滿臉老邁的周老,一看歲數就很大了,但馬叔怎麼這麼年輕?

“祖師有所不知,我在一處秘境中,得到了些許機緣,覺醒了宿慧,所以能多活些時日,只可惜我那些師兄弟,如今都已是黃土一堆了。”

見馬叔不願多談,老道士只道,原來如此了。

陳明隱約覺察出馬叔的秘密一定跟那個“高我”有關,甚至跟二級文明有關,他的秘密絕不像表面流露出的這樣。

周老一直沒有說話,長期的上位,使他一直處在絕對的冷靜中,不一會兒,旁邊的王秘書也拿着一個文件夾,放在了周老的桌前,不用問就知道有關終南子的資料。

老道士一拱手,對着屏幕前一禮,道,“小馬,咱們還是說正事吧。”

“對,對,瞧我失態了。”

馬叔一會兒的工夫,也轉變了過來,這也讓陳明對馬叔很是欣賞,那個年代走過來的人,的確很強,不管對事,還是對人。

“祖師,剛陳明說的,可是我派失傳了的傳承至寶,崑崙鏡?”

馬叔的話也讓陳明一愣,在幻境中,終南子臨終前,把崑崙鏡給了自己,難道現實中,崑崙鏡也丟失了麼?那到底幻境是否是現實呢?看來秘密一直存在着。

“正是。”

周老飛快的看過資料,心中大體有了些瞭解。

“老前輩,這崑崙鏡傳說是上古至寶,爲軒轅皇帝所鑄,傳說能知過去未來,也能使妖魔恢復本來面目,有莫大的威能,難道說,一直存在,並且保留至今?”

對於上古神話,無論周老,還是在座的其他,都很認真,畢竟這幾乎是目前能夠解決的唯一希望了。

終南子向陳明施了一禮,陳明見狀,打開了權限,使崑崙鏡暫時能夠被終南子控制。

終南子一揮手,一個橢圓形的銅鏡,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只見這銅鏡,表面光滑,通體金黃,鏡面呈現透明,所照範圍內,清晰可見,這完全顛覆了衆人關於銅鏡的想象,原來在古代,這銅鏡能做到比現代的鏡子一樣的效果,甚至更加清晰。

而反面爲四象圖,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雕刻得栩栩如生,把威嚴,霸氣的四象神獸,做的活靈活現,更加難得的是上方的星空,密密麻麻的羣星,彷彿有無窮的力量,多看一會,恐怕就會深陷其中。

拋開神異不談,單純論藝術感,這也是難得的佳品了。

陳明能夠感覺出馬叔的情緒變化,甚至能在其中感到一絲貪婪,但很快這股貪婪,就被壓了下去,取而代之的無盡的羨慕,這恐怕就是神器了。

“這枚崑崙鏡,只是當初仙器崑崙鏡的一部分。”

終南子更讓衆人一驚,卻沒想到如此佳品,竟是殘缺品,要是當初那個仙品崑崙鏡,不知又是何等模樣。

於是終南子講述了一個不一樣的故事。

相傳,終南福地第一代祖師,是崑崙山崑崙洞天的弟子,在軒轅皇帝絕天地通後,深受重傷,帶着殘缺的仙器,離開了崑崙山,在終南山找到了終南福地,並用大法力,創造了依託福地的小世界,立下道統,並立下門規,非大劫不出,至此,一直隱居下來。

而這枚殘缺的仙器,卻令第一代祖師頭痛不已,發誓要修復如初,但無奈重傷在身,還未修復,就仙世了,之後的歷代祖師,都以修復仙器爲目的,但無奈資質有限。

相傳第七代祖師天縱奇才,爲歷代祖師之冠,現在看到的崑崙鏡,大體就是第七代祖師所鑄,儘管恢復了一些功能,但無奈靈氣逐漸消散,逐漸發現,越來越不可用。

七代祖師無奈,把崑崙鏡融入神魂之中,用體內法力孕養,使之靈力不散,之後便作爲歷代掌門的傳承法器。

門內只知道歷代掌門有崑崙鏡至寶傳承,卻不知融入神魂中,有着極大的風險。

因靈氣越來越少,而崑崙鏡時刻都要消耗靈力,這就造成了崑崙鏡的持有者,必須時刻修煉,不能有一絲懈怠,源源不斷的供養法器,無暇處理門派事務,終於在第十八代祖師手裡迎來了大禍。

有門派長老不滿掌門新立,帶着一部分脫離終南山,下山而去,而當這名長老回來時,卻帶着爲了長生不老的始皇帝的大軍,終南福地也被始皇帝的大軍踏平。

好在第十九代祖師帶着崑崙鏡逃了出來,爲了報復,下山助了當時還在微末的大漢天子劉邦,並助其奪了天下。

之後,功成身退,又回到終南小世界中,徹底斷絕與外界的聯繫,相傳,漢武帝時期,還在尋找終南小世界。

之後,第十九代祖師,立下祖訓,每個掌門祖師一生只收二人,當立下一人爲下任祖師,就將另一個驅逐出山,以此來維護小世界的安全。

聽到此處,馬叔滿含熱淚,這也就解釋了當初爲什麼要趕其師李一平下山了,原來都是祖訓。

最終,傳到終南子手裡,因爲外界已徹底沒有靈氣,小世界崩塌,這也就有了陳明看到的李一凡的記憶了。

陳明想到那個爲了能夠修煉,不惜去修羅界闖蕩的李一凡,原來他身上揹負的是那麼多,那麼多的壓力,有門派的重擔,傳承,更有遺失崑崙鏡的悔恨,而造成崑崙鏡丟失的罪魁禍首,竟是後來人的陳明,心中不免對他有些愧疚。

“小友,一飲一啄,皆是天定,這是終南山的命數,也是崑崙鏡的命數,我派至寶交至小友手中,也是天定使然。”

老道士這些天對陳明的瞭解,發現眼前這個小孩,心思純善,心中不免滿意,爲找到這個傳人,萬分滿意。

“多謝前輩解惑。”

說完,恭敬的對着老道士施了一禮。

“祖師的話,徒孫銘記在身,若是老師還活着,一定也能釋懷了。”

馬叔想起自己的恩師,心中不免有些傷感。

之後,馬叔又講起了李一平晚年的一些事。

李一平晚年又回到了終南山在那個熟悉的院子居住,每日砍柴,生活,做飯,雖然很想找到一凡,但無奈一凡消失的無隱無蹤。

每日回憶着過去種種,在有些遺憾中,仙世而去。

老道士嘆了口氣,道,“老道當初錯了,既然小世界崩塌,不應還守着祖訓,若是二徒能夠在一起,相信絕不是這樣了,唉,天意啊。”

老道士心中不免嘆息,若是有如果,那麼絕非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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