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聲音漸漸從耳邊遠去,大家紛紛跑了過去,站在了山崖邊,俯首看着那團爆炸點迅速沉了下去,象無數朵花一樣爆炸開,那聲音漸漸沉了下去,沉入了谷底,藤鵬飛的肉身跟着一起爆炸開花,所謂,灰飛煙滅正是如此吧!
善惡到頭終有報,這是一句至理名言,作惡多端,被嫉妒矇蔽了心智的藤鵬飛最終以灰飛煙滅的下場結局。
大家站在山崖邊,俯首看着那一團爆炸的火花在眼前消逝,提到嗓子尖口的心終於落了地,在場所有的警察全都對藤鵬翔肅然起敬,沒有一個不讚嘆他不凡的身手,以及遇事沉着冷靜的睿智。
雪吟看着藤鵬飛的肉身隨着那團爆炸點灰飛煙滅化爲灰燼,突感心口窒息的發慌,然後,又眼一閉,就此失去了所有的意識,暈到在了藤鵬翔的懷抱裡。
藤鵬飛死了,藤鵬翔當場擊斃的犯人的行爲,被警局視爲正當防衛,一切的恩怨就此結束了。
醫院裡
藤鵬翔被醫生剛包紮完了手臂,他就急匆匆從醫務室走至了病房,雪吟還躺在了潔白的病牀上昏睡不醒,見她久久覺睡不醒,藤鵬翔慌亂之際去詢問了醫生,醫生告訴他“藤太太並無大礙,她只是受了驚嚇,再加上體力比較虛弱而已。”是的,雪吟被藤鵬飛挾持了那麼久,由於掙扎的關係,當她奔向他,投入他懷抱的那一刻,她整個身體虛弱到仿若只剩下了一口氣。
想起她頭髮逢亂,眼睛看到他時的流光溢彩,藤鵬翔整個心就揪緊的厲害。
他坐在病牀邊,靜靜地等待着,等待着雪吟甦醒,低下頭,看着雪吟沉睡的面容,臉蛋雖稱不上十分漂亮,可是,眉宇間透露出來的憂鬱及淡然的氣質足以能讓他把她銘心在心,即使是他失去了記憶,在“淡淡幸福”超市的門口,他看到她的時候,茫茫人海中,僅只匆匆一瞥,他也難把她從腦海裡抹去,是緣份吧!仔細想來,他好久好久都不曾這樣近距離地看她了,大約有半年之久了吧!記得他怕雪吟被張雲豪利用,夾在他與張雲豪的戰爭裡,他把她譴送回北京那一天開始,他就一直都沒有與她好好地團聚過。
纖長而捲曲的睫毛輕闔上,密密濃濃,遮擋住了她一雙水汪汪的美眸,只是,睫毛下有一些淡淡的黑影,他失去記憶的這段時間裡,她苦受煎熬吧!他清楚地記得,她捅他一刀,然後帶着兩個寶貝離開北京的時候,她在回濟南老家的列車上出了事,她記不得他時,他整個人都快瘋狂掉,他嘗過那種感覺,椎心之痛呵!
好在,老天有眼,讓他們再此團聚,不是都說黑暗過手是黎明嗎?從此以後,他會好好地對待她,他發誓要給她一世的幸福。
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牀上靜靜躺着的人兒,她象一朵浮蓮,出塵不染,僅此一眼,就勾住了他的心,不是因爲白鳳影,她雖然長相與白鳳影與八分相似,可是,身上那種淡然的氣質是白鳳影學不來的。
黑瞳裡載滿了深情,他癡癡地看着她,伸出手指把散落在她眉下的一縷黑髮捋於她耳背後,然後,就執起她的玉指,湊入脣邊輕吻,藤鵬翔,這一輩子,他是不會再愛上其他女人了。
心裡,腦子裡從今往後都只有傅雪吟,傅雪吟,他藤鵬翔今生命定的真愛。
靜靜地看着她,腦子裡掠過一些以往幸福溫馨的畫面,她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女人,可是,好象她們之間一直都糾結在痛苦與折磨之間,他從來都不曾好好帶她出去玩一玩,等她醒了,他會帶着她們母子仨,去北海道看星星,去日本賞櫻花,那是雪吟最愛的地方。
就在他懷揣浪漫想法的時候,猛地,一陣眩暈再次襲來,頭痛比先前一次來得更激烈,他急忙鬆開了雪吟雪白的玉指,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太陽穴想借此減輕痛苦。
眼前的世界淡漸模糊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他的頭疼一次比一次來得猛烈?醫生說過,他的頭部曾受過劇烈的撞擊,會隨時恢復記憶,也許一生都難恢復記憶,是老天垂憐他,不忍心看着他與雪吟苦受煎熬,所以,纔會在腦袋受到了撞擊後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只是,這頭疼與那車禍沒有關係吧!他暗自想着。
在他痛苦地與頭疼做鬥爭的時候,躺在牀上的人兒被他扔下的手指關節處動了動,然後,潔白麪容上,那緊緊闔上長睫毛不停地顫動着,眼皮輕掀,眼睛張開來了,一對水汪汪的大眼是那麼濁亮,視線裡,一團模糊的影子漸漸變得清晰起來,意識到是藤鵬翔高大而俊美的身影,雪吟的脣角劃過了一縷淡淡的笑容。
“藤鵬翔。”她輕輕地喚着他的名,那聲音很柔,很軟,仿若一入空氣就破。
藤鵬翔忍住頭疼欲裂,緩緩轉過身子,眸光裡就對上了她一對浸染滿了淚水的眸瞳。
她喊他,從來不是別的女人叫他的“藤”或者是情人之間專屬的稱呼“鵬翔。”“翔。”連名帶姓地喊他,唯獨只有她,即使是她們結了婚,有了孩子,她還是這樣喊着他,語調沒有刻意的嬌哆,細細軟軟,卻飽含了情感,在經歷了生離死別,在經歷了這麼多以後。
她們的眸光彼此含有磁性,就這樣深深相吸,仿若這一刻,天地化爲零,世界就剩下她們彼此了。
多久沒有這樣深情與他相望了?多久沒有看到他這雙充滿了癡情的漂亮瞳仁了?有一個世紀之久嗎?淚從雪吟眼角再度劃落了下來,真的,她是一個悲常感性的女人,其實,以前的她很堅強,對待人生的態度也非常的樂觀,但是,自從遇到他以後,她的生活,她的世界全都偏離了軌道。
那淚,一顆一顆如晶亮的冰晶劃痛了藤鵬翔的心扉,他彎下了身子,一把就狠狠地把她摟入了胸懷。“對不起,對不起。”俯下頭,脣瓣不停親吻着她光滑額角的時候,他喃喃低語着這三個字,到底是爲什麼說這三個字?他不想去深思,總之,他就覺得自己很混蛋,儘管失憶並非自己有意所爲,儘管與依麗莎糾纏並非他本意,可是,他的的確確是傷害了她,他今生最愛的女人。
這一刻,雪吟很想瀟灑地搖搖頭說“沒關係。”可是,她說不出來,喉頭象是被一萬噸鋼鐵堵住了,艱澀到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咆咽一聲,五指收握成拳,小拳頭象雨點一般落在了藤鵬翔的胸膛上。“打吧!盡情地發泄吧!是我這樣讓你這樣痛着,今後,我會好好地愛你,這所有的事情絕對不可能再發生了。”象是一種誓言,只是,誓言往往很多時候都是經受不住歲月的考驗,這一點,雪吟是深有感觸的。
*
張雲豪一干人等落入法網之後,海洲市公安廳知道藤鵬翔沒有死,並把他與張雲豪鬥智鬥勇,九死一生的英雄事蹟寫了一份報告呈給了海洲市市長,海洲市市長把這份報告呈遞了中南海,中央決定把藤鵬翔調回北京首都軍區任命爲參謀長,聽說,再過兩天公文就發下來了,藍紫韻聽到這個消息,比雪吟或者藤鵬翔本人都還要高興,藍天海由於幫了藤鵬翔在除掉海洲市大毒梟事件裡立了頭頭功,所以,連帶着與藤鵬翔也一起升官發財。
歷朝歷代都是這個樣子,爲朝庭立功者,即可加官進爵,當然,幫助藤鵬翔的時候,藍天海並沒有這樣的想法,畢竟,保護人民生命財產安全,是他一位市委書記應盡的責任與義務。
可是,能夠升官發財,人生何樂而不呢?心情大好之時,他打電話過來催促紫韻趕緊回白沙市。
“老爸,再過兩天吧!”藍紫韻背靠在露天陽臺的欄杆上,單手握着手機,另一支手撫去垂落在自己眼有的髮絲,輕輕地電話裡的父親報着歸期。
“紫韻,你這樣一直呆在藤家可太不好,事情已經有一個圓滿結局了,再說,張毅都快等不及了,近段時間,他拿下了一個大案子,這小夥子前途無量啊!是他自己拿下的,我打聽過了,並沒沾我一點兒關係,紫韻,你們都談了好幾年戀愛了,我都同意了,你反而猶豫起來,舉棋不定,你的終生大事是我一向操心的事情,我都快過五下了,再過兩年退下來,還想抱外孫呢!”藍天海語重心長地勸說着女兒藍紫韻回白沙市與張毅完婚。
“張毅那小子啥都準備好了,飯店定得是最高檔次的‘香格里拉’大酒店,請貼都發了,好幾百張,全是白沙市政商名流,他向發保證,發誓要給你幸福的,紫韻,他還說,婚禮過後,就帶着你去法國普羅旺斯度蜜月,這小子想得挺周到,你小媽現在是越來越喜歡他了。”
婚禮後,去普羅旺斯度密月,這到是最讓她心動的一件事情,她一直就想去普羅旺斯看一看,那裡有漂亮紫紅的薰衣草花田……浪漫的花田中,可以發生一段奇遇,與她心目中的白馬王邂逅……停,她到底在想什麼?她都快嫁給張毅了,腦子裡還想着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好吧!我回來。後天就回來。”她嘆了一口氣,爽朗地回覆了父親,藍天海見她終於點頭同意了,心也安了下來就掛斷了電話。
紫韻把手機捏在手中,走回屋子裡,拿起牀上的那隻手提包,打開包,取出裡面的那枚閃閃發光,十分扎眼的戒指,戒指很大,可以看得出張毅對婚事十分上心,只是,她就是始終忘記不了那天晚上張毅白襯衫領口的口紅印,還有張毅對待她的那態度,更或者是,她已經不愛張毅了嗎?也或者,她在懷疑什麼呢?
說不清心底最真實的感覺,她再次走出了屋子,走到了陽光底下,一手撐在了陽臺的欄杆上,擡眼,就看到了雪吟牽着兩個孩子走出庭院的身影,她們走出那道欄柵,站在了門口,
黑色的邁巴赫從車庫裡開出,繞出了花園,車門打開了,雪吟笑臉吟吟地把兩個孩子抱進了後座,並關了車門,走到前面坐上了副駕駛座,剛坐定扣好安全帶,透過,半敞開的車窗,紫韻看到了藤鵬翔傾斜過來的身體,他的薄脣印在了雪吟的額角,眼神灼烈而深情,雪吟望着他笑靨如花,他們相視而笑,不約而同地回眸看向後座的兩個寶貝,然後,藤鵬翔拉開了引摯,車子啓動,車身馳出,馳向了平坦的柏油馬路。
看着車子絕塵離去的車影,紫韻脣連不自禁就漾起了一朵笑花,多麼幸福而溫馨的四口之家啊!今天是一個豔陽天,藤鵬翔決定帶雪吟母子仨去遊樂場遊,傅姐也算是苦盡甘來了,有情人終成了卷屬,爲她們的人生劃下了美麗的句號,那麼,她呢?要嫁給張毅嗎?垂下眼簾,攤開手掌,鑽戒在她掌心發出璀璨的光芒,扎得她眼睛生疼生疼,藤鵬翔給了雪吟絕世的幸福,至少,在那麼險峻的環境下,他能夠活了過來,最終與雪吟團聚,至少,他心中始終都有傅雪吟的一席之位,要不是因爲心中有所牽掛,也許,他是不能活過來的。
然而,她的幸福又在哪裡呢?
猛地,她做了一個澄明的決定,決定嫁給張毅了,這輩子,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其實,雖然心裡矛盾,有陰影,她們之間的確走過許多的風風雨雨,只要今後張毅對她好,她藍紫韻也絕對不可能會有二心的。
她發誓,只是,一切都是一個未知數而已。
藤鵬翔與雪吟帶着兩個孩子疲累歸來的時刻,屋子裡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雪吟走進屋看到她時,一張臉白得要死,仿若渾身的血液都瞬間積沉到了腳底,難道說她傅雪吟一生終究薄命?不過才擁有短短兩天的幸福,這個女人就殺了過來。
是的,來人正是那個夾在她與藤鵬翔之間的依麗莎,剝奪她幸福的劊子手,她恨恨地瞪着那一臉無辜,張着一對美眸,目光毫無焦距的女人,女人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絲織毛線衫,外面是揹帶褲,而肚子卻微微突了起來,圓圓的,這女人有了身孕?是藤鵬翔的嗎?老天,雪吟氣得險些就暈了過去,她站在原地,緩緩回首,冷冷的眸光就凝向了身後邁步而來的藤鵬翔。
“雪吟,念乃說遊樂場那隻扮人狼太兇了,把他的小屁股都咬疼了……”藤鵬翔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一切不對勁了,因爲,雪吟看他的目光就好比一把利刃,似要切割他渾身的肌膚,怎麼回事?他做錯了什麼了嗎?“雪吟。”藤鵬翔牽着兩個孩子走進客廳,剛到玄關處,他的目光也看到了坐在沙發椅子上的女人,視線觸及到她圓滾滾肚子的時候,他整張俊逸的臉龐剎那僵凝。
依麗莎聽聞到了腳步聲,又聽到了藤鵬翔磁性的嗓音,一臉激動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身側的吳媽及時彎下腰身撫住她搖搖欲墜的身軀。
徐管家自廚房裡了走了出來,嗅聞到了空氣裡瀰漫的緊張氣氛,不動聲色悄然走了過來,把霓兒與念乃帶上了樓,把這空間讓給了相互糾纏的幾人。
“你來幹什麼?”藤鵬翔回過神來,薄脣吐出冷嗖嗖的聲音,這女人居然從白沙市找了過來,還真有本事,連他住在哪裡她都知道,簡直就是神通廣大,這一生,這一輩子,她是不是想要逼死他才甘心啊!藤鵬翔的心口剎那間就怒意升騰。
“鵬翔,我……看到你升職了,所以,特地趕過來恭喜你,你……不要誤會,我不是爲了姑姑來求你的,姑姑對你做出那種事情,不要說你無法原諒她,我也不會原諒她的。”
依麗莎與藤鵬翔生活了半年,她自是知道藤鵬翔的脾氣,不發作則已,真要發作,她可不是他的下飯菜,以前她仗着自己對他有恩,他也對她言聽計從,但,自從傅雪吟出現後,一切都變了,她在報紙上看到他鬥敗了壞人,將壞人繩之以法,是那麼威風帥氣,所以,她才讓吳媽把她帶到了北京,費盡一番周折,才找到了這裡。
她以爲他是因爲姑姑的事,還在生氣,所以,語無倫次地解說着,她真的好想見他,她好想他,真的好想。
“不準給我提你姑姑,你姑姑被判了刑是罪有應得。”這兩個女人對他所做的事情,是他畢生的恥辱,他從來就沒有這麼恨一個人。至今,他還對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記憶猶新。薄脣輕啓,冷血道“吳媽,把你家小姐給我帶走,這裡不歡迎她。”藤鵬翔的語氣冷得似冰,他不想依麗莎再來破壞他的幸福,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這個女人有多狠,有我難纏,他領教過了,所以,他怕她了,毫不猶豫就讓吳媽把她帶走。
“鵬翔,你不能這樣絕情啊!”依麗莎聽到他低聲冷喝,一顆心如同墜裂的山崖,不斷地往下沉。她狂吼着“你不想見我,可是,孩子想見爹地啊!鵬翔,你都已經離開我們這麼久了,難道一點兒都不想我們嗎?你不能如此絕情,寶寶都已經四個月了。”
依麗莎的喊聲很淒厲,但,那句“你不想見我,孩子卻想見爹地啊!”“寶寶已經四個月了。”這一字一句猶如一支又長又尖的細針毫無預警就刺向了雪吟本就脆弱的心房。
“你……”能言善變,口才一流的藤鵬翔居然找不到任何詞語來反擊,看到藤鵬翔詞窮窘迫的樣子,雪吟一下子就笑了起來,只是,那笑比哭還難看,她恨恨地瞪了藤鵬翔一眼,轉身一無表情地上了樓。“雪吟……我……”藤鵬翔想解釋,可是,看到她冷若冰霜的側顏,淡漠疏離的神情,令他望而卻步。
“鵬翔,你不能不要我們?如果你真的不要我們了,我不知道還要怎麼活下去?姑姑坐牢了,公司也只是空殼子,嗚嗚嗚。”壓抑多時的委屈全在這瞬間爆發了出來。是的,依麗莎的確是可悲的,她一直就寄人籬下,如今,依菲兒入獄,公司負債累累,可以已經是空殼子了,而她孤苦伶仃的一個人,還帶着肚子未出世的寶寶要如何繼續將來的人生呢?所以,她來找藤鵬翔了。
“你……”藤鵬翔很想一口否絕孩子不是他的,而她有這樣的結局,全都是拜自己一手所賜,可是,看着他滿面淚容,我見猶憐的樣子,他傷害她的話語哽在了喉嚨,這個女人,不管他承不承認,可是,終究是因爲他,她才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的,她眼睛看不見,還懷着四個月的胎兒,依氏破產,她孤苦無依啊!
他很想果絕地讓她離開,想到她曾兩次救他的畫面,他猶豫了。“依麗莎,報歉,我恢復了記憶,我把什麼都記起來了,如果這個孩子真是我的,我也不可能娶你。”這句話他說得斬釘截鐵,他不能再負了雪吟。
聽了他的話,依麗莎手中的柺杖就這樣從她無力指尖滑落,脣上血色也在一點一點地褪盡。
“你記起來了,你全都記起來了……”依麗莎喃喃地說着,語調裡盡是失落,他如果真的恢復了記憶,她還有什麼戲可唱啊!
“是的。記起來了,你救過我,對我有恩,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就會用一生來報答你,我不愛你,更何況,我有妻,有子,難道你想破我好不容易擁有的幸福嗎?”
藤鵬翔冷靜地勸解着依麗莎,只是,他想擺脫依麗莎的糾纏,僅僅這樣,真的遠遠不夠。
“我拆散你的幸福?”依麗莎心臟被他一席話說得一陣猛縮。“我拆散你的幸福。”她吐字清晰地重複着這句話,然後,猛地就大笑了起來,笑到難以自抑,在淚劃下她眼眶的時候,她吐出一句。“那麼,我呢?我與孩子呢?他可是你藤鵬翔的親生骨肉啊!你真這麼鐵實心腸置他於不顧?”
她詢問的話語是那麼幽傷,藤鵬翔見她這副模樣,整顆也糾結起爲,如果孩子真的是他的,他要怎麼辦?怎麼辦呀?他不能置這個孩子於不顧,又不能辜負雪吟,這簡直就是兩難的決擇啊!
“你曾經說過,這個孩子是你的,你就會負全部的責任,你……應該還記得這句話吧!”依麗莎失神大眼望着虛空中的某一個點,一字一句地輕輕說着,而那句話卻象是一個魔咒,讓藤鵬翔覺得呼吸困難的,是的,這句話是他說的,俗話說,大丈夫一言九鼎,駟馬難追,可是,孩子真的是他的嗎?他完全記不起那天晚上的細節,所以……
依麗莎見這句話成功堵住了藤鵬翔的嘴,脣邊勾出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他的懷疑她自然瞭然於心。
“鵬翔,如果你懷疑這個孩子不是你的大可以去醫院驗血?”
是的,依麗莎的提議到不失爲一個好方法,可是,如果孩子真的是他的呢?他藤鵬翔承擔不起那樣的後果啊!
他心裡非常的痛苦矛盾。
可是,現在除此之外又有什麼好辦法解決這件事情。“如果孩子是你的血脈,我希望你能說話算數。”依麗莎的聲音很冷,並且,完全是一副咄咄逼人的嘴臉。
想用藤鵬翔昔日的承諾逼迫藤鵬翔娶她爲妻,難道這世界上男人就死絕了嗎?
二樓轉角處,雪吟背靠着藍色的牆壁,她清楚地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聽到了依麗莎的那句“如果孩子是你的血脈,我希望你能說話算數。”突地,感到全身無力,整個身體就象虛脫了一樣,五指張開抓握住了牆,指關節處用力到泛白,仿若只有這樣才能阻此自己不斷下骨的身體,另一支手卻捏握成拳湊入了脣邊,搗住了小口,阻此自己以免失聲痛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