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煌少,救我

“藍小姐,有人來看你了。”門外傳來了阿焰的聲音。“噢!”阿焰的聲音拉回了紫韻久遠的思緒,她撫着肚子從椅子上起身,邁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了門邊,開了門,就看到門外站着西裝筆挺的阿焰,他面色無太多的表情,冷峻剛毅,是她對這個男人全部的瞭解,他沒有心,沒有情,仿若一個活死人,只是,紫韻知道不是,因爲,在她確定懷孕的那一天,他把化驗單拿回來的那一刻,她清楚地看到了他臉上的燦爛的笑容,冷血,無情是保鏢職業操守,其實,他也是爲了鈔票而活,這一件的借腹事件,妃姨與他,甚至還有那個逼迫她簽下那一紙契約的男人得到的報酬都是不菲的。

暗思着,她問阿焰“是誰啊?”誰會來找她呢?自從她入獄藍家垮臺後,她曾經的狐朋狗友沒有一個人前來看望過她,她們都怕惹禍上身,藍家人本來就少,父親入獄,唯一的姑姑遠嫁了菲律賓,她不知道藍家發生的事情,更不可能知道她在這兒。

“你下去就知道了。”阿焰面無表情地說完,轉身又下樓去了。

當她一步一步跨下樓梯來至大廳的時候,站在了最後的一個花木撫疏邊,客廳的正中央凝立着一抹修長的身影,她沒有刻意妝扮自己,甚至連妝也沒有上,五官精美,皮膚白皙,婷婷玉女,高貴聖潔,宛若一朵河塘中央盛開的白蓮花,緊緊交握的雙手顯示着心裡的緊張,而深鎖的眉心透露了她內心的焦急與擔憂。

聽聞到了腳步聲,她回過身,擡起頭,一眼便看到了站在白色階梯上的人兒,眸光落定在了紫韻敞開的粉紅色大衣裡那圓滾滾的大肚子,面情一愕,然後,一滴淚就從她纖長的睫毛上滾了下來,沿着她的清瘦的面頰滑落。“紫……韻。”她語音艱澀的喊着。

“小媽。”紫韻只是一臉淡定地站在那兒,表情並沒有太多的變化,沒有喜也沒有憂,她輕輕地喚着,小媽的確很美,比她媽媽當年還美,所以,纔會讓父親走出失去媽媽的痛苦陰霾,然而,因爲她,父親付出的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代價?家破人亡,還不能形容藍家如今最悲慘的結局,因爲,這件事,她藍紫韻一生也毀了,要不是因爲她瞞着父親受賄,她也不會落得爲救父親替人生子的命運。

說不怨是假的,好好的一個藍垮了,藍紫韻能原諒她小媽,她就是不活生生的人,是聖人了。見藍紫韻見到自己並不是十分的熱情,陳佩茹急欲想要提起飛奔過來的腳頓了下來。

“紫韻,對不起。”剛說完,她已經泣不成聲。屋子瀰漫着她的哭聲,妃姨坐在沙發椅子上,保鏢阿焰站在她的身後,皆是一副無動於衷的表情。

紫韻看了一眼哭成了淚人兒的陳佩茹,因爲藍家垮了,她去做了坐檯小姐,昔日高貴的她被上流男人們玩弄着,這也算是一種報應,她也在爲自己的過錯買單,聲聲哭泣糾結着紫韻的心臟,她與小媽昔日相處融洽的一幕在自己的腦子裡劃過,畢竟,她是父親深愛的女人呵!見阿焰與妃姨沒有要離開,讓她們獨處的意思,紫韻邁開步伐,走到了妃姨的面前,清了清嗓子。

“妃姨,讓我與小媽單獨說幾句話行嗎?”她入獄了一年,很多的事情,她都還矇在鼓裡,妃姨說,是小媽揹着父親受隨,東窗事發,是父親把所有的事情兜了下來,她不知道妃姨是不是騙她?她一定要確定,一定要親口向小媽證實。

她本以爲妃姨不會同意,只是報着試一試的心態,沒想到妃姨居然同意了下來,讓阿焰帶着她走上樓去了,也許,她們覺得她已經懷上了孩子,她,藍紫韻是註定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所以,纔會如此大膽地放任着她與小媽相聚。

紫韻把小媽帶到了花院了,在一株長着青澀果子的柑橘樹下,陳佩茹再次握住了紫韻的手,看着紫韻大腹便便的樣子,她心如刀絞啊!她被逼爲那個神秘的集團生下一個孩子,綁架她的那夥人已經告訴她了,最初她不相信,現在,看到紫韻憔悴的面色,身子圓潤的樣子,事實擺在眼前,不由得她不信啊!而這樣的事實,讓她自己無地自容,只恨不得一刀把自己剁碎,是她毀了藍家,毀了藍天海,更毀了藍紫韻,昔日高貴美麗的書記千金,如今卻要爲了她與藍天海,落得替被人被迫生子的悲慘的命運。

“對……不……起。”喉嚨處,象是有一把利忍在割,她斷斷續續地擠出三個字。

“小媽,爲什麼要去舞廳當舞女?”紫韻單刀直入,父親爲了她被關進了監牢,她卻成了上流社會的交際花,這讓父親情何以堪呀!

紫韻的問話讓陳佩茹的淚落得更兇猛,她抽抽泣泣說道“紫韻,你入獄後,我想盡了一切辦法去撈你父親,可是,沒有一個人敢管這檔子事,衆人都說他是撞在了風口浪尖上,再加上,上頭有人刻意想要你父親的命,我聽了萬念俱灰,跑到酒吧賣醉,無意中,我碰到了一個男人,他說可以救你父親出來,至少,可以讓你父親的案子從輕處理,我相信了他,我不知道他是一間夜總會幕後的老闆,他承諾我,如果我能成爲夜總會的臺柱子,那麼,就想盡一切辦法拯救天海。”

“所以,你就做了。”紫韻的聲音虛無飄渺,似從遠天間傳來。“小媽,你真的好愚蠢,如果爸爸知道了,他寧願去死,也不會要你做這種無畏犧牲。”

她的話半是指責半是幽怨。“這並不是無畏的犧牲,至少,有了他的周旋,你父親的案子纔會一直拖延至今,紫韻,你不知道當人處在絕望當中的時候,只有看到一線光亮,就算是窮盡一生也不在所不惜,你不也是這樣嗎?爲了救我,救你父親,你不惜與人簽下一紙協義,死馬當活馬醫。”說話間,陳佩茹的目光又兜轉回了紫韻的大肚子上,如果不是一年多前藍家出事,不是張毅背叛了紫韻,那麼,今天,紫韻應該有一個圓滿的婚姻,懷着老公的孩子,一家人和和樂樂,完完美美,而不像現在,把自己的親生的骨肉當交換的條侏,這種悲慘的人生怎麼會降臨到她的向身上呢?老天無眼啊!

“小媽,這件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告訴爸爸。”“知道,知道。”陳佩茹擡手擦掉眼角的淚珠,喃喃低語,她知道紫韻用心良苦,藍天海一直視紫韻爲心肚寶貝,如果他知道了這件事情,還不得被活活氣死嗎?“孩子多大了?”陳佩茹關切的問着。畢竟是紫韻的孩子啊

“五個多月了。”紫韻淡然一笑,而笑容是那麼地酸澀。“還有四個月我就會生下她,然後,爸爸就可以出來了。”紫韻把一切都計劃好了,那時候,孩子會抱離她的身邊,可是,至少,孩子是被送到富有的家庭裡,她已經心滿意足了。

“紫韻,你爸出來當然是最好的,可是,如果到時候,孩子抱走了,而對方食方的話……”這是陳佩茹最擔心的事情,她怕紫韻上當是人之常情,畢竟,這個人世險惡,稍有不慎就會跌入萬丈深淵。“我不會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放心吧!小媽。”紫韻仰頭伸手就從頭頂上方的柑橘樹下摘下了一個青色的橘子,明明沒有成熟,可是,她潔白玉指卻把果子辬成了兩半,再把那一片一片的果肉挑出來放進了嘴裡,輕輕地咀嚼着,陳佩茹看到了心裡難過的要死。“小媽,你見過爸爸沒有?”“沒有,自從他入獄後,我去了幾次,可是,都沒有看到人。”陳佩茹講的也是實話,她去了很多次,每次都被獄警以很多種理由搪塞。

“爸爸一定會出來的,放心好了,你最好離開那個鬼地方。”紫韻吃完了手中的橘子,回頭對陳佩茹囑咐着,暗忖着,那種地方呆久了人都會墮落。見紫韻仍然如此關心自己,一陣暖流劃過陳佩茹心田。“紫韻,那麼,你呢?”她無限感慨幽幽地問出。“我?”紫韻發出一個單音節,吸了一口氣。“這一生,我就這樣了。”是的,在張毅背叛她的那一刻,在她被警察當衆新婚典禮上銬走的那一刻,心,早就如死木槁灰了。在淚即將滑下眼眶之際,紫韻轉過身子,緩步離開。“紫韻,紫韻……”陳佩茹看着她削瘦的背影,焦急地呼喚着,可是,她卻仿若沒有聽到一樣,瀟灑離開,背影是那樣的筆直堅挺,仿若一座山也壓不垮她,紫韻比她想象的堅強,比她要堅強,只是,希望她的付出能夠得到回報。

孩子出世之日也是藍天海苦難結束的日子。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着,孩子在藍紫韻肚子也一天一天地長大,一眨眼,已經九個月了,足月了,這兩天妃姨特別的關心她,還讓菊兒給她熬了一副掃毒辣藥,說是東家交待的,這樣生下來的孩子纔不會長瘡長皰什麼的,她的胎檢是專門有醫生上門負責的。

最後一次胎檢了,她靜靜地躺在牀上,身着白袍的醫生拿着器皿,器皿的一端擱在了紫韻的大肚子上,另一端貼向了耳朵,她在聽着胎心是否正常。檢查完畢,很有經驗的婦產科醫生收起了器皿,擡起頭,對一側的妃姨說道。“胎兒已經入盆了,就在這幾天了,大家注意吧!明天,我就安排幾個護士過來。”受東家所託,她要安排動手術的事宜,如果能順產是再好不過,萬一難產了,也好有一個救人的萬全準備。

“那邊不考慮剖腹產。”妃姨關切地詢問,是呵!剖腹產大家都省事,確定一個時辰就開刀取孩子,何必這麼麻煩呢?這可苦了他們這些個當差的人啊!

“那邊說,瓜熟蒂落是人性的傳承的自然規律,我們不要去打破它,更何況,那邊要的是繼承人,開刀確定時間,是人決定孩子降生的時間,根本違背了自然的規律。”女醫生摘下了眼上的眼鏡,很有耐性地對妃姨解釋着。“我們都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的,那邊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出錢的人當然是老大了,妃姨聽了醫生的話,便無可奈何地回答。

醫生點了點頭,贊同妃姨的話,如果不是爲了錢,她又何必大老遠跑了,還在自己下班的時間裡。

醫生走了,妃姨讓紫韻好好休息,然後,就拄着柺杖摸索着下樓去了。

快生了,紫韻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悲涼與傷感,纖纖玉指擱在了圓滾滾的肚子上,自從她懷孕後,這根本成了一種習慣,孩子一出生就會被人抱走,就會與她活活分離,孩子雖然是她懷胎十月所生,可是,她與他並沒有母子情緣,趁着她或他還在她肚子裡的時候,多多的撫摸她吧!她的孩子。

她的肚子很大,行動已經是非常不便了,這兩天,腳也有一些浮腫,連臉也一點兒,她沒有下樓去吃飯,妃姨依了她,讓菊兒把飯菜全端到了樓上。

晚餐沒有吃多少,因爲,想起了早上那個醫生對妃姨說的話,這幾天就會臨盆了,孩子出世,也標誌着會立刻送走,父親也將重生,心裡是悲是喜,紫韻已經很難用筆墨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陽春三月的夜晚,涼風習習,紫韻一個人靜靜地站在鏡子前,她撩起了裙襬,從鏡子裡,她看到了一個大肚皮的女人,女人皮膚雖然很白,五官卻有一些浮腫,不過,還是能依稀見到美人胚子的輪廓,目光鎖定在了那入盆的大肚子上,胎兒果然滑至了她的下腹部,並且,能強烈地感受得到胎動。

越看越難受,越看心裡越傷心,睡吧!她拉滅了燈,轉身就上了牀,可是,躺在了牀鋪上怎麼也睡不着?窗外的那輪新月越過了樹梢,柔柔的光輝普照着大地,看着那輪月亮,她心裡亂糟糟的,總之,一想到孩子生下來就會被抱走。“一朝分免,骨肉分離,那種椎心噬骨之痛生不如死。”這是當初傅雪吟對她講過的話,從來沒有想到,她也不會與自己親生骨肉分離的一天,而且,這一天就在眼前,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索性,她又坐了起來,感到喉嚨處澀澀的,想喝一杯水,可是,菊兒早睡下了,她不想去打擾她睡覺,所以,就下牀穿上了棉拖鞋,自己開門走出臥室想去客廳給自己倒一杯水,當她經過妃姨房間的時候,有細碎的耳語傳了出來。

“妃姨,藍紫韻要生了,明天李醫生就會帶幾個護士過來,我們得向那邊報告啊!”是阿焰不冷不熱的聲音。“當然要,我找你來,就是爲了說這件事情,那邊剛纔來電話了,藍天海的事情非常棘手,他的案子已經定性了,就在昨天,所以,他們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撈他出獄,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藍紫韻知道。”是妃姨冷漠不帶任何一絲感情的聲音。音量壓得非常的低,紫韻險些都沒有聽清楚,可是,順着一股冷風,她聽到了她們交談的內容了隱約有“藍天海”三個字,所以,她就把耳朵貼在了那半掩的門扉上,凝神屏息聽着她們交談的內容。

“可是,藍紫韻終有一天會知道的……”說這話時,阿焰有一些焦急起來。“等她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孩子出生立刻送過去,她那時肯定還人事不醒,處於昏迷狀態……”

心裡“咯噔”一聲,紫韻無法再聽下去,她大氣也不敢出,輕輕地退開了步子,然後,一步一步小心地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話,原來,他們並沒有把握能救父親出來,還打着瞞着她,等她生產完畢還處於昏狀態中就把孩子抱走,她不能落得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寶貝,我該怎麼辦?”即使是失去了孩子也無法救父親出獄,這是她最怕一件事情,她不能付出青春,毀了一生,還無法扭轉父親的人生。

不,不……整個身體靠在門板上,她心裡糾結的厲害,肚子裡的孩子仿若感應到了她糾結的心態,居然踢了她兩下,她急忙擡手就撫住了肚子。

她不能坐在這裡等死,孩子註定是要成爲一張王牌,作爲是與那個神秘集團交換的條件,

如果對方沒有辦法救出父親,她絕對不會把孩子給他們,讓他們帶走,至少,孩子在她手裡,就是一張能救父親的王牌,現在,她必須帶走孩子,逃離這裡,她纔有機會扭轉局面,纔不會成了那案板上的魚任他們宰割。

決定好了以後,她就要趁着這月黑風高的夜晚逃走,逃離這座牢籠,那天晚上,她沒有再睡覺,而是等到大家都全部入睡了,包括妃姨與阿焰,還有其他的幾個保鏢,也許是想到她即將臨盆,身子不便,不可能會摸黑着逃走,別墅的門口並沒有設崗哨,她輕鬆地就走出那座呆了九個多月的庭院,走出那道宅院的大門,茫茫黑夜之下,她一個人在小徑上艱難地前行着,經過了一片又一片的森林,她心裡怕得要死,但是,是想拯救父親的那份孝心讓她堅定地邁起了步伐,終於,藉着淡柔的月光,她看到了一條平坦而寬敞的馬路,馬路上正有一輛又一輛的車子在行駛着,車燈四處閃爍,喇叭清脆音量在靜寂的空氣裡響起。

望着那一輛又一輛從腳邊呼嘯而過的車輛,她心裡頓進升起了一股希望,張開了雙臂,站到了馬路中面,她攔下了一輛裝運貨車,貨車司機見她如此狼狽,黑燈瞎火的又是一個大腹便便的女流之輩,毫不猶豫就讓她上了車,車子開着走了,藍紫韻不知道車子會開到什麼地方,總之,逃離那座魔窟越遠越好,在她的心裡,妃姨的住所就是一座魔窟。

*

天空中漸露曙光了,五點左右,菊兒一向有早起的習慣,每天五點的時候,她都會端一杯熱牛奶上樓給藍小姐,可是,今天,當她端着一杯熱牛奶上樓,推門而入,看到閃上空空如也,心裡就疑惑着,藍小姐去了哪裡?她把熱牛奶放在了牀頭櫃上,房間裡找了一個遍,沒有看到藍小姐的身影,心裡頓時嚇出一身的冷汗,然後,她找遍了整座庭院也沒有找到藍紫韻,這下的她慌了神,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便急忙跑去找了妃姨,妃姨聽到這個消息,頓時,怒氣滔天,她把阿焰臭罵了一頓,還把那一羣保鏢叫了起來,厲聲咆哮着。“找不回來,你們一個一個都別想活命,快去找啊!”“是,妃姨,她身子重跑不遠的。”阿焰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他對妃姨說了一句後,便向自己的屬下揮了一下手,拿着槍支匆匆忙忙就追了出去。

“真是氣死了,一個兩個,全是飯桶。”妃姨怒罵着,那小丫頭片子,都足月居然敢做出這種事情做出來,萬一生在了路途中怎麼辦?總之,如果找不回她,送不過去孩子,她是無法向那邊交待的,總是,昨天晚上,她與阿焰的談話被她偷聽去了,所以,她纔會趁黑夜逃跑,等把她捉回來,她會狠狠地收拾她,她暗自發誓着。

*

天漸漸亮了,好心的司機把紫韻帶進了城中心,就讓紫韻下了,紫韻看到了燈紅酒綠,喧囂的城市,心一下子就亮堂了起來,在北京城裡,她沒有家,也沒有地方可去,朝露深重,她走的倉促,由於擔心害怕,她連睡衣也來不及換下就跑出來了,晨風吹來,從她寬大的睡衣袖口呼呼侵入,涼風漫過她的肌膚,讓她打了一個冷顫。

她身上沒有一分錢,她能去哪兒呢?站在街頭,她張着一對迷茫的眸子真的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對面是一座高聳入雲端的偉大建築,建築樓層上寫着金光閃閃的“淩氏集團”幾個大字,樓層的底樓門口有兩個巨大的燈箱,燈箱上打着兩則廣告,是大S漂亮的笑臉,曼妙的身姿,她穿着一襲露背雪紡紗裙,手裡拿着一支口紅,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由於廣告箱有立體的效果,所以,大S的身材看起來十分的修長。大S是她最喜歡的明星之一,當初在上演泡沫之夏的時候,她是每節必看,她喜歡這位明星的那張臉,感覺超凡脫俗,畫面裡,大S後面的炮光效果給她一種暖烘烘的感覺,好溫暖呵!她望着那個燈箱,然後,就筆直地穿過了馬路,靠着那個燈箱,擡手撫摸着燈箱畫面裡的女人的臉蛋,她一遍又一遍對自己說“紫韻,你會挺過去的,紫韻,你會挺過去。”現在的她真是悔死了,佩姨來找她的時候,她爲什麼不向佩姨要電話號碼?現在,即使是逃出來了,她也無處安身。

“在哪裡。”她聽到身後傳來了一聲大叫,順着聲音望了過去,是一輛黑色的奧迪從眼前呼嘯而過,她的視力很好,看到了有一個男人探出頭來,盯望着她的方向大叫,她認出來了,是那些監視她的保鏢之一,他們這麼快就找來了,還真是神速,心一顫,慌亂間,在那輛車調轉車頭又衝過來的時候,她趕緊跑離了廣告箱,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肚子就莫名地痛了起來,她擡手捂住了肚子。“寶寶,讓媽媽逃過這場災難。媽媽求你,不要在這個時候來到人間。”紫韻咬着牙承受着陣痛,好聽到下身嗞嘶一聲,知道孩子羊水已經破了,曾經在書上看到過,羊水破了不宜再走動,如果羊水流光了會對生產造成一定的困難,可是,現在,她顧不了那麼許多,只要能夠逃離他們的魔爪,她忍着痛向那座高聳入雲端的樓層奔了過去,就在這時,有一輛非常昂貴的布迪加威航從那座高聳入雲端建築停車庫徐徐馳出。

不知道是絆到了路邊的小石子,還是由於心裡驚慌,一小心,紫韻就整個人狼狽摔倒在地面上,膝蓋處破皮了,傳來了火辣辣的疼痛,那輛布迪加威航緊急剎車,停在了她的前面,如果開車的人反應不夠快的話,車子已經從她身上輾了過去,她與肚子的寶貝就會成車下亡魂了。心驚懼間,她回過頭,視野就看到了那輛黑色的奧迪正向她這邊追了過來,逃,是她腦海裡唯一閃過的字符。她顧不得腿上有傷,從地上爬了起來,不管眼前車輛是多麼昂貴,走到了車子跟前,擡手就急切敲着玻璃車窗。“救救我,救救我。”

車窗緩緩搖下,敞開的玻璃車窗,一張俊美到無懈可擊的面孔出現在她眼前,他有着一頭大刺刺的酒紅色頭髮,紅色的頭髮橫過了眉角,髮型有明星的風彩,他穿着一件棗紅色襯衣,襯衣的領子慰燙的筆挺,根本看不出一絲的褶皺。

他有一對連子夜都爲之遜色的雙眸,眸子深邃而犀利,大家都說藤鵬翔的眸光是世界上最犀利,最能洞察人心的,可是,紫韻覺得這個男人的眸光與藤鵬翔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還比藤鵬翔多了一縷狂野的味道。

“救我,先生,求求你,帶我離開這兒。”她哀求着他,聲音雖小但是非常的焦急。

男人的的眸光鎖定着她瑩白的小臉,一頭逢亂的髮絲,再移向了那個圓滾滾的大肚子,還有一身月色的睡衣,然後,透過擋風玻璃瞟了一眼那輛追過來的黑色奧迪。

他沒有回答,只是,薄脣勾起了一抹冷峻而邪肆的笑容。

“不準跑。”黑色的奧迪象一陣風一樣捲了過來,在大約離布迪加威航三米之遠便來了一個緊急剎車,車輪剛停止了滾動,阿焰便帶着人馬火速奔到了她的面前。

紫韻從來沒有象此刻這般害怕過,她的整張臉白到沒有一絲的血色,她知道被捉回去是怎麼樣的一種命運在等待着她。阿焰本想過來捉她,大掌剛伸到了她的面前卻突然停了下來,因爲,他看到了車子裡坐着的男人,面色一凝,然後,急切地退開了一步。“煌少。”

後面的一羣保鏢聽到了他脫口而出的兩個字,嚇得面如土色,急忙在他身後退開了幾步,紛紛低下了頭站定在了原地,個個一副侷促不安的樣子。

“煌少,我們在負責追捕出逃的女人。”阿焰的聲音不疾不徐,他在向車子裡的男人解釋着此番行爲,還望男人高擡貴手能夠不插人此事。

這些保鏢對車子裡的男人畢恭畢敬,紫韻不難想象他的身份,尊貴顯赫,權勢滔天,這讓紫韻看到一縷希望。“煌少,求你救我。”她戰戰兢兢地乞求着,這一刻,她不要尊嚴,不要自尊,只要這個男人能夠救她,這輩子讓她當牛作馬來報答她也願意。

只可惜,這個男人不是救世主,他冷淡地看了紫韻一眼。“我對大腹便便的女人沒興趣。”

語畢,動手拉開了引摯,車子象離弦的箭一樣馳出。

煌少的見死不救把紫韻推向了深淵,這是一個冷血而可惡的男人。

看着那輛車越過越遠,阿焰這才鬆了一口氣,轉過身,一把就抓握住了紫韻的手臂,一波陣痛襲來,紫韻哀叫了一聲,冷汗從她額角流了下來,她的世界開始眩昏起來,她明明恨這個抓握着自己的男人,可是,這一刻,她不得不依附着他的身體才能支撐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軀。

“她快要生了,送醫院。”阿焰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驚出一聲冷汗,衝着身後的屬下們氣急敗壞地叫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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