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氣氛請冷之中透着矛盾。
野火此刻很安靜.安靜的讓秦淮心底徒然生了一分怒氣。他黑瞳閃爍了一下,繼而雙手環胸.身子童又靠在車壁上.微微闔上那琉光隘彩的瞳仁.一抹暗沉隱在深處。
“我回去了!”野火起身,率先下了馬車。秦淮看着她的背影,身形一閃.竟是跟了上去口。
野火沒有攔他,有些事情讓他當面看清楚更好。她跟慕容流風之間,既然已輕決定邁出第一步,就不是輕易可以後退的。
走近百竹園,這裡已經休整一新,原先斷裂的竹子跟滿地落葉已經清掃乾淨,翠綠的竹子綠油油的,透着明淨的色譯,縱使外面驕陽如火,這裡面也是生機盎然,渾然大成的桃園境地一般。
野火一步步踏在百竹園的土她上,心隨着即將見到的人,微微晃動了一下。
秦淮已經不知身在何處,縱使野火看不到他,也能感覺到他周身涌動的那梟野的戾氣。
她此刻不想見他,不是因爲他揭露了慕容流風什麼,而是他在這件事上
存的心思,一直都是試探拭探,除了拭探沒有別的了……
野火直接步入前廳.遠遠地看着,前廳內有很多人,站着的,跪着的,烏壓壓的一片。
門口,齊茫者到野火來了,竟是一愣,急忙扭頭看向屋內。
“不用稟報了,我只是來看看。”野火壓住心底的悸動,擡腳走了進去。齊茫也不敢攔她,他們這些下人都能看出來四少爺對少奶奶纔多在意。可是如今這副揚景……
野火走進去後,正在朗聲宣讀着什麼的慕容府新管家詫異的看了她一眼,聲音也停了下來。一時間,所嘯目光都朝野火掃過來。
大廳最中間.郭洛兒跪在那裡,正準備接過兼容流風手中象徵慕容府當家主母的鑰匙。她回頭看到野火、先是一驚,旋即,得意的吊着頭看她。
野火視線很平靜的掃過慕容流風,最後落在郭洛兒身上。那深寒眼神帶着刺骨焚心的狠戾,讓郭洛兒禁不住打了個寒戰,心底,生了一分不好的預感。
“我今天來不是搶什麼位子的,而是處理我跟郭洛兒的私人恩怨!”野火說完,擡手將北上的郭洛兒揪了起來。
郭洛兒不忘拿過慕容流風手中的鑰匙,在以後出手的同時,飛快出腿。
屋子正中,慕容流風先前的神色是嚴肅的,現在,則是隱了一分震驚。
郭洛兒也是練家子的,眼看野火擋過一招,登時擡手別住野火胳膊,一個輕巧的旋轉就到了野火身後。她視線死死地盯着野火,只覺得野火的眼神越來越駭人,似是要將她拆骨入腹一般。
野火沒有回頭,就勢擡腳,從背後掃過,長腿生風,動柞利索乾淨。郭洛兒一個大意,被野火踢中小腹,她捂着肚子後退了幾步,抓過一旁桌上的茶壺飛快的扔了過來。
野火擡手擋開之際,郭洛兒已經到了跟前。她再次擡腿,卻是虛晃一槍,在郭洛兒躲避亡時,雙手猛然鉗住郭洛兒的肩頭,一個利索的甩身,將郭洛兒甩到了身後。她長腿一別,就勢壓在郭洛兒身上。
郭洛兒趴在地上的功夫,抓過一旁的凳子,狠狠地朝野火頭部砸去,野火躲都沒躲,直接抓起另一把椅子生生的扛了下來。椅子激烈的相撞擊,發出轟隆的悶響,處在低處的郭洛兒被飛漸而來的椅子殘骸掃過面頰,臉上頓時多了好幾道血痕。
野火鬆開手,翻過一旁的桌子手腳麻利的將郭洛兒壓在下面。所有動作一氣呵成,雖然比不上郭洛兒的每一招每一式鬱是正規門派出來,但那身手卻極爲詭異靈活,若是再配上高超的內功心法,將會是一等一的高手。
而,自始至終,野火沒有看慕容流風一眼。她說迂,個天她來不爲搶什麼當家主母的位子,只是解決她跟郭洛兒的私人恩怨。她也怕,怕自己看了慕容流風,會忍不住開口問他,那不是她的作風。
而慕容流風之所以沒有出手,皆是因爲他看到了暗處的秦淮。
同樣都是這南壤國擁有不光明勢力的兩大高手,如今又全都暴露在陽光下,自然是彼此出現一方,心底鬱會有所感應。慕容流風看到秦淮修長翩然的身子立在竹園之下,那抹素色身影透着從容大氣,仿似這裡早晚是他的地盤一樣,他在哪裡都是出入無人之地一般輕鬆。
慕容流風的餘光一直觀察着野火跟郭洛兒交手的動向,只要野火一佔下風,他立刻就會出手!直覺覺得,野火的出現跟秦淮有關。
郭洛兒被野火手中的桌子壓在下面,顏面掃她。手中卻還緊緊握着剛剛得到手的那把主母鑰匙。
“秦野火!你以爲這樣我就可以將主母的位子交給你了嗎?休想!”郭洛兒大聲喊着,妄想先入爲主。
野火冷冷的掃過她,慢慢俯身。幽冥的目光透着狠戾決絕。
“四天前.你帶飄飄去哪裡了?城西那家青樓嗎?你給了三個流氓一百兩銀子……然後!”野火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冷眸掃過慕容流風,卻見他震驚的看向這裡。
“我沒有!我沒有!秦野火!你別含血噴人!你這個賤人生的野種!你根本就是嫉妒我即將成爲慕容家的主母,你怕我取代你!”野火話音剛落,郭洛兒便激動的喊了起來,她臉色煞白,更加緊的握住了手中的鑰匙。
她現在怕極了,可又告訴自己。她做那一切的時候一直是蒙着臉的,莫說是旁人了,就是那三個流氓都沒有看到她! 秦野火就算知道事情輕過,也沒有證據指控她!
只要她咬住牙,最後倒黴的還是野火!
“沒有人可以取代我站在他身邊!” 面對郭洛兒的刺激,野火不以爲意!她習慣了掌控全局,習慣了在逆境中展露她的鋒芒。
她視線定定的落在慕容流風身上,黑瞳閃着盈澤的光芒。
慕容流風微微蹙眉,迎上野火視線,他很想解釋什麼,可眼下的局勢,容不得他說太多。而野火說的話,讓他一時也無法消化。
郭洛兒見慕容流風站着不動,登時哭喊着叫囂了起來,“表哥,佐看這個女人都欺負到我頭上來了!我可是慕容家的主母啊,她一個小野種簡直欺人太甚。”
“夠了!”慕容流風冷冷的打斷郭洛兒。
他知道野火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她對郭洛兒的控訴究竟如何得來?他必須先搞請楚了!
“野火,我們先回去,單牲談談。”慕容流風拉着野火就要走,卻被她甩開了手。
並非野火埋怨他,而是此時此刻,她已經等不及要解決郭洛兒了!飄飄是她來這裡見到的第一個人,也是第一個信賴至今的人!她不容許郭洛兒再多活一分鐘。
“既然她是蓋容案的主母.那麼主母犯錯,是不是該受雙倍懲罰!”野火視線看向慕容府新的管家,也是慕容流風的人。
管家眼種徵詢的看向慕容流風。慕容流風沒說估,點點頭。
管家清了清嗓子,恭敬的看着野火,“少奶那,若是主母犯錯,按照慕容府的家規,處罰加倍。若是牽扯上人命之事,立即趕出慕容府,送官嚴辦!”
管家聲音不高不低,卻是請晰的入了在揚每個的耳中。
野火聽了,踢開桌子,將郭洛兒從下面揪了出來。郭洛兒剛剛可以動彈,掌心即刻極具一席冷寒的掌風,直撲野火天靈而來。
慕容流風眼疾手快,擡手就要阻檔,然,幾乎同時,一顆細微的翠色玉
石碎塊卻穿過竹林進入大堂,目標更是衝着野火身體而來。
慕容流風知道這是秦淮的詭異,他唯有先去應對秦淮送來的大禮,等着他的手接住泰淮的暗器,再離開野火後背的時候,郭洛兒的掌風已經近在咫尺了。
野火依舊沒動,她沒想到,慕容流風也沒有動。
輕輕咬着下脣,野火掌心緊握,正要擡手亡際,啪的一聲,一粒細小的翠色玉石碎塊再次襲來,裹着凌厲的寒氣,突地一聲,直直的砸向郭洛兒的手腕。野火清晰的看到了那玉石飛來的方向!
是秦淮嗎?
只聽到哧的一聲,鮮血飛濺,郭洛兒胳膊劇烈痙攣一下,旋即捂着手腕倒在地上,過了一會,才發出吃痛的慘叫聲。
那粒暗器,不偏不移的砸在她的手筋裡面,根本取不出來,若要強行拿出來,必定要切斷手筋才行!而且她這隻手,以後算是廢了!
慕容流風看着暗處動手的素淮,沉默不語,卻不代表他心底能夠平靜下來!
隨着郭洛兒發出一聲悸叫,門口那裡.齊茫跟誰備帶人硬闖進來的秦胤生了衝突!
“讓開!我帶着暴徒來認人!”秦胤說完,直接動手。
三招過後,便險此踢中齊茫面部!
慕容流風眉頭一皺,輕輕顛了下手中的玉骨肩子,刷拉一聲,扇面合上的同時,尾端掃出一柄鋒利耀白的寒芒,只不過是手腕一抖之間,原本普通的一把扇子,便瞬間化作殺人的利器!這等神奇的兵器,不亞於秦淮在上古錦盒內的得到的是那樣兵器。
秦淮視線落在野火身上,她並沒有看到她,那染了血紅的眸子,此時只有罪魁禍首郭洛兒!她小小的身子颯颯而立,眼底一抹幽冥,無端震懾心扉。
慕容流風這把罕見的玉骨長劍算是第一次在衆人面前露面,幾個繁瑣複雜的劍花挽起,直衝門口的秦胤而去。
秦胤被那耀白刺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他沒料到慕容流風不動則已,一動便是萬衆矚目。
那長劍不斷掃過秦胤脖頸,側面,一招招狠戾之中透着輕靈犀利,常人根本無法招架。他這套劍法是根據莫曦顏的莫家劍法改編而成,既有莫家劍法的孔令妙曼,也有他在地宮中學到的招招狠戾,這兩者結合在一起,進退攻防之間,紋絲合縫,遊刃有餘。慕容流風這算是第二次在衆人面前展現身手,上一次是秦宅的家宴。他渾厚的內功讓秦天霖都大爲吃驚,這一次,他竟是直接跟秦胤動手了。
要知道秦胤可是江湖執掌,雖然秦胤得到這位子多少跟秦天霖有關。但是秦胤做了這一年的江湖執掌,手下額青樓跟賭坊,從未有人敢去搗亂,更有日誌壯大的趨勢。
兩條修長的身影在空中纏鬥,衣襬生風,青絲繚亂。
對於慕容流風跟秦胤究竟誰更勝一籌,縱觀目前的局勢,是慕容流風略勝一籌。秦胤的功夫在於凌厲迅捷,而慕容流風卻是飄渺虛幻,亦真亦假,跟他對上三十招以後,便會產生錯覺,分不清他招式中的虛虛實實。
很容易就會被他精妙絕倫的劍法給迷惑。
眼見秦胤有些應對起來有一份吃力了額,野火讓管家看好郭洛兒,飛身衝到了慕容流風跟秦胤中間。
兩柄長劍同時刺來,她小小的身子立在那裡,目光咄咄,沒有一絲畏懼。大廳內迅速響起抽氣的聲音。
冷風掃過面頰,寒芒映徹眼底。野火的心,卻沉穩如水。
刷的一聲,幾乎是同事,兩柄長劍同時偏過,只不過秦胤收劍顯然比慕容流風慢了半拍,長劍的鋒芒擦着野火面頰掃過,削下了一縷青絲。
慕容流風手腕一翻,先前還閃着耀白寒芒的長劍刷的一聲收回,玉骨扇子迎面打開,又是一把再普通不過的扇子了,任誰都無法想象先前這神兵利器的鋒芒與詭異。
慕容流風看着地上野火的青絲,微微皺眉。擡手將她擁入懷中。
“有沒有事?嚇到你了嗎?”他的聲音很溫柔,聽在秦胤眼底卻很刺耳。
這時候,一襲清涼的冷風輕柔吹拂而來,空氣中再次涌動着淡淡的龍涎香味道。
秦淮穩穩地走了過來,專屬於他的壓迫氣場從未有過的強烈。他眉眼看似是鬆鬆的漾開,卻有無盡寒徹在其中,比千米幽譚還要深沉冰封。
屋內衆人見到秦淮來了,都是一駭。秦淮前幾日冷厲風行的手段已經是南壤國皆知,現在草木皆兵的情況下,秦淮來了淮閣,是什麼意思
?
慕容流風見此,更加緊的擁住了野火。
他微微一笑,與秦淮四目交織。周身涌現一絲冰封寒徹的氣息。瞬間凍結了空氣一般。
衆人看着慕容流風跟秦淮無聲的對峙,都覺得有一分不可思議。慕容府那個閒雲無用的四少爺慕容流風三天內肅清了慕容府所有反對的聲音,該殺的殺,該關的關,所有動作一氣呵成,不見任何猶豫遲疑。仿似醞釀了多年一般。
如今,他的崛起是慕容府新的希望,同時,也是天下局勢新的變化。
慕容府深藏不漏的四少爺慕容流風,對上秦宅梟野冷厲的四少爺秦淮。二者之間的爭鬥,從此刻拉開序幕。因爲野火,他們第一次正面交鋒!
往後的很多年,他們一直是出於對立的階段,哪怕野火不在他們的身邊,他們的爭鬥也從未停止過。
慕容流風跟秦淮眼底都是帶着淡淡的笑意,讓人無從捕捉他們情緒的變化。
野火看着秦淮從容不迫的申請,她已經猜到,秦胤的到來是秦淮指使的。
“這兩個暴徒可以證明郭洛兒做了什麼事情,還有齊倉!他親眼看到郭洛兒在後院見到飄飄,而後,在飄飄出現的地方,郭洛兒也出現了!天下會有這等巧事?”秦胤一邊說着,一邊吩咐手下將兩名暴徒押上來。
郭洛兒一見那兩個流氓,臉色一變,卻仍是極力維持着鎮靜。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承認的。
“你們都是姓秦的,誰不知道你們是一家人,你們合起夥來欺負我!”郭洛兒捂着被野火弄傷的面頰,跳着腳的喊着。
慕容流風擡手,示意管家讓無關人等退下!這件事情,他一定會查明!
野火清冷的視線掃過郭洛兒,只一眼,便讓郭洛兒有種從頭涼到腳的壓迫感。
“郭洛兒,你的狡辯堅持不了多久,我相信,你四天前出去的那一趟。慕容府裡面耳目衆多,一定會有人看到的,我懸賞一萬兩銀子,我就不信,沒有證人站出來!”
野火冷冷的開口。就算砸下一萬倆銀子,野火也要給飄飄討回公道!
這時候,還沒走出去的衆多下人,身乎明顯一震。一萬兩呢! 他們就是坐上十輩子也掙不夠個零頭。一衆下人腳步遲疑的往下走,突然,兩個小丫鬟交換了一下眼神,急忙跑回來,撲通一下跪在了野火面前。
“少奶奶,我們是百竹園外面浣衣的小翠跟小蝶,飄飄姑娘失蹤的那晚,我們看到了一此事情。只要少奶奶保我們安全,許諾的銀子也一分不少,我們可以告知實情!”
其中一個小丫鬟怯怯的開口,眼底卻是無盡的貪婪。
郭洛兒臉色一變,抽出腰間長劍就要刺過去。
“你想殺人滅口嗎?”慕容流風冷哼一聲,飛起一腳,踢飛了郭洛兒手中的長劍。咣噹一聲,長劍掉落在她上,郭洛兒心下一寒,似乎看到了她最不願意面對的下場。
野火眼底閃過一林寒光。她就知道,重賞亡下必然會才收穫。這慕容府探子衆多,每一房的丫鬟又都盯着別人的舉動,她故意在下人離開前說出那此話,就是想耍揪出知道這件事恃的人。
“只要你們說實話,我許諾的萬兩白銀分文不少!”
兩個丫鬟見野火如此肯定,擡眼小心翼翼的看着她,都是被她閃着寒芒的幽冥眼神嚇得渾身一哆啼。總覺得少奶奶一雙眼睛似是能看透進她們心底一樣。
“少奶奶,我們倆那天晚上是因爲白天有事出去了一趟,所以衣服沒有洗完,所以忙到挺晚的,本想着去後院的下人膳房找點東西吃的,就看到表小姐扛着一個人,我們躲在暗處不敢出聲,開始還以爲是表門姐弄了個野男人回來,可是近了一看.竟是您的丫鬟飄飄。
我們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當是楓飄暈倒了!被表小姐救了。表小姐去了夫人的房間後,過了一會,又扛了一個麻袋出來。再然後,我們就不知道了!”
丫鬟小翠如是說,屋內衆人視踐均是落在郭洛兒身上。
郭洛兒臉色煞白暗演無光。眼底閃過一林驚悚。她心中想的還是要撐下去,絕對不能承認。
“她們撒謊!這兩個小賤人跟秦野火都是一夥的!你們秦宅的人合起夥來欺負人!”郭洛兒調整這情緒,扯着慕容流風的胳膊,委屈的看着他。
“表哥,你不能湘信他們啊! 難道你忘了姑媽臨終前囑託你什麼了嗎?她讓你照顧我的,是不是?!”郭洛兒緊緊抓着慕容流風的衣袖,此時,慕容流風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雖然沒有聽到慕容邱氏臨終前究竟說了什麼,但是她必須搏一搏。
幕容流風神情一滯,母親臨終前的囑託一直都在耳邊,他能做到什麼,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
“洛兒,我問你,是不是你做的?” 慕容流風的聲音陰冷的可怕,他臉上不見絲毫昔日的溫潤淡然,有的是咄咄逼人的冷峻氣息。
郭洛兒眨眨眼睛,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下來。
“表哥,我……我不是……”
“ 你只要回答我,是不是?說實話,我會幫你!”
慕容流風最後一句話是給了郭洛兒希塑。
野火聽到了,心底卻被狠狠地刺了一下。她人還在慕容流風懷中,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暗示她,現在動不了郭洛兒嗎?
“表哥,我……其實是姑媽讓我做的。” 郭洛兒知道大勢巳去,後面還會才更多的證據指證出來她必須在此時得到慕容流風的諒解或者是維護。
“我娘?”慕容流風身子一震,只覺得懷中的野火,正在一點一點的遠離他。
懷中空了,野火小小的身子已經傲然出現在郭洛兒懷中。她緊握的拳頭,指關節泛出森冷的蒼白,那沒有任何情緒涌動的神情,無端的讓人揪心。
秦淮站在門口的地方,逆着光看向野火側面,她此刻的凝重肅殺,竟是讓他再次生了那種惺惺相惜的感覺,這感覺從四肢百骸緩緩涌動,逐漸包圍他的全身,融匯在他心房高築之中。
那完美倔強的側面,清冷的眸光,薄薄的脣辨,一夕亡間,她再次讓他移不開視線。不過是一瞬而已,他很確定,她,已經走進他的心裡了。
不是因爲那紅豆蔻,而是因爲面前的人,是她。
事到如今,他還是不相信,她就是秦野火!
野火對面,郭洛兒被她看得簡直都要崩潰了,她突然跪了下來,扯着慕容流風的衣襬痛哭流涕,”表哥,我知道我不該讓姑媽走的不安生。但是姑媽真的是看不慣秦野火啊,她本想着弄死飄飄的,哪知道飄飄會閉氣功,後來我在院子門口看到被扔下的飄飄,那時候她的閉氣功還沒好,沒才醒來,我就將她帶到了姑媽面前,我當時是以爲飄飄死了的,也是那時候,我才知道姑媽先前將飄飄扔到了護城河內。
表哥,你知道我從小最聽姑媽的話,她說什麼我都會照做,我就按照她的要求把飄飄送到妓院了,還才……表哥,前一陣秦靖歡的失蹤也是……”
郭洛兒低着頭不敢繼續說下去了,爲了自保,她只有出賣姑媽了!
“秦靖歡的事精也是慕容邱氏做的?你們的目的就是爲了給我一個下馬威,讓我害帕,讓我不敢輕舉妄動,最好是自己離開慕容府,是嗎?”野火微微俯下身來,一字一頓,咬牙開口。
如今,真相大白,她都一點都不輕鬆!就算此時殺了郭洛兒也無法消除她內心的沉重。
是因爲她的原因,飄飄纔會這樣的!
郭洛兒根本不敢看野火,也不敢回答她的問題,她蜷縮着身子躲到了慕容流風身後。
“表哥,我是不得已的,恐怕就是你也會對姑媽言聽計從的啊!” 郭洛兒再次拋出慕容邱氏臨終前囑託慕容流風的事情。只要慕容邱氏臨終前提到了自己的名宇,那慕容流風就一定不會讓她死!
慕容流風沒說話,微微閃爍的眸光透着一分別人察覺不到的掙扎。
手心一緊,他低頭一看,野火正在將他手心的玉骨扇子抽出來!
“野火!”他低呼一聲,知道野火要做什麼。
“我要親手殺了她!” 野火將玉骨扇子握在了手中,目光灼燒的看着慕容流風。
“她不能死!”慕容流風心底一緊,竟是口而出。
“你說什麼?”野火眼神一凜,定定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