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豪的臉成潮紅色,他的嘴脣卻白的嚇人。請使用訪問本站。
陳子軒摸了摸他的額頭,不出所料,已經十分滾燙。
“文豪,撐住啊!我們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這些東西,你要是在這個時候放棄,那可就太可惜了!你想想你的父親母親,他們都在峭壁上等着你回去,還有蘇家,若是蘇家落入蘇四的手裡,你的心血可就白費了!還有我!若是瑞天凌欺負我,怎麼辦?!”
陳子軒挑着蘇文豪最重視的事情在蘇文豪的耳邊重複地說着,她希望能用這樣的方式喚起蘇文豪的求生慾望。
陳子軒瘸着腿將帳篷的簾子撩起,然後小心翼翼地將蘇文豪拖進帳篷裡。
帳篷不是很大,普通的三人大小的帳篷,不過這個帳篷好就好在它是全自動的,而且會根據周圍的環境已經溫度,對室內進行調整,將帳篷內的溫度控制在人體最舒適的體表溫度。
所以蘇文豪雖然在大冬天光着後背,卻也不會因此着涼。
陳子軒將軍用手電筒掛在帳篷頂上固定好,然後拿出酒精擦拭着蘇文豪的後背,進行着第一次的消毒。
“嗤——”或許是酒精的濃度太高,也可能是蘇文豪的皮肉太嫩,帳篷裡瀰漫着一股焦灼味道。
陳子軒又用酒精將軍刀消了一遍毒,然後閉了閉眼睛,在蘇文豪的後背開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好在插進蘇文豪肩膀上的箭不是那種回勾的箭,否則拔出來恐怕就更加難了。
陳子軒劃得口子在箭旁邊,所以基本已經看清楚了箭的位置已經能拔的方式,現在她就要正式拔箭了。
說不緊張那是假的,這一拔或許就是一條命……
陳子軒努力地穩了穩心神,然後伸出右手捏住餘箭,又伸出左手按在蘇文豪的肩膀上。
心裡的緊張帶到了手上,陳子軒的右手抖動的厲害,她抿了抿嘴脣,一咬牙,一閉眼,奮力一拔。
老天還算照顧她,餘箭整個從蘇文豪的肩膀上拔了下來,血也沒有如預料中的狂飆。
陳子軒狠狠地鬆了口氣,用醫用棉花壓住蘇文豪的傷口。
醫用棉花剛一放上去便被蘇文豪的血也浸溼了,陳子軒只好再換一塊醫用棉花,然後按住蘇文豪的傷口,另一隻手又將止血丸還有消炎藥塞進他的嘴裡。
可是蘇文豪卻沒有嚥下去,陳子軒在此時實在是無法騰出手,只能先將蘇文豪背上的血給止住。
沒多久,蘇文豪背上的血沒有如剛纔那般流的那麼快了,陳子軒擦了擦額頭的汗,然後給蘇文豪的傷口上撒上了止血的藥,接着便用繃帶將他的傷口綁好。
背後的傷處理好了,陳子軒擦了擦手,從小包裡取出水,捏住蘇文豪的嘴,直接將水的瓶子塞進蘇文豪的嘴裡,然後倒了進去。
巨大的水壓,迫使蘇文豪即使在重度昏迷中也能嚥下陳子軒給他喂的藥。
見蘇文豪已經將藥都嚥了下去,陳子軒徹底放鬆了。
人一旦放鬆下來,自己的傷痛就蔓延開來,腳上的傷讓陳子軒痛的面部扭曲。
“媽蛋蛋,老孃伺候了你,還得再給自己接骨,有沒有搞錯啊!我是老師,又不是醫生……”陳子軒欲哭無淚。
不過好在陳子軒以前養過狗,她的狗曾經受過傷,便是她接的骨。
陳子軒拿了兩片紗布咬在嘴裡,細細地摸着自己的腳踝……
“人跟狗應該差不多吧?”陳子軒含糊不清地問道。
“算了,反正這裡也只有我,我不幹,誰幹……嗚嗚,老天保佑,希望我不會接歪,否則再接一次,真心會要老命的!”
陳子軒緊緊咬着紗布,閉上眼睛屏住呼吸,狠狠一用力。
只聽“咔嚓”一聲,一陣劇痛傳來,陳子軒痛的差點沒暈過去。
大滴大滴的冷汗順着陳子軒的臉龐留了下來。
好在接骨成功了,她的腳只要好好休息一下,應該不會瘸。
原來接骨這麼痛,好慶幸當時給自己的狗接骨的時候,那條狗直接痛暈過去,沒有來的及咬她……
陳子軒將醫用紗布從嘴裡拿了出來,疲憊地丟在一旁,然後向後躺在了溫熱的帳篷裡。
她從來沒有像此刻這麼想念過一個人,那個她或許早就愛上,但是自己一直沒有承認的男人……
人只有在面臨生死關頭的時候,纔會看清楚在自己的內心深處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她在跳下懸崖的那一刻,清楚地看到了那個男人的臉。
原來她愛的竟然是他……呵呵,或許她早就該愛他了……
愛情這種東西很奇妙,它融合了親情、友情。
有的時候,你以爲你愛上了一個男人,以爲與他多年相伴,那便是愛情,其實不是。愛情不在意時間的多少,而是在意那一種砰然心動的感覺。
而她對他興許早就心動了,只是她一直壓抑着自己的感情。
現在自己被困在谷底,也不知多久後才能相見,若是很多年後才能再見,那他是否還會如現在這般待她?他的身邊是否會有其她如花一般的女子?
陳子軒煩躁地揮了揮手,企圖將這個人的模樣從面前揮去,奈何越是想忘記,越是會記起。
若是這次能出去再見面,她一定要執他手,對他說出心中的話。
陳子軒暗暗在心裡做了這個決定。
漸漸地睏意襲來,陳子軒掙扎了許久,終是睡了過去……
此時一雙琥珀色的眼睛隱藏在山洞下的灌木叢中,它靜靜地注視着陳子軒的山洞,不知在想些什麼……
五王府書房。
“查!”
一個血令隨着一道冰冷的聲音朝暗衛砸來。
“是,王爺!”暗衛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接住了血令。
自從姑娘墜崖,王爺就徹底變成了一座移動的活冰山,那漫天的寒氣比外面的雪天還要涼上幾分。
“王爺,天都的繩索已經買了大半了,但能用的不多,不如……”
“造!”瑞天凌冷冷地一眼刺向開口的白管家。
白管家後背發涼,連忙點頭應是。
等暗衛們都走了後,瑞天凌一個人邁進了書房內室。
“吱呀——”推開門的那一刻,瑞天凌多麼希望牀上那個熟睡的身影能再次出現,可是……沒有……
已經一天一夜了,他還是沒有找到軒兒……
軒兒,你到底在哪兒!你是否平安?
“咚——”瑞天凌書房內的機關盒子發出了輕微的響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