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當真?”皇帝隱忍着怒火問道。
“民女所言千真萬確。民女替四王爺求情,去天牢看望四王爺全都是因爲五王爺!民女知道五王爺看着面冷,其實他是很在意兄弟之情的,民女不忍五王爺終日裡鬱鬱寡歡,這纔去天牢問四王爺。”
“你問他什麼?”皇帝繼續套着陳子軒的話。
感情皇帝並不知道我在天牢裡具體說了什麼呀,呼呼,我的天,嚇得老孃一身的汗。
陳子軒偷偷地長長吁出一口氣,回道:“民女是問四王爺,他已經享有天尊,皇上對他也很是器重,否則便不會派他去閩南小島行軍打仗,他爲何會無故從軍營中逃出來。”
“繼續說下去!”皇帝見陳子軒願意鬆口,便坐回了龍椅。
“四王爺只是告訴民女前線有太多的困難,他早已派人稟告了皇上,可卻遲遲等不到支援,無奈之下只好之身前往天都,想要見一見皇上,哪知道被人抓住了把柄,關進了天牢。”陳子軒一邊說着一邊斟酌着自己的用詞,所以這番話說的很慢。
“他這是在怪朕沒有查清事情來龍去脈?”皇帝冷哼一聲。
這麼蹩腳的理由陳子軒也想的出來?瑞天凌到底看上了她什麼?皇帝忍不住多看了陳子軒兩眼。
這個女人長的倒是很水靈,可瑞天凌是王爺,宮中可從不缺乏水靈的女人,再嬌嫩如花的女人他都看過,不可能對陳子軒這樣的女人動情。
瑞天凌的性子他是清楚的,他就算中了毒,也沒有要求過太醫院一定要解除他身上的毒,所以他不可能爲了毒而隨便找個不怕他毒的女人傳宗接代……
究竟這個女人身上有什麼特質吸引了瑞天凌,或者是,這個女人身上有什麼秘密,瑞天凌纔會如此看重她。
“不,四王爺怎麼可能怪罪皇上,四王爺只是離開皇上身邊太久,沒有經常和皇上秉燭長談,所以皇上纔會對四王爺有所誤會,只要誤會解除了,一切便都明朗了。”陳子軒嚥了咽口水,說道。
“既然如此,那你可有什麼計策?”皇帝靠在龍椅上閉上了眼睛。
陳子軒想了想,說道:“四王爺隻身來天都,這個消息一定不能傳出去,若是讓閩南小島的人知道了,一定會對咱們宣戰,軍中沒有主帥,軍心不穩,這樣只會加速戰爭的失敗。”
皇帝聽了陳子軒的話,睜開了眼睛:“說下去!”
“四王爺擅自離開軍營的確不對,但他之前也立過很多軍功,身邊必定也跟隨了很多衷心之人,皇上若是在起戰爭之時嚴懲四王爺,軍中將士一定不會服氣的,不如皇上給四王爺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如何?”
陳子軒說着擡眸看向高坐在龍椅上的皇帝,替瑞天傑開罪就在此一舉了,希望皇帝能夠答允!陳子軒牢牢地握着拳頭。
“朕若是不嚴懲他,如何正軍紀?”皇帝垂了垂眸子說道。
“皇上,此時正是用人之際,在前線的都是四王爺的部下,四王爺突然被撤換,新的主帥就算再有經驗,也是需要一段時間和將士們打好關係的。可敵人不會給咱們時間,前線的時間一向都很緊張……”
陳子軒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皇帝。
“那你意下如何?”陳子軒說的話,皇帝贊同的點了點頭。
“民女認爲先讓四王爺將這場仗打完再來定四王爺的罪。當然了,咱們也不能輕易地放了四王爺,總要讓他知道不管軍中遇到再大的事情,他都應該守在軍營,不能擅自出軍營,否則若是日後每個主帥都喜歡這樣單獨行動,那這仗還怎麼打。”
皇帝看着陳子軒,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陳子軒頓了頓,從地上直起身子,說道:“皇上,不如就罰四王爺交出帥印,另外去閩南小島的時候,不得騎馬,只能和民女一樣坐馬車!”
“坐馬車?這也是懲罰?”皇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皇上有所不知,行軍打仗之人騎慣了馬匹,讓他坐一個月的馬車,就和女人做一個月的月子一樣,他只會渾身發癢,十分難受!”陳子軒狡黠地笑着。
陳子軒一說,皇帝想到自己年輕的時候,跟着已經駕崩的先帝騎馬打仗,若是坐馬車對他們來說,也的確是一種折磨。
“你這個丫頭倒是古靈精怪的很,這樣的損招也只有你能想得出來!”皇帝聽了眉開眼笑。
“民女哪裡知道那麼多,只不過是恰好猜中了皇上的心思罷了,民女有罪,妄自揣度聖意,望皇上恕罪!”陳子軒說着伏在了地上。
這不顯山不露水的馬屁讓皇帝倍感舒服,他笑眯眯地朝陳子軒擺了擺手:“朕恕你無罪!”
“民女叩謝謝皇上!”陳子軒從地上站了起來。
其實她這樣做倒不是真的要懲罰瑞天傑,而是替已經成爲瑞天傑的鐘雲傑少受一點罪過。
鍾雲傑在現代是特種部隊的科研人員,他哪裡能習慣騎一個月的馬?而且她還要想辦法將鍾雲傑送回現代,鍾雲傑要是一直拿着帥印,以後一定會生出諸多事端,不如就在這個時候將帥印交上。
一來,是爲了寬慰皇帝的心,堵上言官的嘴,二來也是爲了表示一種決心,讓人覺得他的確不是一個留戀軍中職位的人,他擅自出軍營都是爲了軍中將士,而不是爲了私慾,這樣一來,奏摺上說他賣軍銜的話便不攻自破了。
雖然她不知道真正的瑞天傑到底是因爲什麼離開軍營,但是她知道現在她必須要幫瑞天傑。
“下去吧!朕要小憩一會兒!”皇帝輕聲說道,並用左手支起了下巴。
“是,民女告退!”陳子軒壓抑着內心的狂喜,說道。
終於可以走了,媽媽咪呀,伴君如伴虎,這個皇宮顯然跟她八字不合,每次進宮都要被折騰……
陳子軒低着頭,臉上掛着笑容,抱起地上昏昏欲睡的黑豹,輕手輕腳地往外走。
就在她高興之時,高位上的皇帝輕聲說道:“一會兒再來陪朕用晚膳!”
納尼?我又不是你的妃子!我是你兒子的老婆,你這樣是幾個意思?
陳子軒鬱悶地回頭,她縱使心裡有千萬把小刀想砍向皇帝,可她嘴上也只能應:“是,民女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