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我想要
決楚感嘆自己,終於守得雲開見明月!
我笑得翻了過去,難道這就是當年我給他惡補古詩詞的效果?
“什麼守得雲開見明月啊,還我本將心向明月呢。”
決楚笑着過來抱我,嘴巴里幸福的感嘆,“啊!圓圓的明月!”被我一腳踹下牀去!
“圓圓,快放假了,我們一起回家好不好?明年開學我就去港大了,再也見不到面了。圓圓,跟我回家吧,我們去拜祭一下我爸,好不好?”
我想了想,嘆了口氣,“好吧。”
不到兩個星期就放暑假了,我跟決楚一起坐火車回家。
這是第二次我們一起坐火車回家,比起上次的抑鬱,決楚這次明顯歡快了很多,一直擁着我坐在窗邊,眉飛色舞的跟我亂侃,偶爾低下頭來親吻我的臉頰或額頭。我看着窗外的景色,心思有點恍惚,一直微笑着應聲。
舅媽見我跟決楚一起回來仲愣了一下,我知道我不討她歡喜,連忙解釋,“我回來拜祭一下大舅。”
舅媽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就進屋做飯去了。
白天舅媽去上班,決楚就在家裡鬧我。
要麼拉着我陪他看電視,不給我換臺,一定要看他的足球,嘴裡還唸唸有詞的唱,“我要自己掌握遙控器……”
要麼就拉我去超市買這買那回來壓迫我給他做吃的,一邊吃一邊批判,偶爾也會誇讚兩句,“今天的菜不錯。”——我在心裡惡毒的想,撐死你算了!
星期天還拉我去遊樂場玩,我不肯坐雲霄飛車,被他死活拖了上去,飛車運行的時候我“啊”的一聲大叫,到最後連叫都叫不出來了,死死的拽着欄杆,拼命的往座位下縮,決楚鄙視地說,“小膽鬼!”——我一時惡向膽邊生,伸手去掐他的脖子,誰知飛車裡馬翻了個360度的圈,我魂都沒了,抱着決楚的脖子哇哇大哭,決楚哈哈大笑……
命犯天煞魔星!
晚上,舅媽睡下後他偷偷鑽進我屋子,其實就是決楚的屋子,我回來後他就睡客廳了。
“圓圓,”他從身後抱住我,吻從臉頰一直落到脖頸,又酥又癢,我放下手裡的書推他,“別鬧了。”
“我沒鬧,”他的呼吸有些沉重,壓抑着情慾的味道,“圓圓,我想要……”
我臉紅的推他,“不成,舅媽在隔壁睡着呢。”
“怕什麼,又聽不到。”手不安分的划進來,“我今天買了傑士邦了。”
“別鬧……”
他固執的吻下來,一邊吻一邊囔唧我,“圓圓,我要,我想你了嘛。”
……
與上一次的感覺不同,雖然仍是青澀,可是我分明感到火燒起來的感覺,那樣微弱的火苗,泛着幽幽的藍色,從遠處蔓延而來。我和決楚站在秘密花園裡,眼看着那蔓延的火光席捲而來,攜手轉身而逃,天堂和地獄交織在一起,身後的玫瑰花大片大片的敗落,順着火光變成了灰色的蝶,搖搖曳曳的往天空高處飛去,天上烏雲密佈,黑壓壓的一片帶着雨飄忽而來,遠處的火光卻迎着雨燒得更旺,肆意瘋狂!
天地靜止在這一刻,已然無處可逃,無處可逃……
突有巨鳥從天而降,托起我們直衝雲霄,我驚呼出聲,決楚在身後緊緊摟着我,似怕我消失在雲端。
九天之上,天藍得像一片純淨的湖,一切美好的如不存在,遷雲巧巧,流星織夢,有風斜過,溫柔如同母親的手,就此沉淪……
“圓圓……”決楚在我耳邊低密的輕語,而後是滿足的嘆息。
第二日,我同決楚一起去大舅墓前拜祭,決楚捉着我的手一同跪下,我把花放在大舅墓前,他在黑白照片上一臉慈祥的笑着看我們。
“爸,我和圓圓來看你了。你有沒有想我們?我和圓圓很好,再過兩年我們打算去香港結婚,我會一直對她好的,你不用擔心……”
那一天,決楚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我只是微笑的聽着,擡手擦拭了一下大舅的墓碑,安安靜靜的叩了幾個頭……
大舅,我很想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