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訴述

想起韓汐,那個女人的論調讓戈蘭雲害怕,可是現在,真的按照她的預測發展下來了,雖然其中有很多的意外,洛嫣莫名其妙成爲受孕體。

那本來是自己的機會呢。戈蘭雲有些深深的惋惜與後悔,爲了這個機會,放棄了自己的生命,自願成爲爭奪傳承的試驗品,但是卻被破壞了。

原來的控魂師靈魂已經被破壞,能夠傾盡力量來爭取只因爲清子的預言,或者說是爭奪這個機會,卻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

戈蘭雲聽到晴柏川的指責,只是搖頭:“你是大魔王的候選人,即使沒有覺醒,也不能有機會改變的。你和韓數能在一起,是藤原清子的安排,那麼放心的把你放過來,怎麼會不知道你和他不會有結果的真相。她知道的太多了,正統的控魂師的力量。是真正控制世界的暗流之一。”

晴柏川一怔,纔想起確實是這樣,不過,如果清子害死了自己,韓數的態度是什麼呢?但一想,以清子的能力,大概不會顧忌這些。

連戈蘭雲這個不完整的靈魂也有改變記憶,侵入精神體的力量,更不說真正傳承者的藤原清子。

只要在保證韓數活下來的前提下改變規則,那麼她的目的就實現了。

“難道她真的那麼喜歡韓數,願意爲他毀滅世界嗎?”晴柏川想到藤原清子曾經用陣法吞噬了暗元素和精神體的事實,也有些拿不準。

戈蘭雲雙手合十,笑道:“你看看我就知道了,其實我的自私只是她的百分之一吧。”

不過,韓汐曾經警告她要儘快摧毀躍遷門,但她還是等到絕望的時候才那麼做,韓數果然沒有捨得懲罰她,韓汐真的是比作爲妻子的自己更瞭解韓數。

現在韓數已經離開了,自己也失去了機會,不過。垂目,戈蘭雲眼中有着幽藍的光閃過,能夠看見的,是瞳仁中飛快閃過去的陰影,連續陰暗又明亮,如電影膠片一樣。

晴柏川也似乎察覺到什麼,後退一步看着突然間能量劇烈波動的戈蘭雲,驚愕不已。

“你,你的精神體能夠經得住這樣強的能量衝擊嗎?”晴柏川不禁有些擔心,更是驚訝戈蘭雲居然還有這麼強大的力量,而且根據能量的辨識,晴柏川可以肯定這是暗元素的力量!

戈蘭雲的情況很不好,精神體因爲衝擊韓數的精神體,想要篡改他的記憶與契約拯救沐蟬而變得混亂,將自己的記憶和黎小雅的記憶混淆,也因此被韓數的精神力反噬,最後的情況,雖然抹除了韓數留在她靈魂上的印記,但是她被暗元素侵蝕的程度要比晴柏川更高。

不過晴柏川作爲一個有着暗元素侵蝕的親身體驗者,知道被侵蝕其實對於某些生命的威脅並不重,暗元素最大的腐蝕是精神體,是對明智的矇蔽。而後戈蘭雲神經病一樣的變化也說明了一些,不過兩年的時限說法,即使是戈蘭雲這個不完全的三種靈魂之一,依然有着商榷的餘地。

晴柏川博覽羣書,在天界的時候念過很多古籍,自從知道自己也是魔王候選人的身份,就一直在想着問題,對自己能夠使用這種力量覺得不可思議,根據記載,兩個覺醒的魔王不可能存在同一世代。這是鐵律,現在她也不可能完全使用魔王的力量,就是證例,不過。

時常也會看着手中跳躍的電弧覺得迷惘,因爲電,就是魔王的力量。

這個世代其實有兩個魔王,這個事實是意外還是被設計的?

而現在戈蘭雲居然也是控魂師的候選人,出生就有控魂師的能力卻被破壞了,而且她已經活了二十年,並且確認不擁有繼承控魂師的資格,那麼她就不是三種靈魂了,而是另外的不屬於三種靈魂的異類,最簡單的就是個有異能的普通人,也就是被慾望枷鎖控制的人類。

枷鎖雖然是力量制約,但會不會對生命力的延續造成影響,晴柏川覺得會有意外情況。

當初清子也被腐蝕,而且是高密度腐蝕,但是沒有死,只是精神體中有着對峙,有一定希望活下來,最後韓數意外救了她,沒有一點有毛病的地方就是證明,而且清子經歷之後肯定是有了什麼收穫。

清子是控魂師,自然有着各種優勢。而戈蘭雲遭到腐蝕卻只有兩年的時間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晴柏川有些疑惑,雖然一直裝傻,但是對自己和韓數的結合會有障礙這點一直認同,晴柏川自己就是三種靈魂之一,並且是天界長大的理想後繼者,就算沒有人教,從那麼多書裡也知道自己的情況,所以雖然一直裝天真,心裡卻有了明確的認識。

而從戈蘭雲之前的舉動來看,即回到崑崙到洛嫣出來搗亂的時間,戈蘭雲信心滿滿,之後就崩潰了,其中是不是有這古怪。

現在戈蘭雲徒然爆發出這麼強大的暗元素控制力量,晴柏川終於意識到,事件根本不像戈蘭雲自己說的那麼簡單。

在晴柏川警惕的注視下,戈蘭雲擡起右手,五指張開,晴柏川在強大的力量威逼下再次倒退一步。

戈蘭雲的面前,辦公桌面上空,空間開始扭曲,這表明大量的能量正在聚集。

看着正在聚攏過來的屢屢黑煙一樣的暗元素,晴柏川抽出知由盾,將神兵展開護在自己身遭,晴柏川能夠忍受着暗元素對自己的煎熬,最大的依仗就是知由盾,而韓數好像也知道,所以並沒有去找她索要這個神兵。

分解成數以萬計的知由盾碎片環繞包圍着晴柏川形成一個保護空間。

而戈蘭雲的辦公桌上,先是微弱的點點藍色亮光,然後這些光擴開,漸漸形成方形的藍色片狀,幾十秒後,這些方片簌地站立起來,整齊的能量方片,排排立於桌面上,這些方片在桌面上排列成了奇怪的圖形。

絲絲縷縷匯聚過來的黑色能量在這些卡片中不停的循環流動,似龍蛇蟒動樣。

晴柏川曾經見過這樣的能量應用,但是實在不敢相信,在這裡居然能夠看到?

“你是藤原清子?”一個可怕的想法浮現在晴柏川的腦海,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面前施展的確確實實是控魂師的秘術,世界上只有控魂師纔有的能量應用模式。

聽說藤原清子曾經操控着自己的侍衛長到達邊緣想要刺殺戈蘭雲,那麼是不是可以直接控制戈蘭雲呢?

“想知道?”戈蘭雲輕笑,唯一的黑色眼眸玩味望着如臨大敵的晴柏川,“你也害怕她吧,雖然她能矇蔽看似色令智昏,實則失去了傳承記憶的韓數,但是你呢,就算自己封印了那種記憶,也讀過很多書,應該知道控魂師的可怕。”

其實,我們纔是能殺死魔王的人!戈蘭雲看着如臨大敵的晴柏川心中暗道。

“既然不是她,爲什麼你會擁有這樣的力量?”晴柏川心思靈敏,從她的話中也知道戈蘭雲並不是被藤原清子控制了,但是現在的情況實在太過詭異。

根據韓數和自己的探知,之前的戈蘭雲真的沒有一絲控魂師的力量,有的只有能夠腐蝕任何人的可怕精神力,爲什麼她突然有了這種力量?

“因爲,”戈蘭雲冷淡說道,“我搶了她的力量,我用自己兩年後的所有生機換了兩年的時間,換了能夠爭取到的機會。藤原清子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除了她,還有人知道控魂師的秘術。她馬上就知道自己失算了,想要過來補上漏洞,可惜,她爲什麼不自己過來殺了我,一個被控制的普通人,別說到達我的面前,就是韓數的魔王威壓也受不了。真是個笨蛋啊。”

晴柏川長劍出現在手中,白色的淡淡光芒,電弧在長劍躥流,慢慢退向門口。

控魂師的力量表現方式和魔王光主不同,是通過能量轉換的陣法方式,即不經過身體,直接將力量施加在目標身上造成打擊,以清子的能力,如果轉換的陣法作用和時間適宜,就是魔王也會懼怕。

不知道戈蘭雲能夠達到什麼樣的程度,以晴柏川自己的能量強度衡量,戈蘭雲控制的能量強度和自己一樣,但是又會有不同程度的起伏波動。

“不用怕,”戈蘭雲看到晴柏川戒備的樣子,似要安撫一樣勸說,“我告訴你這些,只是因爲你有我需要的東西,只要你給我這樣東西,一年半後不管失敗還是成功,你都能和韓數在一起。”

她要什麼?是知由盾嗎?怎麼能給她?再說,爲什麼要答應她的條件?不管現在的她如何,只要再過一年半的時間,無論怎樣,戈蘭雲也會消逝,那個時候,還有誰能和自己搶?

卻是戈蘭雲打斷她的思慮,繼續道:“我知道很多事,自從從藤原清子那裡搶到了一部分的力量,我就知道了很多事,就算我自己不能預料的,也有人來告訴我了。如果你不答應的話,我敢肯定,在我死去的同時,藤原清子馬上就能出現在你眼前,那個時候,你能在她的魔掌下倖存下來嗎?”

“她答應過韓數,不會趕走我。”晴柏川想起藤原清子的允諾,那個看似兒戲的承諾,雖然她真的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吧,但是韓數不會那麼對待自己。

戈蘭雲卻沒有這麼樂觀,詢問般說道:“記得你曾經說過,韓數曾經進入了清子的精神體救醒了昏迷的她。難道你認爲其中真的沒有問題嗎?爲什麼她在其後的幾天內就擁有了伊甸園前代戰艦的情報與控制權。原來的你們誰能預料到?也只有關心過頭的韓數纔會相信伊甸園撐不下去的謊言。”

晴柏川心中一蕩,一種莫名的慌張與危機感瞬息籠罩心頭,藤原清子到底得到了什麼樣的力量或者情報,如果她真的設計了一切,那麼現在的她在內圈在幹什麼呢?

將韓數和自己送到邊緣真的只是偶然嗎?

“我要你的印記,藤原清子留給你的印記,我得到了韓數的一份搶到了一部分的力量,現在我要你的那份,再搶一部分,那麼我和藤原清子就能成爲世上共存的兩個控魂師,違背了規則,雖然我一定會死掉,但是我想在她的手裡搶到一點點的主動,也能給她一點點的支持。”

戈蘭雲面前藍色的光映照着她的臉,幽幽暗暗似乎恍惚了一樣看不清。

晴柏川一時間有些猶豫,雖然戈蘭雲拐彎抹角說了許多,但是搶奪的只是力量嗎?清子真的是背後設計的人,那個時候只是短短的幾天,她就能想到那麼多嗎?

“她要幹什麼?”晴柏川問。

戈蘭雲回答:“滅神屠仙,重啓輪迴的轉動。但是,她太高看自己了,憑她的小聰明根本不可能翻盤,現在還想着利用邊緣軍和神族來打亂神的部署,可惜,她又害了韓數。韓數抓不到神,或者說他也是神,一種想要變得無情的人,還是放不下自己的責任。於是韓數到對面去了,這也是她預料不到的。”

韓汐,那個教導自己秘術的女人就是真正的意外,或者說這本來就是神的安排呢?誰也不知道,他們,仙或者神,他們要幹什麼?

“那麼你呢?”晴柏川不相信戈蘭雲這麼好心,真的只是爲幫助自己能成爲韓數的妻子嗎?

“兩年內,”戈蘭雲突然間有些失落與無助的感覺,“兩年內,最惡出世就能改變,我也能有活下來的機會。但是現在有一個問題,藤原清子在韓數沒有覺醒前的預言像一道鎖釦禁錮了命運的走向,也成了改變的鑰匙。黎小雅還活着!這是最大的禁錮,然後,韓數的孩子也還活着,雖然不知道被藏在什麼地方。但是我沒有能夠懷上韓數的孩子就是證明,雖然我以爲是沐蟬,自己那時候的操作出了失誤,但是現在看來也不是。”

晴柏川經過了戈蘭雲的解釋,也明白了戈蘭雲突然之間留下了沐蟬,並允許她和韓數在一起的理由。

但是關於黎小雅還活着這件事,晴柏川覺得不可思議,連黎明都認爲黎小雅已經死了,戈蘭雲卻知道她還活着,還有,韓數的孩子?他什麼時候有了孩子?

晴柏川覺得這個事情實在是太可笑了,一切都是爲了什麼?

“是神的干擾。藤原清子的預言是在她不小心的狀態下說出口的,那個時候的韓數雖然成爲了魔王候選人,但是不懂得利用力量的他並不是真正的魔王。就像飄零的浮花沒有以後的計劃,不過藤原清子無知無畏居然利用控魂師的力量固定了韓數的一部分方向,在她的預言下黎小雅應該真的能和韓數結婚生子,但是因爲清子已經介入,普通人小雅肯定會死掉。其後知道真相的她一定想要改變,特別是她在韓數第一次離開伊甸園前,她在力量還不到知道真相的地步就已經想要篡改自己設定的道路,但是其後韓數第一次離開她發現一切亂了,火星的政變沒有韓數破開空間壁壘的天界支援而成功了!

於是她馬上根據覺醒的記憶得到了前代戰艦與武裝的控制權,但是那種代價是絕對不可想象的,她利用這些資本幫助韓數逃跑,因爲她知道天界和神教都不會放過力量薄弱的韓數,而你就是她爲韓數安排的保護傘,她只能留在內圈幫助韓數守門。

因爲沒有嫁給韓數,黎小雅沒有死在神教報復中。基本上來說,黎小雅,當時沒有完成她的使命,所以死不了。”

戈蘭雲面前的方片跳上空中,不停擺布交換着位置,方片的上面是種種的影像,五彩繽紛,以晴柏川的目力,能夠看到上面,韓數抱着一個嬰兒一臉微笑,然後畫面急轉一個很像黎明的女子一身血泊倒在韓數懷中,那就是黎小雅的命運吧。

“本來的命運就是如此,我得到了清子的力量,也得到了這些信息,不過想要改變自己的過去的設定很難,清子想要用另一種方式改變過去,那就是重新輪迴,不過她又不是神不可能獨立完成,她也放不下韓數。你本來應該成爲小雅的代替品,你們兩個人生下來的孩子就是最惡,那麼以清子到達邊緣的時間來說,就能夠利用這個孩子的力量進行歷史重奏,甚至直接抹殺掉神蹟,重啓的歷史將是沒有三種靈魂和仙神的歷史。”

最惡到底是什麼樣的力量,能夠時空重奏?晴柏川只要一想到自己只是清子的工具就覺得一陣膽寒,藤原清子真的是爲了韓數,爲了她的生活努力想要改變。

但是……

“韓數已經有孩子了?所以你炸燬了躍遷門是爲了阻止她殺了韓數的孩子嗎?”晴柏川還是想不明白,“爲什麼韓數突然就有了孩子,連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會有韓數的孩子,那種事根本不可能的,我和韓數都是暗元素的寄生體,怎可能會孕育出生命?清子是怎麼判定我們一定會有孩子?”

“因爲印記,藤原清子在你們的身上留下了能夠保護生命的印記。我炸燬躍遷門,不是爲了阻止她殺人,因爲根本殺不死最惡。原因很簡單,因爲她的預言,讓神鑽了空子,現在韓數的孩子不是最惡!”清子只要一過來,那麼一切的事都會被掌握,她們根本不是清子的對手。這樣就想要一個盟友,戈蘭雲的藍色方片在空中組成一個很大的屏幕,上面的人,是洛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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