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號,這是一艘比較老的鷹隼級護衛艦,因爲剛剛經歷了殘酷戰鬥的原因,現在看起來更破了。
陳雨有着自己單獨的臥室,在這樣百米長的小戰艦上,住着六十餘個人,擠到艦長上官谷楠都要和副官住一間艙室的地步,陳雨這樣的待遇真是好到怨天尤人的地步。
“完成了!”陳雨感受到空間範圍內的精神體已經被肅清,皺眉道。
上官谷楠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筆挺的軍服沒有一絲褶皺,軍帽上的紅旗徽章在燈光的刺耀下,現在這個男人恭敬的站在一旁,全然沒有一絲懈怠的表現。
“大人,是控魂師嗎?”
“是吧!”陳雨思索着,說道,“不知道又在爲那個傢伙作什麼弊了!真是一點美學都沒有的外掛者!”
轉過身來的陳雨,身穿THG的上士徽章的軍服,披散着頭髮,孩子般嬌小美好的臉龐,宛如鄰家小妹般的清純可愛。
可是,幾乎認識陳雨的人都知道,教會稱號尊爲“神諭”的陳雨,統領着護教軍神諭軍。這個女人是一個狂熱的力量崇拜者,因爲需求強大的力量,謀取更大的權力,這個女人積極活躍在神教開拓勢力的最前沿,潛伏僞裝是她的強項。
在火星的政變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這次肅清THG的餘黨這樣的功勞本是唾手可得的小事,可是因爲突然傳來了邊緣的THG殘餘盤踞的情報,現在受命潛伏在逃亡的THG艦隊中。
上官谷楠原本是天界滯留在人間的特工隊成員,因爲某種原因背叛了天界成爲潛伏在THG與天界勢力的雙料間諜,現在就由他幫助陳雨完成她的潛伏任務。
上官谷楠尊敬地語氣一絲不苟,帶着深深的留戀:“大人,明天就要進行超空間的旅行了,不知道我們這麼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嗯?”陳雨端起咖啡杯,勸慰道,“在擔心什麼?你的家人已經安排好了,這點不用擔心。猶豫什麼呢?爲了家人的幸福身爲支柱的男人,不是應該有着犧牲一切的覺悟嗎?”
在神教中,並不是所有教衆都認同毀滅淨化這樣的極端教義,比如在普通人居多的神徒軍,很多人只是想找一個心靈的慰藉之所,更多人是害怕神族的侵略,希望能夠活命的膽小鬼,這是陳雨等人一直不相信神徒軍的直接原因,畢竟,像路巖那樣的變態還是在少數。
一些特殊的人,就是因爲特殊的原因而投入神教的懷抱,這些人不認同神教的任何教義,只是單純爲着其他人不能給予的好處而加入神教,這些人的控制也是比較嚴格的,比如眼前的上官谷楠,因爲他的THG軍人身份在四年前的肅清中被牽連。
而在三年前火星新派執政時期,還殺過人,崩壞的THG不能在保護他,走投無路的他拋棄了原本的責任,邁進了神教的門檻,在自己的精神體深處,烙下了神教的靈魂徽章鋼印。
保住了家人,放棄了自由。
“只是突然就有感想罷了!”上官谷楠恭敬道,“我相信神教的信譽的,一定會讓家人幸福地生活下去。”
就算要反悔,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還是不能像李崇野那樣啊,那個傢伙因爲心中無比堅定的執念,沒有牽上家庭的羈絆枷鎖,是一個真正的戰士。
陳雨卻是嘆氣道:“我也是很迷茫啊?不知道那個地方到底是什麼樣的?就這樣一頭栽進未知深淵的感覺!真是很不舒服啊!”
瞭解邊緣之後,找個機會控制躍遷門,那個時候神教的艦隊直接通到邊緣,在陳雨等人的策應下,火星式的政變也是很有可能重演的!
或者!傳說中的浪潮,幫助浪潮通過的話,呵呵,也是很有趣的事,自己雖然不能贊同滅世這樣的結局,但是,亂糟糟的攪拌在一起的局勢,也是提升自己實力的重要環境,說不定,在空前的災難面前,亂中取勝的自己還能掌控神教的最高權力,建立政教合一的太陽系超級神國。
哎呀,想得太過了。
陳雨不由得自嘲地輕笑。
翌日。
躍遷門的充能已經完成,超空間共振裝置處於隨時可以開啓的控制下。
準備進行躍遷的艦隊開始了艦隻的穩固檢查,未知的超空間雖然只是一瞬即過的華影,但是誰也不知道會不會遇到誰家亂扔的易拉罐這樣的意外。
保證百分百的安全。這是韓數總督關於此次躍遷的唯一講話。
下定決心什麼的廢話就不說了,這羣人逃亡那麼長時間,等的不就是這一刻嗎?
在離開前的兩個小時,韓數還在和清子依依不捨的你儂我儂黏在一起,晴柏川不知是怕韓數的讀心術壓制,還是什麼原因,已經很久沒有在韓數面前出現了。
在清子一步三回頭的猶豫中,韓數將清子送往交通艇泊位。
“走慢一點!”清子提醒道,邁着微小步伐的清子與其說是走,不如說是挪動。
韓數其實還在清子的身後,聽到清子這樣不捨的話語,心懷感動的韓數拉住清子的小手。
“不怕被人知道了?”清子看着身後跟着的沐蟬,輕輕笑道,雖然兩人已經可以進行意識上的交流,但是,韓數卻說不喜歡那樣,人類的話語一定要說出來才能表達自己的情感,莫名的感悟。
“怕什麼?”豁出去了,要罵要殺隨便了,反正只是個掛名的總督!
韓數和清子就和兩個玩着遊戲的孩子,在走廊無聲的挪步,每前進一釐米都是那樣的小心,非常的心痛,就像是,遠離了彼此的距離,沒有了依靠。
跟着身後的沐蟬和春華兩人,也是感受到了這種深深的不捨之情。
清子輕聲道:“你敢說你會娶我嗎?”
“男人不能隨便說出這種約定?”韓數曾經有過這樣的約定,和另一個女孩,現在再這樣說,可以說根本沒有吸取教訓了。
可是,清子畢竟可以說是韓數第一個完全擁有的女孩,爲他的犧牲已經不能簡單用情侶這樣的程度來解說,那已經是跨進家人般的溫暖地步了。
所以,韓數停下腳步,說道:“我揹你吧,清子!”拉着清子手,緊緊拽住,用力不讓對方疼痛的捏着。
清子站定,想了一會兒,後退幾步,退到韓數的身後,說道:“我多走了幾步!不算的。現在請蹲下來,我准許你揹我了。”隔離的僅僅是距離嗎?
韓數回頭,抱着清子,無聲吻上去,很不捨。
旁若無人的親暱表現,驚呆了沐蟬和春華,雖然很多人都猜測韓數和清子的關係,但是當事人根本沒有出來確認或者辯解,大家也只能有如霧裡看花般看着這對緋聞男女。
現在,因爲躍遷前的準備,這條走廊上,來往的忙碌人流也是不少,很多人都認識韓數這個不靠譜的總督,看到他抱着一個身穿伊甸園軍服的女人狂啃,幾個陸戰軍軍人吹着口哨鼓起掌來!
大家都看着,不要這樣!被堵住嘴的清子羞得臉頰赤紅,無奈只能向韓數求饒。
昨晚一晚什麼都沒辦,很不甘心啊!韓數惋惜。
“你這個傢伙!幹什麼啊?”春華的長刀在敲到韓數的腦袋的時候,被韓數躲開了。
無奈放開心愛之人的粉脣,韓數無視春華的灼灼目視,對清子說道:“上來吧!揹着你走,最後的分離,我帶你離開!”
不捨,卻是無奈的決定,最後還是要分離,多麼的想,帶着你走。
“我會守住躍遷門!”清子的身體壓上來,在韓數的背上,軟軟的,暖暖的,輕輕地承諾。
“我會成爲真正的總督而回來!”記住吧!清子,我沒有勇氣許下娶你的諾言,但是我一定會再回到你的身邊!
第三次了!韓數第三次離開清子,爲什麼?
爲了小雅,爲了黎子醒的信任,現在,爲了莫名其妙的責任。
犧牲了清子,這個對自己只有奉獻的女孩,一直期望的幸福。
希望,下次我們的重逢,不在分離。
大跨步的前進!耳邊呼呼地空氣響聲,緊緊摟住韓數的清子,長髮散在韓數的胸前,白皙的臉貼在韓數的肩上。
“去時晴空,忽來風雨。
世間之路,起伏不可知。
回到家吧,回到家吧。
你在何方?”
是歌聲,清子輕輕地低喃。
“你在這呀,愛人不要害怕。
我的溫暖懷抱籠罩着你啊。
……”
清子的手臂徒然加力,那樣不捨的情感,不能用言語表達出來。
愛人,愛人。
對不起!懦弱的自己,已經不敢許下終身的承諾。
韓數這一次沒有再流淚,疾步走在走廊,背上是溫熱潮溼的感覺,把臉埋進深處的清子,沒有如韓數這般的堅強,水一樣的女孩,柔情滿溢而出。
交通艇泊位,從韓數背上下來的清子已經恢復了冷冷地表情,沒有看一眼韓數,帶着春華徑自走進交通艇,臨走時,春華回頭看了一眼很可憐的韓數,說:“真是可憐!就讓你在做春華的哥哥吧!”留下這樣的恩賞。
走進去,關閉閥門,交通艇脫離離去,除了失落的韓數,和他背上深色的淚水潮溼的痕跡,什麼也沒有留下。
沐蟬一直安靜地站在韓數身後,安靜的仿若一個精緻的陶瓷娃娃。
要不要安慰他幾句,好可憐的模樣。
糾結着這樣的想法的沐蟬說起來也是很有愛心的女孩了。
卻見韓數回頭抓着沐蟬的手道:“哎呀!沐蟬我自由了!”隱藏着莫名悲傷的人,假裝很開心的說着,“沐蟬,清子再也不能嚇唬你了!”
呵呵笑着,看着沐蟬那種看着可愛的貓狗一樣的憐惜眼神,韓數漸漸成爲乾笑。
“那麼難過,就不要假裝豁達了!”沐蟬如此寬慰說道。
這是,安慰嗎?
“沐蟬!”重回失落狀態的韓數,彷彿中暑般無力說道,“我要安慰。”請求的語氣。
“嗯?”什麼意思?難道!這個時候?不可能吧,難道這傢伙真是那種最沒心沒肺的浪蕩傢伙嗎?
韓數都懶得去讀沐蟬的心思,看着那漲得通紅的秀麗俏臉,韓數嘆道難道自己的名聲已經敗壞到這樣的地步了嗎?
“我好難過!”韓數可憐巴巴看着沐蟬。
沐蟬雙頰通紅,結結巴巴道:“那個,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了啊!”
韓數一點不以爲然,說道:“沒事,這麼長時間,半個小時就求求你陪陪我吧!被部下們看見軟弱的一面真是怪不好意思的,那個,去我房間吧!”
去,房間?難道男人受傷了以後要這樣去撫慰嗎?
“去我房間!”不由分說拉着沐蟬就往自己的房間衝去。
沐蟬扮演着普通人的角色,根本不能抗衡韓數的力量,就這樣心情複雜地被韓數拉着向前跑去。
在衆行人驚愕的眼神中,韓數拉着沐蟬衝進了房門。
第一次!
難道要這樣?真是太可怕了!
有着這樣想法的沐蟬被韓數帶到牀前。
“躺下。”韓數溫柔地說,看着沐蟬有些驚懼的眼神。
沐蟬想反抗,可是,那是什麼樣的感覺呢?似乎還有着期待!
韓數看着躺在牀上的沐蟬,砰一聲把自己摔在牀上,身體像蛇一樣扭動,終於把頭枕在沐蟬的大腿上,滾動着腦袋說道:“頭疼死了,幫我揉揉吧!”
“揉揉?”沐蟬不確定地回答,“只是揉揉就行了嗎?”
“嗯嗯!”韓數回答,說着很搞怪地問道,“沐蟬,你不會想到什麼工口之事上去了吧?”
“啊!”沐蟬低着頭不知所措,真是無法回答!
韓數輕笑道:“還真是爛名在外,女朋友剛走,怎麼可能會有這麼迫不及待的人?我沒有那麼可怕啦!”
那麼爲什麼纏着我?
韓數的牀頭跳出一個通訊請求,韓數示意沐蟬點開,畫面上出現的是晴柏川鐵青的臉,晴柏川聽說韓數又在搞怪了,馬上就把通訊扔了過來,要是韓數不接的話,自己就親自上門教訓他。
果然還來得及!韓數和那個女人好像還沒有開始,自己真是太有先見之明瞭!
“總督閣下!”晴柏川壓抑着自己的怒意,“你的名聲已經臭大街了,還搞什麼怪來突出一下嗎?”還要不要臉皮!
“呃!?”韓數很無辜地看着晴柏川,說道,“我只是頭疼,讓沐蟬幫我揉揉嘛!”
會相信嗎?
“請自重!”晴柏川咬牙說道,“總督閣下的名譽在現在的局勢下卻是沒有人有興趣去管,可是到達邊緣之後,穩定下來的大家一定不會容忍你的作爲的!”
緩了口氣,繼續,“被人擼下來也說不定。”
赤果果的威脅。
可是韓數這樣的傢伙卻是不吃這一套的,無所謂道:“怕什麼?到時候你養我就是了。反正小白臉已經成爲我的副職了。加油!總理閣下,我求你包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