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在我們人生當中有許多令我們回味無窮的事情,比如:一本書,一次旅行,一個人,一個回憶,一張照片等……但這些事情久而久之便成了不能忘卻也不能丟掉的回憶,記憶

早晨,我起了牀發現天氣並沒有之前那麼冷可能是春天來了吧我趴在窗戶上,陽光透過雲層照射到我的臉上感到春意盎然,空氣甜甜的沒有任何的雜質,早晨的每一縷陽光都值得被珍惜,我一直記得小時候這個時間我和我媽之間發生的小事情……

“媽!新年快樂!”我一隻手拿着福字,一隻手拿着模具鞭炮,我媽拿了一根筷子敲了敲我的頭說:“小傢伙,福字要倒着拿”我放下模具鞭炮摸了摸頭噘着嘴吸了吸鼻子委屈的把福字拿倒了問了一句:“爲什麼啊?”我媽說:“因爲福倒(到)了的意思啊”我點了點頭說:“知道啦”“小葉兒!出來玩啊!”我聽見江文韓在叫我隨後我立刻放下手裡的東西跑了出去說:“媽!我出去玩啦!”我媽準備要說話時我早跑的沒影了“嘿!文韓哥!新年快樂呀!”我上前抱住他打了一個招呼,他也迴應我了“走!哥,帶你去竄樹!”他拉着我的手奔向一棵比較壯大也比較老的樹就帶着我往上竄,我掙開他的手看他竄了上去因爲怕我就在下面看着他發呆“小葉兒!上來呀!”他在上面焦急的說,我在下面昂着頭平淡的看着他說:“我不敢,你膽子多大啊!”他笑了笑“你在上面等着,我去拿東西給你”我在下面說“好!”他在上面爽快的說,隨後我回房間拿了鞭炮在樹下圍了一圈他看了一眼好奇的問:“你……在幹嘛啊?”我笑了笑說:“不幹嘛啊”我劃了一根火柴點在了引火線上過了幾秒“噼裡啪啦”的鞭炮聲響了一會兒,結束後他從樹上滑下來因爲腿軟沒站住跌在了地下,我捂着肚子笑個不停,他瞪了我一眼生氣的說:“笑屁!”我看見他手捂着屁股地上還有一攤黃色的液體,我敢肯定他被我嚇尿了這時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他的小臉通紅通紅的突然他爆發了趴在地上大哭邊邊叫媽媽,好傢伙!這玩意兒的媽媽沒來我媽媽卻來了伸出手就要打我“小兔崽子,你又惹禍!”我悶着哭了幾聲江媽媽來了把江文韓抱了起來安慰又跑來勸我媽不要打我聊了一會就各回各家各找各打,誒

晚上我和我媽在牀上躺着突然她說:“小葉子,新的一年你有什麼願望啊”

我思考了一下說:“我的新年願望是希望我可愛的媽媽少抽菸,少喝酒,少搓麻將,身體健健康康的,我可可愛愛的”

我媽笑了笑摸着我的頭說:“我閨女懂事了啊,真希望你爸爸能看見你這個懂事的樣子”說完之後我們就都沉默了,我爸在一次警察執行任務的時候意外身亡因爲這事我媽還去警局鬧了一通……

“砰!”一聲巨響把我拉出了回憶裡我往窗戶上邊望了望原來是幾個小孩子瘋玩着摔炮我嘆了一口氣走向了電視機的櫃子下面拿出了相冊薄翻到了我和江文韓小時候的婚紗照,這張照片是我巴不得銷燬的一張照片……

“小葉子,出來我們去拍照片好嗎?”我媽在家裡瘋狂式的找我去和江文韓拍婚紗照,我躲着牆角沒吱聲突然江媽媽和江文韓來了,我媽就放棄尋找我就走過去和他們說明了情況突然江文韓說∶“小葉兒出來吧,我們就是簡單去拍張照片回來請你吃好吃的”聽到好吃的我眼睛立刻就放光了擡起了胳膊揮了揮大喊∶“我在這裡!快扶我起來”江文韓往我這裡看了看就走過來把我給抱了起來,我又說∶“我可以答應你們去拍婚紗照但是一定要請我吃好吃的”我媽還有江媽媽瘋狂的點着頭

到了婚紗店我看見了很多婚紗都像是爲動畫片裡的公主準備的一般,一個身材火辣長相好看的小姐姐面帶微笑走了過來說∶“是這兩位小朋友拍婚紗照嗎?”我媽一個勁的點着頭,小姐姐笑了笑說∶“好,跟我來吧”小姐姐把我帶到一個比較小的婚紗間說∶“小朋友,你自己挑吧”我瞳孔瞬間放大激動地跳起來說∶“文韓哥!這條婚紗裙真好看啊”我拉着他的手蹦的老高的了,我挑了一件對於我來說很好看的婚紗裙去了試衣間小姐姐來幫我化妝,出試衣間的瞬間江文韓的眼球都要掉出來了我故意吼了一句∶“江文韓!你再看眼珠子就要掉出來了!”這時他才收了一點,突然我媽在一旁拍着手說∶“真不愧是我生的閨女啊,真好看”我敷衍的點了點頭,“那個小男生過來挑衣服吧”剛纔那個小姐姐說了,接着江文韓就跟着那個小姐姐進去了我一直在外面捯飭自己的婚紗裙時不時發出幾句感嘆“哎?我兒真帥啊”江媽媽這一聲吼差點沒給我送走,我立馬回頭第一次見江文翰這麼正經,小姐又說∶“準備一下,我一會叫人來拍照”我和江文韓點了點頭

“來!小朋友再靠近一點”攝影小哥邊比劃着邊說,我尷尬的往江文韓這裡湊,江文韓卻一把把我摟住說∶“別害羞啊”我愣了盯着鏡頭“咔”相機的閃光燈照射到我的眼睛了“啊!”我叫了一聲我捂住了眼睛“怎麼了?沒事吧”江文韓慌忙的問“沒事,閃到眼睛了”我一直在揉眼睛攝影小哥也一直在道歉我也沒有時間理會他好一會才緩過來說﹕“好啦,沒事啦,所以…拍完了嗎”江文韓看了看我的眼神慌忙的說∶“啊,拍好了,拍好了,拍好了咱就回家吧”我點了點頭

我很清楚的記得我媽因爲這張照片哭了不少次呢,江媽媽更誇張連續四五天都沒睡覺,我放下照片準備去喝水的時候聽見了一陣敲門聲我赤着腳走向門邊開了門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她的一隻腳就已經邁進來了“閨女啊,你不回來找媽,媽只能回來找你啊……”我愣了幾秒也終於反應過來“媽,你大老遠的跑過來也不和我說一聲”我假惺惺的關上門端着倒好的水過去了

“死丫頭”我媽邊抱怨的罵我邊點菸,剛抽一口又接着說∶“今天什麼日子你不知道嗎?”

我愣了幾秒,腦子快速旋轉回放以前這個時候是什麼日子,我看了看我媽手裡的煙纔想起來冷冷的說了一句∶“把煙掐了”

我媽抽完最後一口煙就掐了說∶“今天是你爸的生日也是你爸的……忌日”還沒有散去的白煙在我媽頭頂上繞了幾圈最後漸漸消失成爲了看不見,聽不見也摸不着的想念,在我十歲那年我爸因爲組織上的需要去參加了抓捕販毒行動不幸身亡在他只剩下一口氣的時候對我說∶“我此生再無遺憾”也就是那天是我對所有犯罪的人恨之入骨

我拿出兩根棒棒糖剝好塞到我媽的嘴裡說∶“吃糖,戒菸”我媽愣了愣又笑了一下,我又剝了一個放到嘴裡還沒吃幾下呢我媽就說∶“我明天帶你去相親”“咔嚓”嘴裡的糖被我咬碎了

“不是,媽,這太早了”

“不早了,你隔壁家的韓姐姐今年三十整都有三個孩子了,聽媽的話嗷,乖”

“韓姐姐是韓姐姐我又不是她,反正我不去”

“行,要麼相親,要麼和小韓在一起”

“他……他有對象了”

“那你明天和我去相親,人我都找好了”

“媽!我有對象了!”無奈之下只好說出這羞恥至極的話

我媽愣了愣說∶“啥?有對象了!誰啊?”

我準備解釋的時候門鈴響了,我掙脫我媽的手說∶“媽,我開門去了嗷”

門一開是上官司南來了,我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小聲的說∶“啊,大救星你終於來了啊”說完就拉他進來帶到我媽的面前說∶“媽!我對象……帥嗎?”我假笑了幾下,我媽走過來氣氛瞬間緊張

“你是……小葉兒的男朋友嗎?”

“啊?是的,阿姨我是落落的男朋友上官司南”說完我媽笑的合不攏嘴

“哈哈哈……真的是小葉兒的男朋友啊?”我媽激動的又問了一遍

“是的,阿姨”上官司南笑眯眯的回答我媽。他看向我準備要摸我頭的時候掐了他胳膊一把如小聲的說∶“入戲不要太深 ”

“什麼?你在說什麼”我媽好奇的的指着我問

“啊!親愛的媽媽,今天的太陽真明媚啊,我說……今天中午吃什麼,我餓了”還好我反應快用了一個不怎麼標準的普通話很有儀式說着

上官司南在我旁邊笑了笑趁機摸了我的頭髮,咬住了我的耳朵

“我去”我小聲的罵了一句髒話“你有毛病吧”我又看向了老媽,老媽捂着眼睛說∶“啊!閨女啊,媽先回家一趟”說完慌忙就走了只剩下我和他在原地曖昧突然他的一隻胳膊摟住了我壓着聲音說∶“怎麼了?”我搖了搖頭冷着聲音說∶“手……拿開!”無奈他只好拿開了站在我的面前說∶“對不起啊,你剛纔太可愛了沒忍住”我沒有說話繼續沉默“要不我帶你去盛江兒家裡做客?”我愣了幾秒點了點頭說∶“好”

“你也不要想多了我們不是去蹭飯的,是她妹妹今天生日懂了嗎?”他解釋道,我還沒有緩過神來點了點頭“坐公交還是打車?”他又不閒煩的問“啊,公交吧”我說“公交車方便又便宜”

沒有人知道在公交車的最後一排座位上的女孩心情是有多複雜,多無語;我靠着窗戶戴上耳機聽着音樂看着這個小城市到底有多奇妙能夠讓我碌碌無爲讓我失魂落魄,看着窗外的人來人往和川流不息的車輛我晃了晃昏沉的腦袋不知不覺的合上了眼睛過了一會我總感覺自己的腦袋搭在了一個人的肩膀上我知道是上官司南的肩膀但是就是不想睜開眼睛可能是太困了吧,就一直搭在他的肩膀上面直到到達目的地他推了推我說∶“到了,下車吧”我迷迷糊糊的睜了雙眼來不及愣就點了點頭就拉我下了車

“嘶~這不是快到春天了嘛,怎麼還這麼冷?”我裹緊了衣服貓着腰往前走,突然有一件衣服披在了我的身上我擡頭看了一眼是上官司南把外套給了我,我點了點頭簡單的說了一句∶“謝謝”

“哎?你們來了啊”盛江兒在小區門口迎接我們,我擡頭看了他一眼,看見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我和上官司南又接着說∶“你們……什麼時候的事啊?”我看了一眼旁邊正在摟着我的上官司南瞳孔瞬間放大甩開他的胳膊急忙解釋說∶“哎!不是,你誤會了”解釋了好一會兒他才終於明白點了點頭示意要我們進去

“啊!”剛進盛江兒的家沒多久就聽見了一個女生在廁所尖叫的聲音我放下杯子第一時間衝進廁所看見一個身穿白色睡裙側臥在浴缸的一側,地上和浴缸裡都是玻璃碴和血

“雪兒!”從我背後傳來了一個着急的聲音我回頭看是盛江兒正在大踏步的走來從我身邊擠過去抱起了浴缸裡的女孩摟在懷裡安慰∶“好啦,哥哥在,沒事的,過去的就過去吧,今天是你的生日沒事了啊”很明顯看見了盛江兒的手一直在抖說話的聲音也在抖但是他懷裡的女孩一直在哭上官司南端着水杯悠閒的走了過來說∶“沒事,他妹妹就是這樣的不用太見怪”說完盛江兒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我點了點頭上官司南就把我帶到了客廳和我解釋他妹妹的情況

“剛纔那個女孩是盛江兒的親妹妹盛雪兒,今年十六歲,因爲前幾年的一次溺水她母親爲了救她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也是因爲她太自責了心理出問題了就導致了怕水怕反光的東西所以他們家都看不見可以反光的東西,懂了嗎?”

我點了點頭嘆了一口氣放下杯子打開手機看見 一條江文韓的微信

———那個……落姐啊,我有點經濟有點缺乏還要追你閨蜜,支援一點吧

看完我搖了搖頭用支付寶給他發了零花錢,我懶得打字就直接發了一個語言∶兔崽子!你落姐的錢沒那麼好拿的嗷,算利息的一天加二十元,我發過去還沒有一會江文韓就打電話了

“不是,看在我們是青梅竹馬的份上就便宜一點唄”

我猶豫了一會說∶“好吧,一天加十元不能再低了”說完就掛了

“誰啊?”上官司南在我旁邊問了一句

我擺弄着手機回答他∶“我青梅竹馬”

我放下手機回頭發現盛江兒就站在後面看着我面無表情的說∶“不好意思啊,讓你看笑話了”

我笑着搖了搖頭說∶“沒事”

“盛江兒你妹妹又怎麼了我在樓下都聽見她在叫了”我回頭看是盛繁淼穿着灰色的風衣從我面前閃過,我立刻低下了頭準備要轉過去看見剛纔的那個女孩站在了我的面前指了指我說∶“臉紅!哈!”我眼睛瞪大就下意識的捂住她的嘴“啊,這位妹妹你是不是餓了啊,姐姐帶你去吃好吃的吧”說完就立刻把她拉到一邊教育她不要亂說話沒想到他哥哥就在我後面“噗嗤”我聽見一個笑聲就立刻回頭發現他們都站在我身後“落兒,你教育小朋友的方式挺特別啊” 上官司南在一邊說着,我尷尬的低下了頭笑了一下站起來我準備是要看向盛江兒但眼睛無意間飄到了他掛在房間牆上的衣服和上官司南描述的一模一樣我找了一個藉口進了他的房間搜索了一遍,就出來了

盛繁淼端着我喜歡喝的飲料站在我的面前遞給我說∶“給,你喜歡喝的”我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接下了

“樓頂有天台去可以……陪我聊聊天嗎?”盛繁淼捏手裡的杯子說

我愣了一會點了點頭說∶“走吧”

上了天台一陣涼風把我頭腦吹醒了心想:大冷天的誰閒的慌上來啊!

“落兒,我喜歡你,我可以重新追你嗎?”盛繁淼轉過來突然抱住我說

“啊?”我愣住了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幹嘛就只能靜靜的在他的懷裡靠着,不知道爲什麼手不自覺的抱住了他,慢慢的眼淚從眼角流出來了

啊,葉落!你怎麼這麼不爭氣啊!這麼容易流眼淚啊

葉落!你被你喜歡很久的男生表白誒,你該高興不該哭的

但他是我的第一次我不是他的第一次啊

哎呀,你喜歡的男生對你表白就不錯的了

“落兒,你怎麼哭了?”盛繁淼用手抹去我眼角的眼淚

我用拳頭猛地塞進了他的肚子裡他也沒有像其他男生一樣倒在地上而是緊緊地抱着我,我推開他吼着∶“盛繁淼!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你也喜歡過我,但是你爲什麼不說啊!一直拖到現在……”我哽咽了一會兒又重新抱住盛繁淼把頭埋在他胸膛裡帶着哭腔悶着聲音說∶“盛繁淼,我喜歡你,我可以喜歡你一輩子!答應我這一次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走了啊”他慢慢的抱住我把我越抱越緊低下頭埋進了我的頭髮裡對着我的耳根說∶“好,我答應你這一次我不走了”

“我會一直在無人處等你”我又悶在他懷裡說,他擡起頭湊近我的臉,把我的眼睛捂上眼前一片漆黑,突然他的用嘴輕輕碰了一下我的嘴脣就鬆開了捂住我眼睛的手,我慢慢睜開眼睛看見他閉着眼睛突然就樓住了我的腰很深情的吻着我,近距離看他的睫毛又長又濃,雙眼皮看起來很性感尤其是他眼角的那一顆淚痣,我準備去摸他那顆淚痣的時候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擡起頭說∶“一直睜着眼看我,所以,你看夠了沒有!”“啊?”我愣了愣“是不是非要我懲罰你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啊”說完他準備要吻我的時候,我一把把他推開說∶“夠了啊,你……別得寸進尺,雖然我初吻給你了,但是之前的事是不會原諒你的”我看向他的時候他坐在一個廢棄的椅子上捂着肚子我想這肯定是被我給打的,就趕忙跑過去安慰∶“是不是我打啊,對不起啊,我打人沒輕沒重的控制不好……”還沒等我說完他就一把把我給抱了起來說∶“聽說你混過啊,我看着不像啊,像是……一個受了驚的小貓咪”我沒有理由再和他犟嘴就只能讓他說了

晚上我洗完澡躺在牀上看着電視裡的狗血劇情不停的嘖嘖嘖,突然有一個微信好友申請

——我是你第一任男朋友,盛繁淼

我笑了笑通過了好友的申請

——已通過我的好友申請

——明天有時間出來玩嗎

我正準備發微信的時候突然有電話進來了“喂,雅楠”

“喂,落兒我們明天就回去了,中午做點好吃的等我們回來吃”

“啊,好……”我還沒說完她就掛了電話“哎?這個兔崽子敢提前掛我電話了”我自言自語的說

我打開微信重新給盛繁淼微信

——明天好像沒時間,我閨蜜和我青梅竹馬剛從外地鬼混回來要迎接他們

——那後天呢

——可以呀

——嗯,時間也不早了,你要早點睡啊

——知道啦

——晚安

看完我關上了手機趴在牀上聽着藍牙音樂漸漸的睡着了

夢裡我又夢見了那個人的影子即熟悉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