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轟蹄他卻只是眼珠子轉了轉、毛茸茸的耳朵抖了抖,跟着就繼續保持打坐的沉默狀態,來了一招死牛不怕開水燙,弄得白贏是有勁無處使。
“我……”就在白贏忍不住想要發飆,乾脆把眼前這個油鹽不進的傢伙,拿去切牛排泄憤時,緊急出動的雙足飛龍騎手已經趕回了領主府,同時還帶來了那個小貓人,白贏被逼的實在沒辦法了,只能重玩脅迫這不算光彩的一招了。
果然,這招還是很有效的,當轟蹄他看到被領地私兵們帶來的小貓人,瞬間就從地毯上竄了起來,嚇得一旁負責警戒的德拉法王都馬上舉起了長手杖,隨時準備一個魔法轟過去,好壓制住這個彷彿肉山一般的牛頭人。
“女馬的!你終於有反應了是不是?你說你是不是賤皮子?好好問你話你不說,非得逼我當小人才行!”氣不過的白贏狠狠罵道,但轟蹄卻只是攥着大拳頭、瞪大牛眼,死盯着白贏不吭聲,唯有把一股股熱氣從碩大的鼻孔中噴射出來,顯示出轟蹄他此刻的憤怒心情。
“行了行了,現在大家都到齊了,這下總可以好好說說話了吧?”沒理會無法溝通的轟蹄,白贏他接下來就把主意打到了小貓人的身上,幾步走到他面前詢問道。
“哼……”可惜白贏他真心沒有想到,小貓人居然和轟蹄表現的一模一樣,態度又臭又硬、面對自己時乾脆就把臉扭到了旁邊去。
沒辦法了,既然是有求於人、再加上上次玩刀子玩威脅又沒有什麼效果,那麼白贏他就只好改變了作戰策略,自己先座到一旁的椅子上後,改用一種鬱悶的沙啞嗓音說道:“我說你們兩個,是不是有點太欺負人了?”
“……”看到白贏突然間擺出一張受到傷害的臉,果然是成功把轟蹄和小貓人都給搞懵了,等他們彼此對視一眼後就一起望了過來,眼睛中浮現出了無數的問號。
“你們自己說,從咱們頭一次遇見開始,我是不是立刻把你們從牢裡救了出來?制止了士兵對你們的毒打?去掉了你們的鐐銬?”白贏明知故問的叫道。
“……”結果轟蹄和小貓人都沒有吭聲。
“你們自己說,後來在領主府裡面,在神廟競技場,我有沒有虧待過你們,哪天不是供應飯菜、讓你們吃的飽飽的?”真相是早把轟蹄他們忘到腦後去的白贏,此刻卻大言不慚的就施恩賣好起來。
“……”聽白贏這麼一說,單純的轟蹄和小貓人就微微有些慚愧的低下了腦袋,感覺上雖說是怪怪的,但這位領主大人說的好像也沒錯。
“你們自己說,今天白天在神廟競技場,轟蹄你胡亂跑出去搗亂,我責怪過你沒有?沒有!相反我還爲你施展詠歌、還讓我手下的紅霞歌王施展詠歌幫助你,結果那?結果你們就用沉默來對付我,這樣轟蹄你心裡不會痛嘛?轟蹄你心裡過意的去嘛?”
看着白贏在那邊公然顛倒黑白、把死的說成活的,站在不遠處旁聽的德拉法王和馬丁將軍,他們都感覺羞愧欲死,不明白白贏他怎麼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明明是轟蹄幫白贏頂住了山德魯這個大難題,可是現在卻被白贏說的好像反過來一樣,是白贏大度的幫轟蹄施展了詠歌強化,幫助他打敗了敵人。
一時之間,房間中除了白贏還一副心痛狀的仰天感慨時,周圍馬格領良心未泯的衆人,無一不是偷偷把頭扭向了旁邊,以顯示自己跟領主辣條大人,並不是很熟、絕不是什麼一丘之貉!
要不說獸族比較單純那,轟蹄和小貓人被白贏一頓忽悠,不由的也落入了白贏的邏輯陷阱,本能的感覺是自己有點愧對白贏,於是他們倆的頭就垂的更低了,打心底裡爲自己的行爲感到不好意思起來。
趁這個機會,偷偷掃了轟蹄一眼,當白贏發現轟蹄顯得有點動搖,表情糾結而掙扎時,白贏就決定再加一把勁,乾脆用手掌一捂自己的眼睛,努力用一種悲切的聲音反問道:“你們自己說,我和其他人一樣嘛?我有傷害、有虐待過你們嘛?爲什麼你們就不肯跟我好好的談一談那?”
“那個……,你曾經用刀子威脅過我!”猶豫了幾秒,總算還沒有蠢到家的小貓人,一直一直被白贏逼問,這下終於找到一個回答問題的好機會,於是小貓人就畏畏縮縮的伸出爪子,小聲小氣的插了一句嘴。
“呃……,錯!大錯特錯!”眼看自己的忽悠神功有意外破功的危險,白贏他瞬間想也不想的大吼了一聲。
這招果然有效,本身就沒什麼信心的小貓人,當即就被白贏的大吼給震住了,瞪着大眼睛呆呆的望着白贏,其實不僅是小貓人,在場所有人都好奇的盯着白贏,準備豎起耳朵聽聽看,無恥的領主大人這還能怎麼往下圓?風騷歌聖還能夠無恥到什麼驚人的新高度。
其實對白贏自己來說,眼前這也算是一個艱難的考驗,因爲在他大吼完之後,自己也有些接不下去了,想要把雙方都親身經歷的事實扭曲掉,這個需要的功力可不是一星半點!
稍後,等白贏他抓耳撓腮半天,這才硬着頭皮說道:“那個……那個……,那個是這麼回事,我上次不是拿刀威脅你嗎?真相是……,我那只是在……考驗、考驗你!”
“可你爲什麼要考驗我?”涉世未深的小貓人,雙眼滿滿都是疑惑的反問道。
“因爲……因爲我擔心你們是探子,我擔心你們獸族對馬格領心懷不軌,不過當我看到你們真誠的眼神、寧死不屈的性格之後,我就知道我錯了,你們好好的想一想,經過那件事之後,我還打擾過你們嘛!”廢了好大的心思,白贏總算是把話給原了下來,這下連他自己都禁不住佩服自己的急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