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悶許久的德拉,突然間逮到一個可供傾訴的人,那話匣子也是滔滔不絕,自己繼續在那講述道,一股腦的將內心的苦惱給傾瀉了出來:
“換一個角度來說,禁咒也是元素法神之間彼此較量的最終手段,而元素法神和一般目標是截然不同的存在,簡單的強調威力是十分愚蠢的行爲,必須要將殺傷、禁錮、限制、破魔、範圍等多種目的完美的形成一個平衡,這纔是成功的自創禁咒。”
“呵呵呵……”白贏嘴角抽搐的跟着傻笑起來,叫德拉苦惱成這樣的,果然不是什麼膚淺簡單的難題。
“我專精氣系魔法,而氣系魔法粒子的特點是輕盈、難以捉摸,內部卻又彼此排斥,想要馴服它們來施展禁咒,我真是想到腦袋都要爆炸了,當初我爲什麼沒有選擇暴虐的火系或柔順的水系,我真是個白癡!”越說越激動的德拉,突然就雙手呈雞爪狀的亂吼亂叫起來。
等白贏努力的思考了一下,然後才試探的說道:“琢磨不定也沒什麼不好呀,攻擊越是詭異不可測,不就越容易殺傷敵人嗎?”
“話是沒錯,但威力不足的話,觸碰到敵人也沒有意義,只能殺死普通人的禁咒根本就是個笑話,而強行將氣系魔法粒子聚合到一起,不但大大增加了施法難度,還很容易被對手干擾破壞掉,我就是被困在了這個死衚衕裡面。”
“既然不能強行把氣系魔法粒子聚合到一起,那就把他們分組呀,然後在各組之間形成聯動,簡單來說就是引信的作用,敵人觸碰到一個就會引來更多,一直一直的增多,直到突破對方的承受極限,這樣子無論敵人是強是弱,那就都可以用數量多寡的小組來實現毀殺目的。”
白贏理所當然的一段話,誰知卻聽得德拉是茅塞頓開,一臉目瞪口呆的盯着白贏,彷彿是聽到了這世間的什麼至高原理。
其實不僅僅是德拉,就連旁邊的帝依老頭也是瞬間僵直在了哪裡,同樣是元素法師身份,他早晚也需要面對晉級法神這個難題,所以早些聽到白贏的開創性理論,一樣是對帝依老頭產生了深遠影響。
只不過呆滯了5分鐘,德拉卻慢慢露出了失意的表情,他看着白贏反問道:“領主大人,你的理論沒錯,可我實在想象不出來,如此複雜的攻擊、究竟要以何種形式來展現出來,我的想象力已經滿足不了需要了。”
“這個嘛……”白贏聽了也是一呆,當他微微仰着頭,努力想象自己剛纔所說的一切,有什麼比較類似的東西或情景時,猛不丁就想起了小時候堆雪人的一幕。
在奧戈丁大陸,整體氣候偏溼潤和溫暖,低溫、下雪和嚴寒都是極特殊的狀況,許多人終其一生都不會見到下雪的場景,即便是德拉他們這樣的元素法師,雖說可用用水系魔法來製冰造雪,但也無法體會天空飄落無數雪花的那種微妙感受。
可是來自異世界的白贏不同,在他小時候、在他堆雪人、在他打雪仗的時候,非常熟悉那種雪花飄落下來,在人身上越聚越多的景象,結果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裡面,白贏就花費大量脣舌,將那種平靜安詳的意境詳細的描繪給德拉去理解……
幸好白贏說到口乾舌燥時,德拉他終於怪叫一聲,然後在白贏和帝依老頭反應過來前,突然就施展出寒風之嚎和土牆術,巧妙的把兩人吹出房間之後,再次將自己給封閉了起來,搞得周圍瞎子團守衛都是面面相覷。
“我的屁股呀!”狠狠摔了一跤的白贏爬起來,看着眼前的土牆是若有所思,他知道德拉一定是受到了什麼啓發,所以纔會着急去抓住、領悟那一瞬間的感覺,到最後他能獲得多少收穫,這個就不是白贏能夠控制的了。
“領主大人,德拉法聖他……”身後的帝依老頭還有點遲疑,不確定要不要再次將德拉給挖出來。
“算了,就讓他在裡面蹲三天吧,三天之後沒動靜,那咱們再來把他挖出來。”白贏說着就轉身離開了土屋,落石村還有其他事情需要他去處理,再說剛吃過雞肉大餐的德拉,區區三天應該還捱得住。
帶着茫然的心情,白贏他又去鐵匠工坊瞧了一眼,他的靈魂戰矛和那塊斯邁亞鋼鐵角殘片還沒能結合到一塊,而這也是急不得的事情,於是白贏順口鼓勵一番後,扭頭又跑去了飛影居住的土丘金幣坑。
自打從泥澤城回來之後,飛影的小日子是愈發的逍遙了,吃睡之餘就去找勞倫斯打架,打累了就去找黃金面具合唱團給自己進行吟唱恢復,結果在這種高強度的鍛鍊下,黑龍的戰力得到了長足進展。
當白贏再次看到這個大傢伙時,飛影就得意洋洋的親口告訴白贏,他的領域範圍已經擴大了一倍,從龍頭範圍擴大到了脖子中段,並且在飛影的反覆蹂躪下,勞倫斯也被硬生生的激發出了領域之力,這可是一個足夠嚇死人的秘密。
結果白贏當時就驚到了,真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驚喜在等着自己。
如果把頂級魔獸也按照奧戈丁大陸人族的方式進行實力劃分,那麼有沒有產生領域之力就是一道重要的分水嶺,沒有產生的應該劃爲王級,而產生領域的則是聖級,聽黑龍的介紹,當魔獸的領域可以籠罩自己的全部身軀時,那就相當於神級。
就拿美杜莎女王爲例,她的戰鬥力雖說強悍,不過卻只是憑肉體力量和天賦技能在戰鬥,只能算是個王級巔峰或準聖級強者,當摩麗爾她遇到全身都包裹在領域之內的強大魔獸時,壓根就沒有反抗的餘地。
藉此機會,飛影還想好好的賣弄一下,給白贏科普科普巔峰魔獸的知識,但白贏卻一溜煙的跑了起來,直接奔去了勞倫斯的大水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