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其他兩隻殺入戰場的麻雕,作戰分工也是相當的明確;一隻直奔東門攻城重步兵的頭頂,開始協助河大人對德拉展開攻擊,另一隻則乾脆就撲向了東門城樓,巨大的腳爪一探一抓,“轟隆”一聲一座高聳的箭塔就瞬間化作了漫天飛舞的磚石碎片。
那些在城牆垛口位置奮戰不息的馬格領私兵,俯衝下來的麻雕都不屑於去一一攻擊他們,拉近距離後只需利用翅膀製造一道迅猛的強風,頃刻之間就會清空一塊區域,將馬格領私兵掀到城下去摔死。
趁着馬格領陣腳大亂的機會,瑞克將軍親自率領的生力軍又再度加強了攻勢,東門的門縫子已經被他們擴大到了三尺,雙方最前沿的士兵都在用長矛順着門縫狂扎狂刺,任何想要冒險穿過門縫的人,無一例外的都被刺、絞、撕成了不規則的肉泥。
堵在城門內側的石塊被一寸寸的推後,以牛頭人爲主的獸族蠻力戰士已經盡力了,他們摘掉鎧甲,將手臂和肩膀、腦袋死死抵在城門上,但他們的蹄子還是會一點一點的往後滑,隨着城門縫隙被一毫米一毫米的撐開,魔都城可算是進入了陷落的倒計時。
眼見這種情況,自己還被身後麻雕不停追擊的白贏,他就將靈魂戰矛往肩膀上一扛、忽然間朝着不遠處城頭上連連發射骨矛、召喚不死生物的帝依老頭大吼道:“鐵面人,你給我纏住那支大鳥,再多爭取一分鐘時間。”
“好!”迅速答應下來的帝依老頭也足夠瘋狂,他一邊飛起和特朗相配合、一邊就朝麻雕身邊湊去,瞄準一個機會就施展黑暗系魔法,將血魔直接扔到了麻雕的後脖頸子上,然後還巧妙利用麻雕翅膀、腦袋、腳爪都不能夠到的這一點,指揮血魔不停的騷擾麻雕。
這樣在暫時不用去考慮麻雕的威脅之後,白贏才朝着空艇指揮艙的位置召喚起來:“鐵肺、大嘴、臭口你們三個給我過來。”
“是老師。”三人立刻就舉着小巧的盾牌跑出了艇艙,一路穿過血跡斑斑、破損嚴重的甲板來到白贏面前,剛纔的戰鬥他們也幫不上什麼忙,所以一直都在相對安全的艇艙裡面待命,此刻見白贏終於發出了召喚,那他們自然是飛快趕來。
湊到一起之後,等白贏先往他們三個的身上掃了一眼,然後才迅速的吩咐道:“沒有光環?很好!接下來由鐵肺你來唱,大狗你去幫忙鐵肺,至於臭口,你給我朝東門城頭降臨沙子、越多越好越快越好。”
“明白了!”大狗和臭口老頭是立刻行動,他們一個跑回去取擴音裝置,另一個就機靈的把小盾牌往自己後背上一罩,本人卻蹲在了空艇艇舷的一處破損位置,就那麼把自己的一隻右手給伸了出去。
立刻,一股源源不斷的黃沙就從臭口老頭的手心處冒了出來,並且涌出速度還越來越快,不停的往東門門口一帶飛灑,眨眼就搞得好像半空中誕生了一座沙子瀑布一般,弄得聯軍重步兵是滿頭滿臉。
這些沙子儘管是降臨系魔法召喚過來的,但沙子本身卻不具備什麼魔法屬性,於是輕易就穿過了瑞克將軍這支生力軍的屏障術,迅速從腳面蔓延到了腳腕、膝蓋,不到一分鐘就神乎其神的令攻城敵人的行動變得極度滯緩。
“老師,你說我唱什麼歌呀?”當白贏他趴在艇舷處觀察整個戰場局勢時,都快要急哭的鐵肺這才猶猶豫豫的問道,不遠處大狗已經抱着擴音設備跑回來了,可鐵肺還拿不定主意那。
“就唱我剛剛教會你的哪一首,不要給自己壓力,我就是要用歌聲讓青草歌聖明白,他的禁歌光環並不是天下無敵。”白贏頭也不回的說道。
“哦哦哦,我知道了,我馬上開始!”這下鐵肺她纔多少穩住了神兒。
“維多利亞你們幫忙保護鐵肺,傳我的命令,叫齊柏林號馬上去西門那邊支援,把魔水晶炸彈全部用上,老子今天不過了。”待白贏最後聲嘶力竭的喊完,基洛夫號空艇上的乘員就馬上向不遠處被聯軍雙足飛龍兵團嚴密圍堵的齊柏林號發出了旗語指令。
圍繞着魔都城,地面、半空、城頭,大大小小的戰場都在無窮無盡的絞殺着生命,聯軍士兵也好、馬格領私兵也好、無奈參戰的猛禽巨獸也好、臨時被召集來的壯丁也好,總之是一頭接着一頭的死去,在青草歌聖的禁歌光環之下,馬格領這邊已經到了全面大崩潰的邊緣。
突然,一道清脆的歌聲卻從半空中、從基洛夫空艇甲板上響起,於是遠在東門戰場的邊緣位置,正懶洋洋坐在馬車上的青草歌聖,他是猛地一下就從座位上彈了起來,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絲綢之路捲起風沙,我站的瀟灑,汗水從鎖骨流下女人香,舞動身軀幻化成蝶,整夜不停歇……”鐵肺演唱的這首《蝶》是白贏不久之前纔剛教她的,曲風給人感覺是充滿了異域風情。
待這首突破禁歌光環的《蝶》繼續往下演唱時,不僅僅是青草歌聖本人,可以說戰場上任何有見識的傢伙都驚呆了,維多利亞她就雙腿一軟,險些跌坐到甲板上,望着鐵肺的背影是充滿了驚愕,哪怕是混在生力軍中間的瑞克將軍也是內心充滿了疑惑。
“……樂章如磚瓦,堆疊而成歌姬的夢想,靈魂深處有雙翅膀,沒人能捆綁,大雨淋溼了衣裳,瞬間蒸發,舞動身軀幻化成蝶,整夜不停歇,旋律在纏繞……”
隨着鐵肺歌聲的繼續,現場無數人都聽出了鐵肺心中的義不容辭,聽出了她對歌唱的執着和堅持,在歌者的修煉道路上,鐵肺她就跟無數人一樣,承受失敗、遭遇挫折,但是她們不改初心,一直在努力的歌唱,在任何情況和任何地點努力的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