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顯然不怕死的坦然態度令皇帝不由得一愣,緩緩的就鬆開了壓在她手背上的腳。
“你到底是不是內應,這事還不容你一人說了算!”皇帝眯着黑眸,帶着危險的意味下令道:“來人啊,將這兩人帶到刑部去慢慢審問!”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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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是夜,金碧輝煌的殿堂內燈火通明,皇帝單手託着頭,一手拿着一本書冊躺在狀似非常休閒地躺在躺椅之上,但盯着書冊上的白紙黑字,是良久都看不進半隻文字。
此刻他表面異常的鎮定、平靜,內裡卻是翻江倒海的思緒令他無法靜下心來,再好的書冊他也看不下去。只見他一把將手中的書冊甩在一旁的案桌上,翻身坐直了身子,對着門外嚷道:
“來人啊!”
赭“皇上有什麼吩咐?”外頭守候的內侍一聽到裡面的傳喚聲,連忙走了進來恭恭敬敬地向他詢問。
“去,將所有領班的太監統統給朕傳上殿來!”
“是!”小太監雖不明白他在這深夜裡將那些領班的太監頭子召上殿所爲何事,但卻不敢有任何異議,匆匆地領命而去。
一班正準備入睡的老太監被從被窩當中挖出來,一聽是皇上傳喚都不敢有半句怨言,匆匆忙忙的穿好衣裳往殿上趕去。
在皇帝跟前,這班平日裡在宮中飛揚跋扈慣了的老資格太監只能耷着腦袋站在列隊裡,不敢弄出一丁點聲音來。皇帝正端坐在躺椅上冷冷地瞅着他們,不動聲色的良久不發一言,弄們衆人都不由得頻頻抹汗。
此刻氣氛異常的詭異,皇上的手指不停在敲擊着躺椅的橫樑上,敲擊的聲音每響一下都讓衆人心頭不由得一緊。
良久,他才冷冷的開口:“在坐的都是閹人嗎?”
“是的!”他雖問的離譜,但衆人依然齊聲地應道。
“如果驗證?”他這一問讓衆人不由得愕然。
“回皇上,宮中所有太監都是經過御醫的查驗的,只有是閹割齊整的人才能得以進宮爲奴,伺候主子的!”一名已經年過六旬,臉上佈滿橫紋的老太監連忙出列,細細地向他稟報。
“就不會有漏網之魚?”皇帝再次冷冷地問道。
老太監不由得一愣,不知皇上今天爲何要拿他們這班內侍來開涮,問題總繞着這地方打轉,但皇帝的話又有誰敢質疑,細想之下,他最終還是採取一保守的回答:
“一般不會有!”
“朕沒有理解錯的話,一般不會有也就是沒有十成的把握?”皇帝蹙着眉,冷眼看過去。
見皇上今晚陰陽怪氣的甚是難伺候,老太監唯有戰戰兢兢地應道:“是的!”
這班無用的廢物,一丁點東西都做不來,害得他---------
皇帝陰着臉沉默了好一會,這才冷冷地下令道:“過去朕就不追究了,從即日起,將宮中所有的內侍給朕慎重地排查一回,若要發現有任何太監不是閹人的統一以欺君之罪查辦。”
“是!”衆人連忙領命,站在隊列之中的李小英不由得一窒,這火怎麼有要往自己身上燒過來的意味,不過已經兩年了,是自己多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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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不允許有半個漏網之魚!”皇帝這句話講的咬牙切齒。
衆人哪敢有半個不字,點頭哈腰的紛紛稱是。
“出去吧!”皇帝這才放了他們出去。
這班人剛一退出去,一名內侍就從外頭走進來向他稟報:“皇上,是時辰該歇息啦,皇上欽點的樑娘娘正在承恩殿候着您大駕呢。”
他是得找點事做才能平靜自己這起伏不定的思緒,應耿天想到這,淡淡地開口道:“起駕承恩殿!”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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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翻雲覆雨過後,美人雖抱在懷中,但他卻依然輾轉不能入夢,腦海全是那身穿羅裙的美貌女子與細骨單薄的小太監反反覆覆地出現,還有那姣好的白皙面孔總是揮之不去。
懷中的女子已然在夢中囈語,他閉緊着雙目強迫自己入睡,但腦海閃過的卻是她手背被自己踩踏着時那吃痛的神情,他心中不由得一緊,霍然就坐直了身子。
“來人啊,給朕更衣---!”
“是---!”幾名內侍聞言匆匆地走了進來伺候。
龍榻上的女子被這一連串的動靜打擾到,悠悠轉醒過來。
看着理應與自己同榻而眠的偉岸男子在跟前匆匆地整理衣裝,她頓時連最後一絲睡意都散去:“皇上---都這麼晚了,皇上這是要去哪裡啊?”
剛披上一件黑色裘衣的男子卻沒有搭理他,對着向前的一名內侍吩咐道:“備轎,起駕西城刑部!”
“是,奴才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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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裡的西城是一片死寂,一輛馬車匆匆地在街道中穿行而過,最終停在了守衛森嚴的西城刑部前。
從馬車上率先走下一名身披着黑色大衣的男子,他的身後緊隨着一名侍從。主僕二人行色匆匆地往刑部大牢而去,卻在門外被兩名門衛手拿着長矛攔住了。
“此乃刑部大牢,爾等不得隨便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