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想象力豐富,排除了各種可能後,他生怕這些腳印和特殊事件扯上關係,都不敢讓嘉賓胡亂毀掉了。
澹臺意淡淡道:“我知道了,放心。”
明導:“?”
“師妹,你們都留在這。”
澹臺意讓糰子和攝像師們留在原地,自己微微蹬地,騰空而起,要靠近一面牆時,他擡手一揮,利用內力的反衝繼續前行,很快身影逐漸遠去。
通過鏡頭只能看到一道身影如同羽毛翩翩遠去。實則這期間澹臺意以極快的速度掃視周圍。
四人組的凌亂腳印到了一個地方就斷了,中間出現一個方形物體留下的具體印記,過了這個印記,只餘下三人的腳印,且其中兩人的腳印微微加深,像是兩人突然變重了。
三人的腳印一直蔓延到車間另一個出入口,才徹底消失。
至於六人組的腳印,集中在最初的那個地方,彷彿他們只是過來歇歇腳,很快就離開了。
澹臺意很快折返,再次搜查一邊,這次他看到巨大方形印記附近有幾個棕黑色的斑點,很小很小。
換做旁人可能看不出這個是什麼,可他行走江湖多年,動過手見過血,很清楚這是血跡乾涸後的痕跡。
血跡出現的位置十分微妙,數量又很少,他擰眉思索,得不出結論,又翩翩折返。
觀衆們早就瘋了,彈幕都是一些凌亂不成規律的話語,好一會,大家才能抖着手打字表達驚歎。
【我第一次見到有人飛得這麼好看】
【天神下凡嗚嗚嗚我好幸福啊】
【麻麻這個人會發光】
【不過很奇怪啊,他怎麼突然表演起輕功?大家直接走完整個車間不行嗎?】
【剛剛好像導演和他說了什麼,他就改變主意了,該不會連導演都不知道這兒腳印很多吧?】
【別說了別說了,我雞皮疙瘩又起來了,這還是白天啊!】
看到這些彈幕,導演也挺猶豫是否要告訴觀衆們真相。
轉念一想,翻車後大不了直播道歉。只要道歉得夠快,指責就追不上他。
直播間立馬飄過節目組的專屬彈幕。
【節目組提前考察時的確發現腳印,但並沒能判斷此出腳印的時間】
此外還說了具體時間線等。
這會,澹臺意落地,同樣如實告訴期待看着他的糰子,“有血跡,很少很少,不清楚緣由。”
明導:“!”
觀衆們:“!”
【開玩笑的吧】
【看他們反應挺真實的,該不會是節目組捉弄嘉賓吧】
【那節目組可太壞了】
明導只覺得冤枉。
好在網友們很擅長自圓其說。
【不是工廠主人派來的人,也沒有流浪漢生活的痕跡,說不定有人探險,又或是臨時休息下就離開了】
【對對對,只有幾點血跡而已,說不定就是手指劃開了滴了幾滴血,不要自己嚇自己】
觀衆們情緒逐漸平復。
糰子拽着澹臺意的手,好奇道,“爲什麼會流血呢?不小心摔倒了?”
小女孩仰着臉幻想了那個場景。
“那地上肯定會有一個人的印記吧,就像是撲倒在雪地裡。”
聽這語氣,如果地上不是灰塵而是雪,她可能也會撲一撲。
“沒有摔倒的痕跡,”澹臺意語氣裡夾雜着幾分疑惑,“四人組變成了三人組。”
“只有三個人的腳印?”
糰子又開始幻想,“難道是有人受傷了,別人把他抱起來啦?”
澹臺意給不出答案,線索太少了。此外,他還記得兩個師兄的囑咐,在鏡頭前,多說多錯。
網友們又開始自己嚇自己。因着他們倆反應真實,大家只當節目組連嘉賓一起嚇唬,各種輸出,好些話直接被直播間自動屏蔽了。
明導更委屈了。
導演和澹臺意都很謹慎,一致決定略過這個車間,去其他地方探查。
至於腳印和血跡的事情,就交給導演處理。無論他是否選擇報警,澹臺意都支持。
明導站在顯示屏前,糾結的抓頭髮。
“啊啊啊,到底報不報警啊,要是無事發生,我們肯定會被羣嘲的!”
可也有一點點概率這裡發生過一些不好的事情,他的良心不允許他隱瞞。
“啊啊啊!”
太過激動,他的眼眶又紅了,還瘋狂抓頭髮。
附近的工作人員心驚膽戰的看着他的頭頂。
再抓就要禿了!
繞過車間後,是一片公共區域,幾棵樹木吐出了幾片綠葉,頑強的表示自己還活着,低矮的花壇只餘下茂密的雜草了。
糰子走近,擡擡手比劃了下自己和雜草的高度,不太開心的撇撇嘴。
她居然只比雜草高了一點點。
【古武系統:不是你太矮,是雜草太高,那些花都搶不過這些雜草】
話是這麼說,糰子還是覺得這些雜草高過頭了。
附近都是水泥地,也就花壇裡有些土,只有陽光雨露和這點土壤裡的養分,雜草怎麼能長這麼高呢?
她每餐吃那麼多,還積極運動,怎麼就長不快呢?
鬱悶的小女孩伸手扒拉這些雜草,把它們壓得矮一些,自己可以居高臨下的看着,這才滿意了。
【古武系統:渺渺,你看草裡是什麼東西,是骨頭嗎?】
系統就在糰子的腦子裡,時常隨着糰子看,而它的看其實是掃描。這一掃描,就掃描到花壇裡有幾塊形狀獨特的東西。
聞言,糰子趕緊上前扒拉,一路扒拉到底部,露出一個頭骨。
系統迅速分析,得出結論後鬆了口氣。
【古武系統:不是人的頭骨】
跟拍攝像師也拍到這個頭骨,整個人手都抖了下。
【麻麻救我啊】
【別拍別拍,我看不得這個】
【難道這兒發生過血案?】
【說好的探險節目,怎麼變成了探案節目?】
【別慌,仔細看看,這是狗的頭骨,不是人的!】
糰子已經從系統那兒知道結果,她不怕,只是有些疑惑和憤怒。
“這隻狗狗肯定不是自己病逝或者受傷沒有治療去世的,這個是刀的切口。有人砍掉了狗狗的腦袋,可惡!”
她虛空比劃了下,小胳膊揮舞出刀刃的鋒利,足可見胳膊主人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