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久違的秦淮

高月朝着王思童居住的院落走去,王思童的親衛見到高月趕忙去通稟,他們可是十分清楚高月在王思童眼中的地位。此時王思童正在同他的兩個新歡在戲耍着,這兩個新歡原本是邱佳辰的外宅,昨日送過來給王思童把玩的。

這邱佳辰倒也是個有眼色的人,一下子就看出了王思童好色的本性,送美人的同時他自然懂得送上一些黃白之物,因爲本身地位的緣故,無論是女人還是錢財,說實話都沒有被王思童看在眼裡,但是巧就巧在,這建雲渡是軍港那裡有女人,在沒有女人的地方,在男人眼裡恐怕一隻母豬都會變得清秀,王思童沒有絲毫猶豫的將兩個少婦收入囊中;袁天華的態度讓王思童惱怒到了極點,錢財數量雖小,但是心意最爲重要,王思童對於邱佳辰滿意到了極點。

王思童在得知高月前來拜訪他,在兩個新歡的伺候下趕忙更衣。此時高月已經在親衛的帶領下,到王思童的書房等候他了。

“讓高將軍久等了。”

王思童隨後而來,略帶歉意的說道。

“我也剛到。”

高月笑了笑說了一句,高月自然也猜測出王思童剛纔在幹什麼,但是這是人家的私事,況且王思童貪財好色之事是衆所周知的。

“還不趕緊上茶。”

王思童的兩個新歡正張羅這泡茶,王思童許是嫌棄兩人慢了一些,微微有些不滿的喝道。

“無妨。”

“高將軍請用茶。”

兩個少婦將香茗送了上來,王思童兩個新歡的臉上滿是潮紅之色。王思童雖然失去了男人最重要的東西,但是他卻收集了各種各樣的角先生。兩個少婦原先根本就沒有接觸過這些器具,充滿了新奇以及刺激感,不過刺激歸刺激,終究沒有真正的男人來的舒服。

高月的事他們也聽說過,年輕有爲人又長得俊朗,她們如何不心動,同王思童比較起來,高月就如同神人下凡一般。兩個人的目光全部停留在了高月的身上,臉上的羞紅之色越來越盛,兩人感覺自己的下身有羞人的東西流淌出來。

高月彷彿沒有看到兩人眼眸之中那種充滿慾念的光芒,高月雖然沒有輕視兩個人的意思,但是也談不上好感。

王思童對於自己兩個新歡充滿慾望的目光不以爲意,高月同任雨璇的愛情他自然是知道的,任雨璇他雖然沒有見過,但是想來不會差到那裡去,要不是因爲在邊疆前線,這兩個少婦根本就不被王思童看在眼裡,更別說是高月。

別說任雨璇了,高先秦的府中,隨便一個丫鬟都要比這兩個少婦來的亮麗,高府之中的丫鬟可都是完璧之身,遠不是這兩個少婦所能夠媲美的。

兩個人靜靜的喝着茶,兩個少婦並沒有退下去的意思,反倒是目光灼熱的看着高月。兩個人臉上的潮紅之色已經蔓延到了脖頸,她們的腦海之中各種羞人的念想不斷的閃現,那角先生恍惚之間變成了高月身體的一部分。

王思童見到兩個人不識趣的依然停留在原地,略微有些不滿的皺起了眉頭。

“王監軍,不知覺三天的時間就過去了,卻依然不見袁天華的身影。”

高月淡淡的飲了一口香茗,然後對着王思童說道,目光朝着滿臉潮紅的少婦看去,其間的含義再明白不過。

“這邊沒有你們的事,你們先下去。”

高月及時的給了王思童一個階梯下,王思童自然不會錯過,冷聲對着兩個少婦喝道。就算不理會兩個人小心思,他們接下來要討論的話題,也不是她們兩人該聽的。

“是。”

兩個人有些不捨的轉身離開,只是那灼熱的目光,沒有絲毫掩飾的落到了高月的身上,她們剛纔都沒有滿足,一番幻想之後,感覺下邊都已經化爲沼澤了,胸口同喉嚨連接處這邊像有什麼東西堵住一般,兩人緊緊的並着雙腿離開。

“王監軍,我看這袁天華是不打算理會我們,縱然勉強來了,想來也不會真心同我們配合。我們此次帶來的人馬本來就不多,若是一個不慎被其拉進亂局之中,導致東邊防線崩潰的話,你我都難逃罪責。” 等到兩個少婦離開,高月一邊品着香茗一邊緩緩開口,他說話說得十分的,細斟慢酌。

“哼,我要上奏本彈劾他,這東邊防線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若是這建功水軍的主將是高將軍這般才俊,恐怕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般田地,甚至打敗破南水軍也不是沒有可能。” 王思童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如果說袁天華不將他放在眼裡只是讓他不快的話,那麼當高月這番話說出來之後,他同袁天華兩者之間的矛盾立刻就升級了,變成了不可調和的敵對矛盾。

“王監軍太擡舉我了,我也不過僥倖爬到現在的位置,這已經是天子的擡愛了,建功水軍主將的位子,我是萬萬不敢覬覦。” 高月連忙說道,那表情誠懇無比,彷彿他心中對於建功水軍主將的位置真的沒有絲毫念想的感覺。如今的高月已經不是昔日的高月,在這一池大染鍋之中,他免不了學會的一些不想學會的東西,這就是現實,有時候你沒有太多的選擇。 “高將軍謙虛了,高將軍不知道你對這件事有沒有好的處理辦法?” 王思童也不過隨口說說罷了,一切言之尚早,對於王思童而言,現在最重要的是擺脫不利的局面,對於他而言,美好的生活不過纔剛剛開始,人的手中一旦握有權利之後,再讓他放下來是萬萬不願意的。

“王將軍,我們雲澤水軍這邊有六千餘士兵,其中有兩千餘人算是老兵了,戰鬥力倒也不差,這邱佳辰這邊也有一千人馬,倒也可以拉攏過來。” 高月也沒有昏了頭,現在就想謀奪建功水軍主將的位置,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在王思童的心中種下這麼一個種子,等到日後種子發芽之後,很多東西都會變成自然了。 “就算如此,我們手中也不過七八千人,如何同破南水軍抗衡?” 王思童擅長勾心鬥角,但是說到什麼大局觀等等上,他同高先秦差了十萬八千里,這就是爲何高先秦能夠坐在那個位置上三十年而不倒的原因之一,想來他這輩子都沒有機會超越高先秦了。

“王將軍你似乎忘記了一個家族,這建功城之後就是秦淮城了,秦淮城率屬於雲州,雲州謝家可是雲州的大家族,擁有的能力不容小視。”高月一步步將王思童的思路朝着他心中的思路牽引而去。 “呀!我倒是忘記了這謝家,說起來高將軍你同這謝家的關係可非同一般呀!” 王思童驚訝出聲道,這謝家他自然不會沒有聽說過,這些年謝家的發展十分的迅速,雖然謝家十分的低調,但是實力卻不容小視。

“呵呵。” 高月笑了笑,沒有說太多,他同謝家的關係十分的負責,他沒有必要對外人解釋什麼。 “高將軍你這就不對了,你我兩人沒有什麼不能夠說的,你儘管把你心中的想法說出來,無論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 王思童不是傻子,自然察覺出來高月的一些意圖,臉上笑容更盛的說道。 “哈哈,王監軍也是爽快人,那我也就不矯情了。” 然後高月就將他的打算說了出來。

“高將軍你的意思是,我們直接將建功水軍這邊放棄,然後同謝家這邊合作抵禦破南水軍。” 王思童皺着眉頭說道,說實話高月的這個方案也不是沒有可行性,但是這裡邊也有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放棄建功水軍引發的損失,到時候造成的損失絕對是驚人的,若是天子怪罪下來,並且徹查到底的話,那可是掉腦袋的事情。 “我們並非放棄建功水軍,只是這袁天華不願意同我們配合,王監軍你完全可以以你的身份聯繫建功水軍之中將領,我們一起聯合起來抵抗破南水軍。” 高月自然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這方面的問題他早就思索清楚了,他可不會拿自己的性命來開玩笑。

“高將軍,這件事容我思索一下。” 王思童心中倒吸了一口氣,所謂的聯合就是赤裸裸的拉攏,他立刻意識到了高月的打算,他如何不驚,高月不過才二十歲出頭就已經爬升到了郎將的位置,若是更近一步成爲四大水軍之一主將的位置,那他的爬升的速度就太過逆天了,二十多歲就達到這一步的話,很難想象他日後的成就,成爲大商的兵馬大元帥,還是功高震主挾天子以令諸侯。想着,想着,王思童後背就有冷汗流淌下來。 高月沒有說話,靜靜的品着香茗,他不怕王思童不上他的船,可以說王思童現在已經一隻腳踏上了他的戰船了。 “就按高將軍說的辦吧!” 王思童猶豫了許久之後,終於下定決心上高月的戰船了。

就目前而言,高月的這個方案是十分可行的,並且合乎他的利益,其他的猜想都還太過的遙遠,大商之中頂門豪族無數,再加上那些中小世家,政治是十分複雜的,並不是單單手握重兵就能夠謀朝篡位的。 王思童正式上了高月的戰船了,從此之後兩個人的利益就息息相關了,日後高月做事情就更加方便了。當然他們這個聯盟也不過是臨時聯盟,有些東西到了日後還是很難說清楚的,不過高月也沒有奢求太多,有些東西本來就是相互利用的,若是要求太過的苛刻的話,哪裡還找得到盟友,能夠兩肋插刀的兄弟不是沒有,但是少之又少。

從王思童的小院出來之後,高月臉上的笑容更盛兩分,然後回到他居住的小院,着手安排了一下,他離開的期間,軍中的大小事務都由曹文華掌控。高月倒是沒有什麼不放心的,曹文華的爲人他還是瞭解的,更何況軍中掌有實權的將領多是他的心腹,像李世清這幾人他完全放心,就算曹文華想要趁虛而入也不現實。 因爲這件事情比較的敏感,所以高月沒有帶太多的人,王少陵同羅錦臨兩人是秦淮城人士自然要隨同了,其餘高月就帶了一百名軍中選出來的好手。然後十分低調的離開了建雲渡,朝着秦淮城的方向而去。

秦淮城,如今的秦淮城蕭條一片,不過任雨璇依然沒有離開的意思,她依然在靜靜的等待着,等到建功城城破的那一刻她纔會逃離這裡,這是她的底線。對於一個深陷情網的女人來說,很難說她的決定是對的還是錯的。 任雨璇在她的遊船上彈奏着淒冷的曲子,秦淮河的岸邊身着勁裝的韓凌雪靜靜的聽着她的曲子。 任雨璇是知道韓凌雪的存在的,畢竟這數個月的時間裡,韓凌雪每日都會來,若是昔日倒也沒有什麼,但是隨着秦淮城的逐漸頹敗,她的身形就顯得太過的突兀了一些。任雨璇多少能夠猜測出韓凌雪的身份,心中對於高月的思念更深。 隨着不斷靠近秦淮城,高月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動的頻率都加快了,他記不得自己有多久沒有看到任雨璇了,也許是因爲忙碌的緣故,他想起任雨璇的次數越來越少,他的心中有一種強烈的負罪感。不過他的臉上依然帶着淡淡的笑容,一行人乘騎在戰馬上,朝着秦淮城狂奔而去。

高月並沒有直接去找任雨璇,他這一次的行動,說句實話本來就已經不合規矩了,若是徑直去尋找任雨璇的話,日後留下了這個把柄,在關鍵的時候足以致命,如今的高月自然不會犯如此低下的錯誤,帶着一行人徑直朝着秦淮城的府衙方向而去。

秦淮城府衙。

王祖德已經得知雲澤水軍東援的消息,但是他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能夠和王少陵見面,如今的王少陵寄託了王家的所有期望。

高月是派遣一個親衛先行通告的,此時王祖德帶領秦淮城大大小小的官員站在府衙之外,雖然秦淮城這邊的人口流失嚴重,但依然有不少人不願意背井離鄉,秦淮城大小官員同時出現迎接的畫面確實太過的惹眼,引來了太多好事者的目光。

高月遠遠的就看到了府衙這邊的人羣,他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他此行外出本來就不合規矩,王祖德鬧出這一出讓他十分不滿。

“將軍,我們從後門進去吧!”

王少陵自然看出了高月的不滿,趕忙開口說道。

“好。”

高月的不滿也不過瞬間,他思索一下也就理解王祖德的感受了,王家本就是小門小戶,在王少陵沒有成長起來之前,他王祖德算是王家之中最有成就的了,如今他的兒子成爲了牙將五品實權官,作爲父親他如何不高興,作爲家族的族長他如何不欣喜,過分歡喜之後,自然的也就忽略了一些細節。

王祖德遠遠的就看見了高月一行人,臉上的笑容如同盛開的菊~花一般,但是很快他的笑容就凝固下來,因爲高月一行人突然轉換了方向。王祖德也不是庸才,立刻就醒悟過來,此時他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一巴掌。

“都進去,別這邊丟人現眼了。”

王祖德轉過頭,對着縣丞等人冷冷的說了一句,然後朝着府衙內走去。

衆人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他們想不明白,他們的直屬上司剛剛還一臉燦爛的笑容,怎麼突然就陰轉多雲了。

王少陵帶着高月等人從後門進入了府衙,到了這裡他就是地主,他趕忙將高月等人安頓下來。

從府衙外邊進入府衙之後,王祖德讓縣丞等人各自散開回去,然後朝着後院的方向快步而來。

“爹爹。”

王少陵正準備讓老管家前去尋找王祖德,沒有想到王祖德自己來了,他立刻喚了一聲,眼眸立刻紅了起來,真正離開父母的身旁之後,才知道有一雙能夠依靠的翅膀的可貴。

“凌兒,高將軍呢。”

王祖德也感覺自己的鼻子一酸,兒子可是他的心痛肉,在光宗耀祖的時候,也不知道經歷多少次的生死,他如何不心疼,不過他立刻就將自己的情感給抑制住了。

“將軍在裡邊。”

王少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情緒給壓抑住,然後對着王祖德說道。

父子兩人朝着客廳的方向走去,兩人雖然沒有言語,但是那濃郁的親情在兩人的身上不斷的跳躍着。

“高將軍。”

客廳之內,高月正在品着香茗,王祖德一進入客廳,立刻對着高月作揖道。

“王伯父。”

高月將手中的茶杯放下,起身道。

“高將軍,請坐。”

王祖德心中一個嘆息,當年一介白丁的高月,轉瞬之間已經是四品的郎將了,人生的際遇真的是很難說。不過聽到高月喚自己伯父,王祖德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的籌碼算是壓對了。不過王祖德現在卻不敢以伯父自居,這就是現實,赤裸裸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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