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刻,蘇小喜眼中一亮,心中有了主意。
眼前的乞丐姑娘天生擁有一股子韌勁,這樣的人必然不差。
而自己身上的錢也多,正好,沒地方花,何不來個錢生錢?
簡單粗暴一點,就是說她想要開店賺錢。
她自己在宮裡自然不可能管理店鋪,但是眼前這個姑娘可以啊。
當然,這個想法是見到了這個姑娘的時候才產生的,幫助她的成分更多。
她不是聖母,自然不可能看到誰都幫。
但是,這個姑娘先前那一瞬的眼神,真的太像她了。
她相信自己的眼光,更加相信自己。
只是,蘇小喜卻不知道,自己那句話,像足了登徒子。
雖然她是女人,但是姑娘家不知道啊。
所以,她話一出,沁兒腳下的動作更快了一些。
看着沁兒越走越遠,蘇小喜眼底有着一絲失落。
第一次想要幫人,結果失敗了,怎能不失落?
不過那抹失落很快就散去了。
畢竟,這樣的結果,能夠預料不是麼?
搖了搖頭,蘇小喜轉身就準備離開。
然而,才走了幾步,蘇小喜就聽到身後傳來的一聲悶響。
心中一驚,回頭一看,那抹纖細的身子此時一驚躺在地上了。
想都沒有想,蘇小喜便朝着乞丐姑娘跑去。
“冷!好冷!”乞丐喃喃道。
冷?蘇小喜大驚。
這個天氣,即便再怎樣,也絕對與冷不可能扯上關係,所以只有一個可能。
這樣想着的時候,蘇小喜伸手便去扶人,然而一碰到乞丐姑娘,蘇小喜就感受到了一種冰涼的觸感,如同冬日裡的寒冰。
將乞丐姑娘翻了個身子,卻見她此時雙目緊閉,脣色發白,整個人都在顫抖着。
這,只有一個可能。
想着,蘇小喜的手已經搭在乞丐的脈搏上,啓用系統開始掃描。
須臾,蘇小喜臉色大變。
寒毒,而且還是天生便攜帶的寒毒。
此刻,蘇小喜已經基本能夠肯定,這個乞丐身份不一般。
寒毒並非是什麼罕見的毒藥,但也絕不普通,這種毒至少要高級毒師才能夠配的出來。
而寒毒的毒發週期很短,三日內血液凝結而亡,身體寒冷如冰。
若想要壓制住寒毒,讓寒毒不發作,更是非常棘手。
前世的自己就曾經救治過一箇中了寒毒的病人,就算是她,都用了十幾個小時才控制了毒性的發作。
雖然接手病人的時候,那個病人已經是第三天了,身上的血液也已經開始凝結。
但是由這個經歷,還是能夠說明寒毒的棘手。
而這個姑娘身上的寒毒是從孃胎中帶出,就證明一開始中毒的人是母體。
她娘能夠生下她,肯定是經過了精心調養的結果。
能夠花錢調養寒毒的人家,必然不是普通的人家。
而姑娘身上的寒毒,在幾年前還曾用過藥物抑制,可是近幾年卻沒有過用藥的跡象。
也就是說,她帶着寒毒熬了幾年,生生的給熬了過來。
這樣的意志力,簡直太強大。
想到了這裡,蘇小喜就更加堅定了要幫這姑娘的心。
遇到了她,她是幸運的,也只能說,她命不該絕!
只是,這裡並不適合用來醫治她。
想着,蘇小喜便將乞丐姑娘給扶了起來,朝着最近的一戶人家走去......
半個時辰後,牀上的人悠悠醒轉。
只見她先是一臉迷茫的打量着周圍的一切,隨即想到了什麼,猛地從牀上坐了起來。
“姑娘,你醒了!”蘇小喜就坐在牀邊,一雙眼睛正放肆的打量着牀上驚醒的人。
她還真是沒猜錯,乞丐姑娘真的長得不錯。
換了一身衣裳,將故意抹黑的肌膚擦乾淨之後,便露出了一張清秀的臉龐。
更讓蘇小喜驚喜的是,即便姑娘眼底都是防備,可是,她的周身都掩蓋不了那種書香之氣。
嘖嘖,有點意思。
見牀上的人緊緊地揪着胸前的衣裳,此時正一臉羞憤的瞪着自己,蘇小喜不由得嘆息了一聲。
“我又沒有把你怎麼樣!”別整的像她將她那啥啥了一樣好不好?
見牀上的人一臉的不信,蘇小喜便道:“我也是姑娘,我能將你怎樣?”
不是蘇小喜沒有戒備之心,而是因爲蘇小喜太相信自己的眼光。
她覺得,自己跟眼前的這個姑娘日後會深交下去,所以她不介意將這個告訴她。
見姑娘眼底有着不可思議,蘇小喜表情嚴肅起來。
“不過我希望你能幫我保守這個秘密。”這一點,她必須提前說。
當然,如果這個被透露出去,只能說明自己識人不清。
如果沒有被透露出去,就意味着面前的女子能夠深交。
沁兒原本還處於對方是女子的震驚中,見對方一臉的嚴肅,沁兒從牀上起身,緩緩的跪下。
“沁兒多謝公子的救命之恩。”
一言一行,無不透露着溫婉之氣,和還是乞丐的時候完全不同,此刻倒有些大家閨秀的風範。
但是,那眼神卻不似閨秀,而更像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至於沁兒對自己以‘公子’相稱,蘇小喜表示很滿意,這已經能夠說明,這姑娘是個聰慧的。
“我叫蘇小喜,目前的身份是你表哥。”蘇小喜一邊扶起沁兒,一邊說道。
來這裡借地方的時候,蘇小喜便跟這裡的朱大娘說了沁兒是自己的表妹。
否則她一個‘男人’帶着一個乞丐裝扮的女人過來,實在是太容易引人瞎想了。
沁兒聞言,脣緊抿,似乎在衡量什麼。
終於,沁兒擡頭,看向蘇小喜。
“你爲什麼救我?”自從娘去世後,這三年來從未曾有人向她伸以援手。
“當然是圖你報答了!”蘇小喜半真半假的道。
然而,沁兒卻笑了,這個笑容很淺,但是輕輕柔柔的。
“我這樣的身子,便是想要報答,怕是不成的吧!”說着這話的時候,沁兒的眼底有着失落。
三年了,她數不清自己毒發過幾次,但是每一次她都以爲自己醒不過來。
而每次醒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因爲身上的毒,她即便是想要去做丫鬟養活自己都很難,最終只能淪爲乞兒。
她眼底的失落,蘇小喜盡收眼底。
“只要你想,便沒有不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