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是直接通往36樓層的,所以很快,電梯就停了下來。才走出電梯,陳秘書就站了起來。“總裁,總經理在辦公室裡等您。”
韓舒文?看來他真的是工作了一晚。
“還有,總裁,剛纔百爵送來了一份邀請涵,邀請您參加他們公司所舉辦的慶功宴會。”陳秘書盡責地將一份燙金的請帖遞到安宇熙的面前。
百爵!
安宇熙的目光冷冷地射向了陳秘書手裡的那張請帖,原本清透的眸光變得幽暗起來。
“扔了!”他冷漠地說了一句後,就轉身往辦公室走去。
陳秘書愣了一下,雖然她知道安宇熙和百爵之間存在的矛盾,但以往,安宇熙並不會這麼反感的,至少,他也會送一份賀禮過去的。可今天……
不解地皺了皺眉後,她也就執行總裁下達的命令,將請帖扔到了垃圾桶裡。
而就在她將請帖扔到垃圾桶的時候,安宇熙卻又走了過來。“那張請帖呢?”
陳秘書一驚,下意識地將手指向一旁的垃圾桶。“已經按照總裁的吩咐,扔掉了。”
安宇熙頓了頓,目光直直地盯着那張請帖許久,然後走到垃圾桶旁邊,彎腰將請帖撿了起來。“你工作吧。”他對着發愣的陳秘書說了一句後,就笑容滿面地拿着請帖走進辦公室裡。
陳秘書怔怔地看着垃圾桶,眉頭依舊不解地皺着,饒是她跟在安宇熙身邊工作多年,但也搞不清楚,總裁今天唱的是哪一齣。好一會兒,才驚呼了一聲。“還好,這垃圾袋是剛套上去的。”
安宇熙拿着請帖走進辦公室,看到韓舒文正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一臉疲憊的樣子。可能是聽到關門聲,他緩緩地睜開眼。“你來了。”
“恩。”安宇熙將請帖放在辦公桌上,然後泡了兩杯咖啡。“你昨晚通宵了?”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真是累死我了!”韓舒文哀嘆了一聲,接過安宇熙遞給他的咖啡。滿意地喝了一口後,說道。“你昨天干嘛去了。什麼事會讓你拋下這麼重要的企劃案?”
“當然是有事了!”安宇熙笑着說道。只是,下意識地他沒有說出,他昨天是和鬱清季去了遊樂園。
韓舒文驚訝地看着他臉上的笑容,要知道,這幾年安宇熙基本上都是不笑的。就算是偶然間露出一個微笑,也是稍縱即逝的。可他現在卻笑的這麼的清朗,實在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你居然會笑的這麼開心?說說,昨天去哪裡了?”
安宇熙看了他一眼,徑直地喝着咖啡,直接無視他的問題。
知道從他嘴裡套不出話了,韓舒文也就不再多問。這算是他們之間的一個默契,如果對方不想說,那就不會再去逼問。喝了一口咖啡,他的目光落在了辦公桌上的請帖上。“那是請帖吧!誰送來的?”
“百爵!”
“百爵?”韓舒文驚異地重複了一邊,有些不敢相信地走過去拿起請帖,發現上面的確寫着‘百爵’這兩個大字時,他才一臉不可思議地說道。“宇熙,我覺得你今天一定不正常。先是笑容滿意地進來,現在還把百爵的請帖給放在辦公桌上。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要去參加這個慶功宴吧!”
“有何不可?”安宇熙優雅地放下咖啡杯,睨了韓舒文一眼。
“當然不行了。宇熙,你不會以爲這真的是一場慶功宴吧!照我的推算,這宴會的主角應該是蕭曼莎吧!”
“哼,我就是知道纔要去的。”
“什麼意思?難道,你對蕭曼……”
“你認爲有可能嗎?”安宇熙冷聲地打斷了韓舒文的猜測。“從她選擇離開,背叛我的那一刻起,我對她只有恨,沒有愛。”說到‘愛’這個詞的時候,他的語氣裡有明顯的不屑意味。
韓舒文嘆了一口氣,對於好友的感情糾葛,他是知道最清楚的一個。而正因爲知道,所以他一直很心疼安宇熙。也希望,他能找到一個合適的女孩,爲他解開這個心結。
突然的,他的腦子裡閃過之前看到的那一幕。
鬱清季從安宇熙的車子裡下來。
難道說,他們兩個……
握着杯子的手,緊了緊,韓舒文的神情變得複雜起來。“你準備怎麼做?”他壓下心裡的疑慮,淡淡地問道。
“不怎麼做,既然她發了請帖,那我就去參加,我倒要看看,她這次回來究竟有什麼把戲。”安宇熙的眼裡閃動着危險的光芒,那平淡的語氣下,隱藏的是刻骨的恨意。
“你一個人去?”想了許久,韓舒文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在心裡面,他隱約地察覺到一些端倪,但卻不是很肯定。所以,他想借此問清楚。
安宇熙一怔,隨即又笑了。“當然不一個人去了。參加宴會,自然需要和女伴一起去了。”
“是誰?”韓舒文的語氣變得有些緊張。
“鬱清季!”安宇熙薄薄的嘴脣裡,吐出了這三個字。
這個答案是意料之中,卻也是意料之外的。韓舒文的眉頭一皺,問道:“爲什麼要找她,你們……很熟?”
安宇熙的目光直直地看着韓舒文片刻,才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別忘了,蕭曼莎的現任父親是誰?”
韓舒文一驚,隨即苦笑着說道:“柳民成。清季的親生父親。”
“不錯,就是他。你想,當他們碰面的時候,這場面是不是很尷尬,很有趣?”
“我不同意!宇熙,你有沒有想過清季的感受。你這麼做,你是舒服了,可清季呢?”韓舒文不贊同地說道。
安宇熙的眉皺了一下,臉色也變得陰晴不定。當時他只想到這麼做,既可以報復蕭家人,又可以藉此機會和鬱清季單獨相處。所以,他纔會把已經扔到垃圾桶的請帖,給撿了回來。
可是,他卻忽略了鬱清季的感受。如果,她不想看到自己的父親呢,自己這麼做,豈不是讓她難過了?
臉色一沉,安宇熙用一種堅定的語氣說道:“我不會讓她難過的。”對,只要不讓她難過,那麼,不就兩全其美了?
韓舒文怔怔地看着安宇熙堅定的目光,以及那句如同誓言般的話。驀然的,他覺得安宇熙對鬱清季的態度實在是怪異。畢竟,從蕭曼莎的那件事情後,安宇熙對女人總是抱着一種敬而遠之的態度。可是他對鬱清季卻……
皺皺眉,韓舒文的目光裡充滿着探究的意味。而安宇熙卻沉溺在思緒裡,絲毫沒有發覺自己剛纔的那句話,有什麼問題。
沉默在兩人之間,無限的蔓延,再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