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遠和左仁成去了御書房也能夠感覺到裡面嚴峻的氣氛,顯然祁淵還因爲早朝上御史的事情心情不鬱。
“陛下也沒有必要理會,他們多上奏幾次也就罷了。”傅修遠坐到凳子上說道,“爲這事兒生什麼氣呢。”
左仁成坐到傅修遠旁邊,不過這個他也不知道如何勸,所以還是沉默不言了。
聽到傅修遠的話,祁淵擡起頭給了他一個站着說話不腰疼的表情。
雖然祁淵的確可以不去在乎那些御史的話,但是若是****如此總歸是讓人煩不勝煩的,而且若是史書上記上一筆也是不大好看的。
但是縱然如此,祁淵現在卻是做不到雨露均沾的,從前沒有自己放到心上的人也就罷了,如今卻是……
難得看到祁淵這樣苦惱的樣子,傅修遠都不由得想要笑笑了,他以前真沒看出來他們的皇帝陛下還是如此的深情種子,現在看來真的是對貴妃在乎得不得了啊,現在的樣子簡直爲了她都想要放棄後宮了啊。
不過即使和貴妃只有幾面之緣,傅修遠也不得不承認那位貴妃的確是美到極致了,而且性子中帶着的清冷又很能讓男人有種想要征服的感覺,如此融合一體自然讓人慾罷不能了,所以冷情的皇帝陛下也沒有能夠躲過這一劫了。
傅修遠想了想然後說道:“如果想要讓御史閉嘴的話,那陛下可以做做樣子去其他人的宮中不就好了,如此也讓那幾個御史無話可說吧。”
即使不想要寵幸其他嬪妃,但是晚上去其他嬪妃宮中坐坐總歸還是簡單的吧,那幾個御史總不能盯着他們的皇上到底是去爲自己的子嗣努力還是單純地睡覺吧。
左仁成聽着傅修遠的話點了點頭,傅修遠這回出的這個主意還是不錯的,很有道理,只要去做做樣子不就好了。
但是祁淵卻沉默了。
祁淵不是沒有如此想過,但是這些日子他都還沒有如此卻已經感覺到了青少對他的疏遠,雖然她不肯承認,但是他自己還是能夠感覺到了。所以沒有怎麼樣都已經如此了,若是他去了旁人的宮中,不管他到底是去做什麼了,恐怕青韶都……
“貴妃……心中不悅。”祁淵說了這麼幾個字。
聽到這幾個字傅修遠微微一愣。
祁淵沉默不語。
“……那也沒有旁的辦法了。”傅修遠無奈地說道,只是一句“貴妃心中不悅”就打消了那樣的辦法,現在他也沒有任何其他主意了。
而且現在,傅修遠覺得祁淵似乎真的是陷入情網不可自拔了。
真真太稀罕了。
祁淵嘆息了一聲,此事和傅修遠說也是無用的。
“罷了,此事才擱置吧。”祁淵說道,然後說起了正事來,“程家的罪證收集得如何了?”
“已經差不多了,”左仁成說道,“陛下準備何時動程家。”
傅修遠看了看左仁成,然後道:“今日程家上了請罪摺子,現在恐怕是不太好動手的。”
祁淵點點頭,的確是如此,不然衆人恐怕皆要以爲程家獲罪是因爲程素涵的關係了,所以現在程家的事情不能那麼急了。
左仁成應了一聲,既然如此那便只能再等一段時日了。
君臣三人討論了幾件事情,等到都梳理好之後已經是一個時辰以後了,接近午時了。
“可要同朕一起用午膳?”祁淵問道。
傅修遠當然覺得甚好了,宮廷御膳到底味道還是很好的,而且現在他都已經餓得腹中空虛了。
不過左仁成卻婉拒了,他要回去陪自己的妻子一起用午膳。
“既如此你便先回吧,曼淑一個人用膳想來也確實孤單。”祁淵說道。
左仁成道了謝,微微施了一禮然後便退出了御書房。
祁淵和傅修遠直接在御書房內擺了膳,又讓御膳房額外添了幾道傅修遠喜歡的菜。
“仁成對曼淑真的是體貼得很,如今我母親對這門婚事再也沒有什麼意見了。”傅修遠說道。
從前小郭氏還不太滿意自己女兒嫁給左仁成,因爲左仁成畢竟一介武夫,又是出身江湖草莽的,擔心他沒有辦法好好照顧到自己的女兒。但是現在成婚後,傅曼淑回傅家的時候都是光彩照人的,單看樣子都知道過得十分好了,所以現在小郭氏的從前的那一點微詞也是沒有了。
祁淵點點頭,左仁成算得上是個好夫婿,所以傅曼淑也是選對了人了。
兩人用完午膳,傅修遠正要離開卻又被祁淵叫住了。
“表哥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想要同弟弟說?”既然沒有外人,傅修遠還是習慣用表哥的稱呼,如此關係才能顯得不那麼生疏。
祁淵對着傅修遠點點頭,他確實是有些事情想要同傅修遠說的,其實是想要問問傅修遠一些事情,但是他又有些覺得難以啓齒。
“表哥儘管說吧,弟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傅修遠倒是好奇得很,這個皇帝表哥還有什麼不好意思開口的呢。
祁淵嘆息了一聲,然後低聲說道:“是有一個問題,就是貴妃……她好像一直都太有禮了,如此是不是……”
傅修遠聽清了祁淵說的什麼覺得自己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他沒想到祁淵要說的居然是這樣的事情啊。
看到傅修遠眼中的驚詫,祁淵清咳了兩聲掩飾了一下自己的不自在。
祁淵雖然後宮嬪妃衆多,但是青韶纔是他第一個放在心上的人,所以很多事情他覺得自己都是想不通的,雖然傅修遠還沒有成親,不過傅修遠是不想這麼早被人給束縛住,他可是六七歲的年紀就知道和漂亮女子一起玩兒的,所以祁淵唯一能夠問這種事的就是傅修遠了。
至少,雖然傅修遠看着不正經了一些,不過嘴還是很嚴的。
傅修遠認真地在腦子裡面想了一下祁淵的話,還有話裡面的意思。
太有禮……那就是嫌棄貴妃太規矩了嗎,可是規矩一些難道不是正常的嗎,畢竟面對的是皇上啊,總不可能太自如的吧。
所以這樣又有什麼不對的呢。
傅修遠微微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