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請問。”
雲珍低頭，道。
賢妃看着她，緩了口氣，道：“茸茸的屍體，找到了嗎？”
雲珍料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心裡並不是很驚訝，點頭：“找到了。”
“在哪裡？”
賢妃問。
“已經安排在妥善的地方。擇好時辰和地方，就會替公主安葬。”雲珍回答道。
“是什麼人挖走了她的屍體？”賢妃又問。
這次，雲珍驚了一下，並沒有立刻回答。
“是不是死去的禹王妃？”賢妃問。
當賢妃問完，雲珍詫異地看着她。
“其實你不必瞞我。雖然我在這深宮中，待了好些年，看着不再過問外面的事，但是，真要查什麼，還是有門道的。”
賢妃道，“這幾年，禹王妃在清風觀清修住的院子，就是當初我跟茸茸住的那個院子。茸茸屍體失蹤的日子，和禹王妃回京的日子，也比較接近。那日，我問你是不是那個人，帶走了茸茸的屍體，你沒有立刻回答……後來，禹王妃死了，我就想，茸茸的屍體，是不是她帶走的？”
……
賢妃說完，雲珍沉默了一下。
在這很短的時間裡，她的腦袋裡閃過很多的東西。
最後，她決定對賢妃說實話。
“娘娘猜得沒錯，公主的屍體，的確是禹王妃帶走的。”
雲珍說道，“而禹王妃死，也並不是意外，而是因爲她知道了不該知道的，被人滅口。今日，我便要將證據，呈到陛下的面前，揭發那件事。”
“是趙玉茸？”賢妃問。
“是。”
雲珍道。
她現在，找到茸茸公主的屍體，知道王辛雨身邊伺候的丫鬟，以及幫她處理屍體的人……還有便是，那個目睹了事發經過，躲起來的御花園的宮女……
她手裡有趙玉茸謀害王辛雨的動機，有趙玉茸謀害王辛雨的證據，還有證人。
就算是到了皇帝面前，趙玉茸都沒辦法抵賴。
這裡面，有些是趙煦的人查到的，有些是茶舍那邊的人，查到的。趙煦也知道那具屍體，但他不清楚，那具屍體跟趙玉茸想要殺死王辛雨，有什麼關係？
雲珍沒有告訴他。
她也不敢告訴他。
如果她告訴他真相，那他絕對不會讓她去皇帝面前告發趙玉茸！
可是，她又不得不那麼做。
她現在走的每一步，都極其危險，必須步步小心。稍不注意，就會掉進萬丈深淵。
……
“你爲什麼要去陛下面前，揭發她？是爲了茸茸？還是爲了伸張正義？”沉默之後，賢妃問她。
“都不是。”
雲珍看着賢妃，道，“我只是想替一個朋友報仇。她害死了我一個很重要的朋友，我必須爲我的那個朋友，做點什麼。”
“即便是賠上性命？”賢妃問。
“即便是賠上性命。”
雲珍回答道，“其實這中間，我也猶豫過。畢竟我現在的生活，很美好。但是人活在這世上，有些事情，不得不去做。即便是知道死，也能逃避。爲了情，爲了義。”
她並不是一個什麼大仁大義的。
她調查王辛雨的死，不過是想扳倒趙玉茸，替紫媞報仇。
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