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凌子墨指腹輕輕撫過茶杯杯沿,目光幽深,“今天,把何欣妍叫過來。”
既然她這麼心急,那他怎麼能辜負她的一番“美意”呢?
“喏。”雖然不明白主子找何欣妍幹嘛,但安德順可以肯定,絕不是什麼好事。
見安德順就要退下,凌子墨突然再次出聲補充道,“該去哪去哪了,別帶到上清殿來。”
“喏。”
晚間,被安德順帶往承歡殿的何欣妍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她聽聞今日早朝,父親因爲因爲後宮專寵的事觸怒龍顏,惹得皇上不悅。
本以爲聖寵更加無望,可轉眼,自己卻被招來侍寢,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一入門,何欣妍便看見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坐在桌邊淺酌,梨花釀清香四溢,令人沉醉。
“欣妍拜見皇上。”盈盈一拜,眉目含春。一襲淺粉百合裙外罩輕紗,又襯得她嬌俏可愛。看得出,她爲了今晚,是精挑細選,可以打扮過的。
“嗯。平身。”凌子墨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桌上的棋局,似乎剛剛進來的,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站在原處良久,卻一直被當作空氣對待。即便何欣妍是涵養頗高的大家千金,此刻也忍不住出聲打破尷尬,“皇上?”
“嗯?”凌子墨終於擡頭向她看去,“有事?”
“欣妍…欣妍今日…”何欣妍不由覺得羞惱,這人翻了她牌子,叫她來侍寢,可又裝作一副正經無辜樣。這樣的事叫她一個女孩子如何開口?
凌子墨怎會不懂她的意思,可他就是不予理會。不僅如此,他還偏偏與她聊起別的話題。
“朕聽聞欣妍的圍棋下得不錯,正好朕也對此頗感興趣,不如欣妍來陪朕下幾局?”凌子墨鳳目微彎,嘴角含笑。
“…喏。”下棋?這良辰美景的大好時光,皇上竟然叫她下棋?
雖然心裡極其不願,但何欣妍也不可能違背聖意,只好耐着性子坐到凌子墨對面,等待安德順整理棋盤。
何欣妍自幼便有下棋的天賦,父母也不頑固,不僅未曾阻撓,還請了瑤京裡的大師教她。
在這樣的條件下,如今年方十五的何欣妍,在瑤京已是小有名氣。
而衆所周知,凌子墨在這方面也是極具天賦,小小年紀便得了圍棋聖手的誇讚。
同樣都是天賦異稟的年輕人,湊在一起時,切磋切磋棋藝,似乎也無可厚非。凌子墨會有這樣的提議,也完全合乎常理。
少年人年輕氣盛,總是喜歡比個高低。
何欣妍之白先行,兩人爭鋒,各有往來。可到了後面,局勢膠着,她便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了。而反觀凌子墨,從頭到尾一直神態自若,顯得遊刃有餘。
“啪!”黑子落下,已被逼得躲無可躲的白子,終於失去痛失生機。
“欣妍,你輸了。”
“皇上棋藝高超,欣妍輸得心服口服。”何欣妍明白,真正的天才,根本不是自己那點小伎倆能比的。
“知道你爲什麼輸嗎?”凌子墨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