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一百多文錢就這麼沒了,陳春花沉悶了一整天,整個人渾身沒勁。 一百多文錢不是大事,但也是靠她雙手來賺。
這秋菊來了,看陳春花悶不做聲的摸樣,也不多問,忙活完打聲招呼就走了。老大忙活完了就出去了,也不曉得這天都要黑了出去幹啥。
媳婦,這錢丟了就丟了,彆氣,俺多做些活給掙回來。老二坐在竈頭前,添着柴禾,瞧着和麪的陳春花道。
陳春花揉着面,將麪糰一扔,悶聲道。啥叫丟了就丟了這錢若是她自己給弄丟了還成,人家都在自個屋裡不聲不響的將荷包摸走,還能不氣
老大出了街道,往後邊的巷子直走,拐個彎過了幾條街,到一個門前停下,往門縫裡邊瞧了瞧,裡面有燈,擡手便敲了門。
裡頭的人聽到敲門聲,道。誰啊
俺,趙家村的趙平
屋裡人一聽,趕忙跑來開了門,瞧着老大道。啥事
表嬸子回了沒
回了,吃過響午飯就給回了,咋的開門的男人是老大的表親表弟,聽他這麼說,老大便道。回了就算了,俺也沒啥事
唉,吃了飯沒,擱俺屋裡吃
不了,俺回去還忙活呢老大說完往回走,他本想着找表嬸子問問,現兒人回去了就算了。看自個媳婦作氣的摸樣,他也不好說。
陳春花看老大回來了,端着晚食上了桌,瞧着他道。大哥,你幹啥去了
俺去看看錶嬸子回沒
咋的,你還想去找她拿回來呢陳春花想了這麼一天心裡是生悶氣,但無憑無據的能說啥得了,俺下回也不敢讓她進俺屋裡好在是百多文錢,若是那些銀錢被順走了,她可不是要氣的發瘋。
媳婦說的對,俺們下回可不得讓她進屋。老二拿着碗筷上桌順了陳春花一句,道。俺看錶嬸子倒是還想着那張皮子呢
那張皮子陳春花聽了,道。給俺說道說道,這是咋回事
俺爹孃過的那年,表嬸子眼淺俺爹留的那張皮子,說啥也要拿走,那會子俺和老三也小,要不是二柱子他爹,那能鬧的過他當年雖小,但這些事都是沒忘。
咋這樣,她還要不要臉了陳春花聽老二說的,這表嬸子真是做人不行,讓人惱的很。
她還有啥臉面,給鬧的,村裡人都不喜她,笑話呢,這才搬到隔壁村去落戶。老二說完,給陳春花碗裡夾了一筷子菜,道。媳婦,別作氣,俺們不理會她。
成,若是她下回來,俺咋做你們別攔着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這種人她是第一次遇到。
吃過晚飯,陳春花動手將下午做好的豆腐壓着,這兩日豆乾賣的好,外邊的人她還沒教出去豆腐和豆乾做菜的法子,倒是也沒人問,興許是鳳祥酒樓和春記那邊給吃會了些。
媳婦,水熱了這院子大就是好,比不起屋裡那疙瘩,有個屋子專用來洗澡的,老大倒好水,便進裡屋喊了陳春花。
陳春花找了換洗的衣裳,便去洗澡了。這洗澡的大木桶,是她住進來第二日董娘喊人去買的,很是合她心意。
坐在木桶裡邊,熱水包裹着全身,好不舒服。泡了一會,陳春花便開始擦洗全身,洗着洗着,陳春花突然發現這水有些不對,伸手拿過煤油燈仔細一瞧,感情這是來月事了。
陳春花放下煤油燈,趕緊站起了身。來這裡好幾個月了,還是第一次來月事。穿好衣裳,用手帕紙墊着,趕緊出了屋,感受到從身下那流出來的溫熱,陳春花無奈至極。
這玩意不來,她都忘記了。想着趕緊去了裡屋翻箱倒櫃的找趕緊的舊布來墊着。看陳春花頭髮溼噠噠的披着也不擦乾,老大趕緊用快帕子搭在她腦袋上,動手擦頭髮。媳婦,找啥呢
陳春花找了些舊布,道。沒啥,俺去躺茅房。說完便跑了出去。
在茅房頓了許久,腹部的疼痛感慢慢的上來了,折騰的陳春花起身的勁都沒有。
老二和老大洗了腳,等了陳春花半響。大哥,媳婦呢
去茅房了
咋這般久老二說着便下了炕尋到茅房,敲了敲門,道。媳婦,在裡面呢
在陳春花忍着痛,換掉了舊布,站起身緩慢的走了出來,外邊的風吹的她渾身發抖。二哥,你去吧
俺不上茅房,你這是咋了陳春花渾身發抖的摸樣,嚇了老二一跳,擁着她進了裡屋。
陳春花這會,身上早就冷夠了,進了裡屋,雙手扶着炕頭邊上,四肢無力,腿腳都擡動不得,腹部的疼痛,讓她雙腿發軟。
老大瞧着陳春花不對勁,將她抱上了炕頭,扯被子給她蓋上,道。媳婦是不是鬧肚子了不然的咋這般久,渾身冰冷的。
唉,俺鬧肚子,沒啥的這炕頭燒的熱,身上很快便暖和了起來,腹部的疼痛絲毫沒有下去,陳春花躺了好一陣,疼的實在受不住了,嘴裡哼出了聲音。
老大看陳春花渾身捲曲着,伸手拍了拍她,道。媳婦,你咋了,是不是肚子疼老二都快睡着了,聽了這話,下了炕,點上燈。老大掀開被子一看,陳春花臉色發白,眼角邊上還流着淚。
陳春花聽着老大的話,連回話的力都沒,只想着要是不疼就好了。在現代也是疼的死去活來,因爲痛經嚴重,暈過兩次把陳姐嚇了兩回,後來去醫院看,才知道是宮寒,需要用中藥調理。
她還是到了二十三歲後纔有能力去看醫生花錢調理自己的身體,光是吃中藥就足足吃了兩個多月。沒想到,重生了,這毛病還跟着她。
老大看陳春花不答話,趕忙穿上了衣裳,看着老二道。老二,你在屋裡,俺帶媳婦去郎中那看看
唉,成
陳春花一聽要去看郎中,費力的睜開眼睛,看着拿衣服給她穿的老大道。俺不去俺過會就好了
不成,哪有鬧肚子整成這般的老大不聽陳春花的話,給她穿上衣裳,隨後又拿了自己的大襖子將陳春花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