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鳴枂偏過頭看向她。
“鹿少這種男人，做朋友不錯，”柳心湄看着她，“做情人，可是傷筋動骨。姐姐也不是玩得起人，可要仔細掂量掂量。”
柳心湄說完這句話，便不再言語，只是淡淡笑着看着她。
“我知道。”半晌，柳鳴枂才淡淡說道。
她擡頭看着不遠處的鹿悠。
人都是有危機意識的。
或許是自我本能在保護她，讓她從沒有對鹿悠動過那種心思。愛上他，作爲女人，該多受傷。
她跟鹿悠，只不過是童年不小心相識，他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從沒有對鹿悠有過任何非分之想，甚至於鹿悠最近對她的做法，她都沒有任何真情實感。
這個男人，實在是知道如何討女人喜歡，她在他身邊這麼多年，看多了他追各種女人的花招，如果真的淪陷在他陷阱裡，未免也太天真了。
她已經過了天真的年紀了。
鹿悠偏過頭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柳鳴枂，他眼睛一亮，推開人羣走了過來。
柳鳴枂斷過一杯酒遞給他，閒適的靠在一旁，笑笑問道：“你怎麼來了？”
柳家做家宴，也不過是在跟柳家這種階級的圈子裡流傳而已，來的也是跟柳家差不多階級的客人，鹿悠這樣的人，怎麼會感興趣？
“自然是因爲你纔過來的。”
男人的甜言蜜語，說得順口極了，柳鳴枂看着他，他眼眸此刻看起來很深情。
她也只是笑了笑，拿過飲料慢慢喝着。
鹿悠看着她平靜的臉，眸色微微深邃起來，他擡手喝了一口酒，漫不經心道：“你不信？”
“信啊。”柳鳴枂笑了起來，“我們是好朋友，你來我很高興。”
“好朋友？”鹿悠眸色一暗，把酒杯往旁邊重重一放，玻璃接觸桌面，發出清脆的一聲聲響，柳鳴枂心裡咯噔一聲，往後退了一步，就被鹿悠按住肩膀壓在了牆壁上。
整個大廳人來人往，柳鳴枂有點不堪忍受，忍不住壓低了聲音：“你別在這裡發瘋！”
“發瘋？”鹿悠語氣幽冷，“在你眼裡，我對你的所作所爲，只不過是發瘋？”
“不然呢？”柳鳴枂想起鹿悠剛纔在女人堆裡談笑風生的模樣，忍不住道，“如果你真的喜歡我，難道不應該是跟別的女人避嫌嗎？”
“……”鹿悠定定的看了她片刻，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原本冰寒的面容緩緩平靜下來，甚至還笑了笑，鬆開了手。“不高興了？”他含笑問道。
柳鳴枂很想說她一點也沒有不高興，她只是覺得他嘴裡的喜歡很廉價而已，她也不希望鹿悠用看待那些女人的眼光看她，這讓她覺得自己跟那些爭風吃醋的女人一樣，隨時都可以被他拋棄。
在她心目中，愛情是非常不可靠的，隨時都可能被背棄的東西。
或許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麼愛情。
如果有，她媽媽怎麼可能會那麼早就死了……
柳鳴枂沒有說話，雖然很想跟鹿悠理論一番，但是想到在這個大廳裡鹿悠如果又發瘋，倒黴的就是她了，她索性閉嘴，一口一口喝着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