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瀟瀟就算脾氣好到軟，也忍不了：“顧百靈，你不要太無理取鬧，我不想和你吵，你不讓我走，非得讓我聽你繼續侮辱，難道你的這種行爲，就是有教養的體現？”
她不是講不過無理取鬧的顧百靈，只是不願意爲了雞毛蒜皮的小事多費口舌。
在這點上，楊小茹總是會說陸瀟瀟，別總嫌麻煩就容忍別人欺負到頭上，惡人是永遠不會認識到錯誤。
陸瀟瀟不是不知道楊小茹說的有道理，可卻不會像顧百靈那樣將人往死衚衕裡堵，不給別人留一點餘地。
顧百靈被陸瀟瀟反駁，啞口無言，一時間張口結舌。
可很快，她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平素掐的很柔軟的聲音，頓時有些尖銳起來：“陸瀟瀟，你別仗着現在有楚大哥寵你，就可以肆無忌憚，被擡的越高，就會摔的越狠。”
繞着繞着，又回到楚軒轅身上。
陸瀟瀟終於確定問題出在哪裡。
在這件事上，她沒法兒和顧百靈講清楚。
更何況就算是說，恐怕也不會被相信。
陸瀟瀟將胳膊從顧百靈的指甲下抽出，望着胳膊上掐出的紅痕，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眸中閃着探尋：“顧百靈，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兩人撕破臉到了這種程度，其實問和不問沒什麼區別。
陸瀟瀟基本可以肯定就是她，只是沒有得到答案，她不屑因爲猜測而冤枉人。
顧百靈見陸瀟瀟提苦惱的神色，以爲詭計得逞，心裡很是痛快。
她雖未親眼目睹，只是腦中想象她被狠狠訓斥，在所有人面前出醜的畫面，就有種大仇得報的痛快。
顧百靈勾了勾很薄的紅脣，脣角掀開極濃的嘲諷，滿臉惡毒之色：“就……算你冤枉我，我也心中無愧，不會任由你誹謗，文件的事情和我無關，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說完第一個‘就’字後，越過陸瀟瀟的眼神驚慌的瞪圓，明顯是刻意改口，很生硬的說出後面的話。
陸瀟瀟聽到身後傳來一片腳步聲，還沒回頭，就看到葉言帶着剛開完會的員工走過來。
看來顧百靈是注意到有人過來，所以才臨時換了要說的話。
陸瀟瀟有些遺憾，還沒有聽她親口承認。
不過她的刻意試探發揮了作用，她在無意間已經承認，不會有第二種答案。
知道真相，心情並沒有好，像是被塊看不到的石頭壓住心口，隔着衣衫有點悶悶的。
陸瀟瀟退後一步和顧百靈拉開距離，側身想要讓開一條路讓葉言他們通過。
沒想到葉言竟停了下來，用眼神示意助理。
“陸瀟瀟，你剛纔很機靈，要不是你發現了文件不對，沒有發下去，會造成很大的損失，做的好，”葉言的助理臉上帶笑，誇獎道。
葉言通常就是少言寡語，很多話都是由助理傳達，明顯就是讚揚。
陸瀟瀟被這番莫名的表揚弄的一愣，明明自己差點捅了天大的簍子，這是明贊暗諷麼？
她實在有點搞不懂。
比起她，還有一個人更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