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開頭結局,肯定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楚軒轅眸間泛着清冷,壓根兒不打算問,倒是青煜很想普及:“別介不問啊,給我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你是跟你家小白學貧了,”楚軒轅不知不覺,學着陸瀟瀟稱呼青白,開恩道:“你可拎清後果。”
“我像是那種拎不清的人麼,”青煜嘆了口氣:“軒轅,人與人之間最重要的是什麼?信任!”
“我看你今天相親還沒得到教訓,”楚軒轅冷聲掛電話,不打算再廢話。
要不是因爲瀟瀟使得他心情好,纔沒有功夫陪着青煜無聊。
“最後一句,”似乎知道那邊要掛電話,青煜最後冒出一句:“我不是要說你賤,是要說你被罵了還歡天喜地,可謂賤的極品。”
楚軒轅捏着手機的大手青筋暴起,可忽然想到就算賤的極品,也是爲了瀟瀟,眼裡流光溢彩,還有什麼所謂呢。
他打了個樓中的內線,聽說她洗洗睡下了,這才放心,隨手帶上書房的門,阻隔從窗外灑入書房的簌簌銀雪,轉身回房。
同一片銀月下,簌簌落下的雪白裡,跪着個少年。
校服鬆鬆垮垮掛在他身上,衣領和脖頸上,還有幾個故意嘟着的脣印,紛紛嫩嫩,帶着調皮的氣息,明顯是年輕女孩子的傑作。
耷拉着頭的少年正是青白,此刻面如蒼雪,咬脣害怕的不時偷瞄對面,兄長前一刻和軒轅哥通話時還挺笑語奄奄,下一刻居然像是閻羅,四目相對時他腿都嚇軟了。
“哥,我認識到錯了,”青白掃着青家小祠堂佛龕中的嫋嫋輕煙,那一幅幅黑白遺照顏色灰暗,卻比明豔的鮮紅更加刺眼,讓他心頭像是壓着塊沉重的大石頭。
每次怕將太奶奶驚動,青煜就將人帶到這裡,這是青玉苑的西南角小樓,距離主樓很遠。
青煜慵懶的依在太師椅裡,年紀輕輕,可那臉上的懶散勁兒,就像是與斜躺着的太師椅渾然天成,融爲一體:“是麼,認識到什麼錯?”
“我不該助人爲樂,”青白被戒尺揍過的手臂疼的鑽心,抽着鼻子解釋:“其實我就是去安慰一下七夕節的單身女汪,大家都是同學,不都說什麼四講五美助人爲樂麼,我沒想到是我理解的有問題。”
青煜有心將手裡的玉尺掰斷砸青白頭上,自己變成獨生子女,落得清閒。
他到底嫌手疼,閉了閉眼睛,扔給青白一包港式油炸雞蛋麪:“跪一晚上,上學再起來。”
青白嘻嘻哈哈撿起來,邊揉碎,邊滿臉諂媚:“還是大哥疼我。”
油炸雞蛋麪極脆又細,青白想當然的認爲,跪在上面能遭多大罪呢。
比起以前跪過的什麼榴蓮鍵盤,簡直小菜一碟。
青白沒想到大哥忽然比天使還善良,感動的眼淚汪汪,私以爲大哥今天心情絕佳。
他連忙將捏碎的面連着袋子放在地上,就要挪動兩腿跪上去。
青煜站起身拍了拍青白的肩膀:“先等等。”
青白仰頭,彷彿看到希望,眸中充滿光芒:“大哥,難道不用跪了?”
“怎麼可能,”青煜輕輕一笑,好似聽到多有趣的笑話,手落在青白肩上:“今天,咱們換種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