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士比亞在他的作品,
《皆大歡喜》中提到,世界是個舞臺,每個人都是演員,演着不同的角色,我唯一不同的是我這次的演出,是用我的生命去演。
A城,坐落在繁華的大國,一位優秀青年企業家,是無數女性想要佔有的成功人士,他正是葛元碩,旗下企業龐大。
目前正是葛氏旗下的山姆大叔商場正逢遇到活動優惠大酬賓,一羣大媽們爭先恐後地採購商品。
而有一名女子左顧右望地凝視四方,她是沈雅韻,
沈雅韻--出水芙蓉般美麗,高挑的身材,精緻的五官不摻雜一絲庸俗,行事作風乾練,一個秉着正義扶貧的女子,
別人不敢做,別人做不到的事情,她都會用自己一套獨特方式去完成。
沈雅韻慢條斯理地推着購物車,臉上帶着狡黠的笑容,齊齊的劉海打在額頭上,四處打量,暗想:
是不是情報有誤?這個點了,目標人物還沒出現!
她髮尾盤着保守的簪發,稍顯韻態,纖細的手臂卻顯結實,一身寬鬆的裙子遮掩着巨大的肚子,細膩的皮膚不帶任何脂粉,
而孕婦該有的臃腫卻在她身上體現不到,顯得刻意。
耳朵上帶着微型耳機,注意力集中,突然耳邊傳來一聲:
“目標出現,十點鐘方向。”
女子臉帶微笑,明眸一瞥,迴應一聲:
“收到!羣演就位!”
她藉機往十點鐘方向走去,手推着裝滿貨物的推車,一步步走過去,目標行走在兩行貨架之間,目光在商品上一掃而過。
女子和他迎面相對,她掠過他身邊時,趁機調轉推車頭,推向目標,假裝腳滑順勢摔倒在地,
同時壓住裙角,以防春光乍泄,瞬間嚎啕大哭,顫抖的食指指着目標男子,
“哎呀~我的肚子好痛,你將我推倒在地,你個殺千刀的!”
女子將手上粘好的防狼噴霧抹在眼角,兩行眼淚緩緩流了出來,爲了這場戲她下足了料,
戲要做全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然怎麼對得起她‘金藤條’的代號,
她可是組織裡辦事效率和成功率最高的一個,
只要她沈雅韻出手,絕對馬到功成,百分之九十九都會栽在她手裡,當然還有百分之一也會被她抹殺。
男子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這等小兒科就是赤果果的碰瓷,
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觸碰過她,何來推倒她一說?
葛元碩是一名商人,他冷峻的五官未曾動搖,盯着地上的女人,
感到好笑,這精緻的五官,做什麼不好,非要做些訛人的勾當,盯着她緊握的肚子,
如同虛設,心裡一陣鄙夷,一眼就看穿了她的陰謀。
沈雅韻嗚咽起來,身旁大媽們看不下去了,
接下來,辱罵聲·嘲諷聲·斥責聲·一遍又一遍地洗刷葛元碩的耳根。
一位阿姨走向前來,輕輕扶起沈雅韻,氣憤極了,對着他破口大罵,
“我說你還是不是男人,她是個孕婦,居然還推人你!”
陸續來了一位熱心腸的大媽先是打了110電話繼而撥打120,
安撫沈雅韻道:
“姑娘,我看你臉色都蒼白了,我先帶你去醫院看看,放心這人鐵定跑不了,醫藥費全部都要負責,孩子也會安全沒事,你別擔心,有我們這羣大媽子挺你。”
葛元碩好笑地搖搖頭,目光掃在她的肚子上,
他倒想看看,她還要騙人騙到什麼時候,他走近她身邊,凌厲的眼神要刺穿她似的,大媽正義凜然地張開手臂替她阻擋,
“你想幹嘛?大家快抓住他!”
葛元碩微笑一下,緩緩得將大媽的手臂擡開,
神態從容淡定,似王者之氣一般,全場的喧囂聲似乎被他的強大氣場鎮壓住了。
此情此景沈雅韻只能眼淚狂流不止和狠惡惡地目瞪他。
葛元碩和沈雅韻之間只有一個拳頭的距離,二人雙目相對,葛元碩給她一次機會,眉毛一挑,輕聲問道:
“小姐,你確定真的有事嗎?”
衆目睽睽沈雅韻騎虎難下,硬擠出眼淚,認真地吐出兩個字:
“有事。”
葛元碩不再客氣了,微笑一下,伸手要按住她的肚子,沈雅韻眼疾手快立馬抓住他的手,雙方都卯足了勁,
她再次開口,雙眼投射出要刀鋒一樣得寒芒:
“先生,請你自重!”
葛元碩淡定極了,他可不是沒有給她機會,是她自己不珍惜,冷冷地發言:
“沒想到一個被我推倒的孕婦還這麼有勁,手上的青筋都暴起,你確定你是個孕婦嗎?”
周圍的女人都紛紛盯着沈雅韻,似乎葛元碩的話更有感染力,自覺地退到他身後,她當然打死也不認,
“我不懂你說什麼,你這麼危言聳聽,就不怕嘴上長毒瘡嗎?總之要麼賠錢要麼送你進監獄。”
葛元碩掙脫她鉗住的手,他是個文明的人,怎麼會當衆揭開她裙底呢,迅速敲在她的肚子上。
匡匡匡…
果不其然,驗實了他的想法,
“試問,哪個孕婦的肚子可以發出這樣的敲擊聲,我猜得沒錯的話,這裡面肯定裹着一個硅膠吧。”
衆人紛紛倒戈,憤憤然,
大夥們的熱心腸居然被她利用了,矛頭紛紛指向沈雅韻,
熱心大媽指責她的不是,
“你…你…你這個天殺的,差點讓我們助紂爲虐了。”
幾個羣演大媽沒想到現場會有這麼多人蔘與,
勢單力薄,不得不順勢而爲,三姑六婆們就憤憤然拿着菜葉子丟向沈雅韻。
這時,警察及時趕到,喝止住:
“放下武器,你們涉嫌傷害他人生命財產安全,全部給我帶回去!”
三姑六婆們嚇得把菜葉子丟在地上,雙手舉高,無辜地盯着警察,怨聲載道,“警官!冤枉啊!”
正義的警官將沈雅韻和葛元碩安押在一輛警車上。
她的假肚子也卸了下來,巨大的肚子瞬間平坦了,她委屈求全地說:
“大哥,拜託你,別讓我蹲牢房好嗎?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是走投無路才訛人的,
今天也是我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第一次就被抓包,我不敢了,我家裡也有個老媽子要養的,還欠了滿身的債務,我壓力很大的,大哥。”
葛元碩閉目養神,冷哼一聲,心想:
編,你接着編!
聽着她的長篇大論,反駁她:
“我不是沒給你機會,你明明可以找份正經的工作,非要這樣騙人,現在倒是滿口仁義道德,現代社會,只要你肯做哪有餓死的人。”
沈雅韻演技出神入化,嚎啕大哭,雙手捂住眼睛,淚水溢出手心,邊哭邊說:
“你以爲我不想嗎?我沒學歷,又是黑戶,現在工作都是實名登記,前陣子老媽生病借了一堆錢,這下回來利息都漲了一倍,我又不是印鈔機,去哪裡要那麼多錢,要不是走投無路,我會混這口飯吃嗎?”
葛元碩疑惑地盯着她,可憐兮兮的抱怨不像作假,心裡在琢磨着什麼。
車已經到達警局,車下的人大聲呼喊着:
“趕快下車,進去錄口供。”
沈雅韻幽怨地盯着他的背影,
她扣心自問,就算自己演技沒有奧斯卡金像獎,也有金雞獎了吧!可是他似乎毫無動搖。
人生就是一場賭博,不是輸就是贏,沈雅韻在賭,
葛元碩絕對會放了自己,她淡淡一笑,
跟着警察走去,若有所思地坐在警局等待來給他錄口供的人,
空蕩蕩的房間裡就她一個人。
微型耳機傳來指引,盯梢的人說道:
“目標已出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