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走到吧檯,要了一杯醒酒茶,並沒有拿了直接離開,而是在吧檯坐了一會兒。
婉兒的心思他又怎麼會不懂?從他救下她的那一天起,她眼裡的愛慕他就一清二楚。可是他們彼此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所以縱然蕭寒沒有直接表明拒絕,婉兒也沒有直接向他表露過自己的心思。更何況自己現在還有了秦心。
也不知婉兒今天怎麼了,爲什麼會突然提起這話題?
在吧檯思忖了好久,他知道該來的總是躲不過的。婉兒這麼多年過的很辛苦,也幫了蕭寒太多太多,蕭寒不忍心再傷她的心,可是他必須要跟她說清楚。儘管明明她心裡一清二楚。
握着那杯醒酒茶,蕭寒再一次走進包間。
一隻腳剛邁進,就被婉兒一把抱住。
她帶着酒氣的氣息噴在他的面頰,她含着淚看着他,滿是委屈:“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沒想過那些不可能的事,可是蕭寒,你怎麼可以質疑我對你的忠心?”
蕭寒不喜歡除了秦心之外任何人的身體接觸,所以被婉兒這麼一抱本能的想去掙開。
感受到蕭寒的掙扎,婉兒幾乎用哀求的語氣說着:“求你,不要推開我,就讓我抱一下就好。”
蕭寒聽到那婉兒從未有過的低聲下氣,一時不忍,便停止了動作,卻並未有任何言語。
婉兒將頭埋在蕭寒的背部,藉着濃濃的酒意,將自己的委屈都訴了出來:“蕭寒,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知道我應該安分守己的在我那個小院呆上一輩子,可是真的對不起,我控制不了我自己的感情,所以當我聽到你質疑我時,我真的好心痛,我對你,永遠不會有背叛。”
聽着那好似承諾般的話語,蕭寒心中很是感動。婉兒的心思他都懂,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己僅僅一個疑問的語氣就會傷到她。
陳曦近來壓抑的實在太久了,整個人都陷在難捱的煎熬中。自從從蕭逸那裡得知監視他們的是陳翎羽,終於鬆了一口氣。
看着這喧鬧嘈雜的酒吧,陳曦覺得自己此刻身心都輕鬆愉快極了。這樣的地方纔是真正適合她的地方。
在家裡沉悶了太久,好容易有個可以放鬆的機會,她陳曦怎麼能不好好嗨一場呢!
自然地走到吧檯落座,帶着嫵媚妖嬈的笑對酒保輕輕勾了勾食指:“來杯馬提尼。”
酒保被那魅惑的眼神勾的一愣,許久才緩過神來點單。
將剛調好的馬提尼送到陳曦面前,陳曦再次嫵媚一笑,溫柔道謝,更是讓酒保受寵若驚,心神盪漾起來。
陳曦輕笑,執起酒杯送到嘴邊輕抿,露出滿意的神色。
嫵媚妖嬈的女子在酒吧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自然會吸引來無數人的目光。
更何況陳曦這種嫵媚中卻還透着御女味道的女人自然會讓更多的男人爭先恐後的來搭訕。
“嗨,美女,一個人嗎?”老套的搭訕方式,不用看也知道是個久駐酒吧的老男人。
陳曦輕蔑的掃了一眼,冷哼了一聲。看着他身後正躍躍欲試的年輕帥哥,露出魅惑人心的嫵媚:“是啊!不過~我對大叔可沒有興趣。”
那老男人正憤然想破口大罵陳曦的拒絕,一個爽朗的聲音卻在他身後響起:“酒保,給這位不幸被美女拒絕的大叔來杯冰水消消火氣!”
老男人憤怒的轉過身,正想開罵卻在看清來人的那一剎那把話說的結結巴巴:“左,左少?”
左少輕蔑的笑笑,在老男人眼裡卻暗藏着殺機,逃也似的狼狽離開,不敢再同陳曦糾纏。
左少走到陳曦身邊落座,自然地將手搭在吧檯,打了個響指:“給我一杯伏特加。”
執起酒杯同陳曦輕碰,淺抿了一口,開口問道:“這夜深的,你怎麼會一個人來這裡?不怕遇到剛纔那麼噁心的大叔嗎?”
陳曦莞爾:“我又不是幾歲的小孩子了,這點麻煩事兒還是能夠應付的來的。”
左少湊近陳曦,一副挑逗得語氣,氣息柔柔噴在陳曦的面頰:“不過,如果碰到我這種頗有手段的小姐又該怎麼應付呢?”
陳曦沒有言語,更沒有閃躲,反而湊近他,嘴角滿是玩味:“那麼你覺得我應該推開你嗎?”
左少欣賞這個女人的機智,讚賞的目光自上而下的掃視着她,淺笑着離開她。
陳曦也對這個與衆不同的男人充滿了興趣,一直用目光偷瞄着他。聽剛纔那個老男人似乎叫他左少,那麼他應該也不只是個小人物那麼簡單吧?
頓時將自己整個人都癱軟進這個名叫左少的懷裡,手裡的酒杯也傾斜了,液體迸濺在左少那寶藍色的西裝上。
左少被這突然闖入懷裡的女人嚇了一跳,瞥見自己西裝上的溼漉,不滿的蹙了眉頭。
“誒呀!真是對不起!要不你脫下來我拿去給你清洗乾淨了再還給你吧!”陳曦察覺他的微怒,迅速起身,滿是無辜和歉意的真誠的望着左少。
左少又怎麼會不知這女人的心思,暗自冷嘲,還以爲這女人有多聰明,不過如此。
起身歉意的對陳曦說道:“很抱歉陳小姐,失陪了,我去洗手間處理一下就好。”
陳曦見男人起身離開,忙喚着:“我給你拿去幹洗吧?”
左少卻連頭都沒有回,大步離開徑直走入洗手間。
陳曦一個人實在無趣,擔心會放跑這條剛遊近的大魚,便起身走向洗手間。
去洗手間的路上,經過了一間包間,半敞着門,本無心向裡面撇去,突然聽到熟悉的低沉的男音,不自主的邊向裡望去。
這一望本不要緊,但是卻看見了那個她心心念唸的男人——蕭寒。
更要命的事,一個雙腿殘疾要靠輪椅才能行動的女人正從他的身後環抱着他。那個女人是——蕭逸所說的婉兒!
更更刺眼的是蕭寒非但沒有掙脫,反而還柔聲安慰着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好了,不要鬧了,我沒有質疑你。我相信你。”
看到如此畫面,陳曦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馬上衝進去把那個女人撕成兩半!可是她理智的忍住了。
冷哼一聲,掏出手機,迅速將二人如此刺眼的一幕拍下,惡狠狠的說道:“哼,蕭寒,我會讓你後悔的!”
再一次瞥了一眼包間裡面,憤然走向洗手間。
正巧碰上左少從洗手間走出,陳曦險些和他撞了個滿懷。
看到左少眼裡的驚訝,陳曦抱歉的說道:“你的衣服還好嗎?一定很貴吧?我給你拿去幹洗吧!”
“不用了。”左少拒絕着:“沒那個必要,不是什麼名貴的品牌,不值幾個錢。你不要介懷就好。”
陳曦卻執意堅持:“你這樣會讓我內疚的,還是把衣服給我吧!這樣我心裡也好過點。”
左少不好再跟她糾纏,便順從的脫下西裝外套,紳士的道着謝:“那麼,麻煩你了。”
陳曦淺笑:“客氣了,應該的。”
蕭寒見背上的人已經不再吭聲,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便知婉兒已經睡了過去。
不由的輕笑,轉過身將她抱起,輕柔的放在沙發上。關上房門,走出包間。
叫門童將車開到酒吧門前,命酒保將婉兒的輪椅扔到後備箱。
自己再一次抱起婉兒,無視衆人灼熱的目光,大步走出酒吧。
將婉兒放在副駕駛,替她繫好安全帶,給了酒保和門童小費,這纔開着車呼嘯而去。
一路上婉兒都安詳的睡着,蕭寒擔心她受涼,還貼心的將自己的外套脫下蓋在她身上。
擔心婉兒會被車子的顛簸吵醒,蕭寒刻意減慢了速度。
在空曠無人的馬路上磨蹭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蕭寒纔來到婉兒的家裡。
一推開門,狗狗們便機靈的奔到他腳邊,對他一個勁兒的討好。
見他懷裡抱着婉兒,更是將兩隻小爪都搭在了蕭寒的腿上。
蕭寒喜愛的目光看着這羣可愛的小傢伙,輕輕喚了一聲:“去,開路。”
幾隻狗狗彷彿能聽懂他的命令般,雀躍的跑到前面開路。
掏出婉兒包裡的鑰匙打開門,徑直走進婉兒的房間,將她輕輕放在牀上。這才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
爲她脫掉鞋子,爲她掖好被子,走到廚房,衝了一杯蜂蜜水放在她的牀頭。這才放心的掩了房門走出。
狗狗們一直陪在婉兒的身邊,所以蕭寒出門時它們並沒有跟着。這也讓蕭寒擺脫了那幾個小麻煩。
走出婉兒的小院,坐回到駕駛座,踩下油門,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家裡,自己這麼晚沒有回去,也不知道秦心睡了沒。
看着自己已然沒有電自動關機的手機,蕭寒更加擊破的加速,希望秦心不要太過擔心他。
回到家,一進門就陷入一片黑暗,以爲秦心睡了,他總算鬆了口氣。
擔心回臥室睡會吵醒秦心,便躡手躡腳的去了書房。
剛拉開書房的門,就被人從身後抱住。
那淡淡的體香,蕭寒的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笑,轉過身將他抱在懷裡:“你還沒睡啊?”
秦心搖搖頭:“你沒回來,我不放心。你去哪裡了?爲什麼手機還關機了?”
蕭寒把她擁在懷裡,耐心的哄着:“我手機沒電關機了,去見了個朋友,所以回來晚了。真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算了,看到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秦心慵懶的打了個哈欠,不滿的嘟囔着:“等你都等到半夜了,太晚了,好睏,我要睡了。”
“好,那你先睡,我洗個澡就進去。”蕭寒一把將她抱起,大步走進臥室。
秦心幸福的依偎在他的懷抱,感覺他帶給她的踏實和安全感。
蕭寒將她輕柔的放在牀上,並在她額頭印下溫柔一吻:“寶貝,晚安。”
看着蕭寒走進浴室的身影,秦心的嘴角勾起幸福的笑。輕輕闔上沉重的雙眼。
聽着蕭寒洗澡時浴室傳來的沙沙的水聲,那彷彿能讓她安心般,讓秦心伴着這聲響,沉沉睡去。
蕭寒洗完澡出來,見秦心已經睡熟,寵溺的在她鼻尖溫柔一點,在她身邊躺下,習慣的伸出手臂環住她的腰,踏實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