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笑的諂媚,湊上前去:“陳小姐來了啊,怎麼,還是老樣子嗎?”
陳曦搖了搖食指,繼而再一次對酒保勾了勾手指。
酒保見狀將耳朵遞過去。
陳曦與酒保的臉貼的很近,氣息噴在酒保的面頰,惹的酒保的臉上漾起緋紅。
聲音酥酥柔柔的,讓人身不由己的深陷在這撩人的聲音中:“今天,你來陪我喝好不好?”
酒保受寵若驚的身子一顫,幾乎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一般:“陳、陳小姐,您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陳曦邪魅一笑,搖搖頭,擺擺手:“本來是真的,但是你慫了,突然間本小姐就沒興趣了。罷了,給我來杯龍舌蘭。”
酒保後知後覺地才明白陳曦這話裡的意思,懊惱的捶了下自己的腦袋,吩咐調酒師調了一杯龍舌蘭,放在陳曦面前:“陳小姐,您慢用。”
陳曦搖晃着杯中的液體,莞爾,仰頭飲下一大部分。
陳曦怎麼會是那種在吧檯乖乖一個人喝悶酒的人呢!
自然,端着酒杯,扭動着柔軟的腰肢走到燈光較亮的地方。
可是今天的酒吧卻與以往不同,不管陳曦坐在哪裡,姿勢多麼撩人,眼神多麼嫵媚動人,都沒有男人主動過來搭訕。
這讓陳曦產生了一種失落感。
莫名的被人冷落讓陳曦不明所以,平日裡,就算自己乖乖坐在座位上起碼也會有一兩個男生過來跟她碰杯喝上幾杯。
正疑惑着,一名身着西裝的男子走到陳曦的面前。
只是這男人不帥,更談不上紳士,明明穿着西裝,卻是一副痞痞的樣子。
陳曦頓然生出一絲反感。
可是那男人還非常沒有自知之明的坐在了自己的對面。
陳曦嫌惡的看了對方一眼,沒有好氣的說着:“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我想我們兩個並不認識,也沒有什麼可說的,既然這樣你坐在這裡我想我們彼此都不舒服。”
男人卻輕蔑一笑:“小姐您真會說笑,這酒吧也不是你家開的,我想坐哪裡應該死我的自由吧?”
“你……”陳曦被一口嗆住,無話可說。
但是男人並沒有打算停止他的毒舌:“小姐您不會以爲我是您的愛慕者吧?嘖嘖,現在的女人有點姿色就這麼自以爲是了嗎?”
陳曦不想再同他爭辯什麼,只會拉低自己的身價,索性起身要離開。
誰知男人的話越來越刻薄:“怎麼,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轉身就要走啊!真是沒禮貌呢!”
陳曦腳步停住,轉過頭,怒視那個男人:“我們兩個沒有什麼仇什麼怨吧!你幹嘛說話這麼毒舌,句句針對我?你有病嗎?有病趕緊去醫院治去啊!”
男人卻不怒反笑:“倒是牙尖嘴利,可惜我的病還真不用你操心。但是小姐您自戀的毛病真的應該去治治了。”
“沒關係,我不跟狗一般見識。”陳曦白了男人一眼,扭着腰離開。
男人看着那背影,瞬間眯上了那雙丹鳳眼,這樣的女人就活該被人玩膩了然後甩掉。
秦心應陳翎羽的約來到約定地點,二人許久沒見面,自然是有很多話想聊。
秦心和陳翎羽聊了很久,秦心說的有些口渴,就端起茶壺往自己和他的玻璃杯裡都添了點水。
秦心的手一頓,不知道怎麼了,突然握不住茶壺了,茶水差點灑出來。
陳翎羽下意識地擡手握住她的手穩了一下茶壺,當掌心觸到她微微有些涼意的手背時,才發現有些不妥。
秦心感覺到他手指的溫熱,覺得那熱意沿着她的手一路蔓延,那耳根子都燙得有些發紅。
她還來不及做出什麼反應,就感覺他灼然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臉上,她只覺得耳根上的熱度一下子散了開來,遍佈了她整張臉,死活也不敢擡頭去和他對視。
哪怕知道並沒有別的意思。握住她的手……也只是因爲怕她摔了茶壺。
細看之下,她的面上染着淡淡的一層緋紅,那雙眸子雖然微微垂着,眼底卻漆黑如同黑曜石,鋪就着一層水光,波光瀲灩。
陳翎羽凝視了片刻,這才從容地從她手裡接過茶壺放到了桌角的一邊。
外面的空氣變得有些溼潤起來,耳邊的嘈雜聲似乎都在此刻緩緩遠去,他夾了一塊筍片進嘴裡,只覺得那清新的味道從舌尖蔓延開來,頗能回味。
那年相遇時,他也有那麼一瞬失神在她的眼神裡。
那時候的秦心還沒這麼高,穿着平底鞋只到他的肩膀,瘦瘦小小地站在他身旁,仰頭看着他。
雨水從屋檐上落下,水珠清透,落在地面上濺起細碎的雨花,暈染得那石縫裡的青苔青得發綠。
她的眼神就像現在那樣,似乎是含着一層水,朦朦朧朧的,又清澈得似乎能從她的眼睛看進她的心底裡。
陳翎羽從未見過那樣一雙眼睛,只一眼,就讓人安寧下來,移不開目光。
等他收回視線,秦心這才收回手,雙手十指相扣就放在桌面上,手指輕微的動着,打着轉。
他吃完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就聽秦心說道:“謝謝你之前給我的那些育兒寶典,多虧了那些,那可是幫了大忙了。”
“嗯?”
“真的,不知道的話,還以爲你當過爸爸呢。”秦心的聲音越說越低,見他不作聲,怕他起誤會,又匆忙地補充,“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單純的在誇獎你,你千萬別多想,那些東西,對我的意義很不同。”
“我一直很想當面謝謝你,可又覺得好像沒有必要……”
陳翎羽突然就笑了起來,笑的秦心都有點蒙,她有些不好意思,她紅着臉別到一邊,說道:“哎呀,你笑什麼啊?真的是,你如果再笑的話,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好好好,我不笑了。”陳翎羽舉起手作投降的姿勢,然後凝視了她片刻,才認真說道:“如果覺得感謝……”
秦心看向他。
陳翎羽原本到嘴邊的話默默地就嚥了回去,改成了:“那下次請我吃飯吧。”
秦心愣了一下,隨即便笑了起來,清脆地應了下來:“好啊。”
吃過飯,兩個人走出茶館,很默契地沿着街道往另一頭走。
兩旁的商店都大開着,熱鬧喧囂得能點燃骨子裡的熱情。裝飾品店裡人滿爲患,街頭小攤上更是食物香氣飄香,誘惑難擋。
秦心停留在一家小攤前,拿起一隻陶瓷做的精巧的小貓,雀躍的說道:“你看你看,這隻貓多可愛,跟我家的貓多像。”
陳翎羽突然就想起秦心家養的貓,她家的貓被伺候的特別舒服,那待遇比起貝貝來也不差什麼了,那貓身上的毛色乾淨得不行,一雙眸子是綠色的,碧綠得像是寶石,光華盈盈。
陳翎羽突然就覺得那隻貓,在某些方面上,和它的主人很是相像啊,大部分的時候都是安安靜靜的,但如果真要逗急了,它就會炸毛,讓別人都害怕。
街上的人越來越多,陳翎羽怕人擠到秦心,就送她趕緊回家,秦心看到車後座的行李,好奇的問道:“你要出差?”
陳翎羽點點頭,頗爲無奈的說:“沒辦法啊,生活所迫,我們這種小公司也是要活的好嗎,我不像你老公那樣有能耐,但是好歹也得養活我自己啊。”
秦心看得他可憐巴巴的樣子,“噗嗤”一笑:“哎呀,你就是太懶了,什麼不如我老公,你就是懶得和他搶,不過,你要是搶了,我怕我們都沒有飯吃了。”
陳翎羽笑了笑,沒說什麼,把秦心送到家,就趕緊往機場趕。
酒店裡,陳翎羽望着本來應該是滿箱子的男性衣物和文書文件的箱子,此時卻滿是女性的衣物用品,陳翎羽就算是再遲鈍也反應過來,自己應該是和別人的箱子拿錯了。
陳翎羽此時真的是滿腦子的黑線,他這次到L市出差就是爲了一個大項目,重要的資料還有項目企劃書都放在行李箱裡,他們爲了這個項目的運行已經準備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了,他這次特意親自過來競標,足可以想象得到這次的項目之大,誰能想到在這個關鍵的時候競標書企劃書居然都沒了?
他如果要是把這個說出去,別說項目了,以後的公司運營都會出問題,一個能夠把競標書企劃書都能夠弄丟的老闆,那再他手底下幹活還能的得到什麼?
他們的公司會因爲這件事情垮臺的,他們這種小公司生存本來就已經很艱難了,現在又鬧出這種事情,真的是越忙越亂啊!
陳翎羽就突然想到一個嫌疑人,那是一個風風火火咋咋呼呼的女孩子,這個箱子,應該就是她的了吧,當時他想去拿箱子,被那個女孩從身後擠了一下,他本來本着紳士的思想,也就沒和她搶,兩個箱子放在一起,誰又能想到居然真的會有人能把自己的箱子都能夠認錯。
也許是一不小心拿錯了也不一定,畢竟當時機場的環境那麼亂,真要是拿錯了也沒有辦法。
陳翎羽扶額嘆息,事到如今,再想那些事情也來不及,只能趕緊找到那個女孩把箱子拿回來纔是正事,明天他還到去公司談項目,簡直沒有辦法想象沒有企劃書,他會怎麼辦?
他仔細的看了看箱子裡能夠證明那個女孩身份的東西,很不巧,一件都沒有,而且看得陳翎羽有些面紅耳熱,那裡面赫然放着一件黑絲蕾絲bra,還有各種女孩子的用品,陳翎羽也知道這樣查看人家的東西很不好,但是沒有辦法,這是能夠找得到那個女孩的唯一的辦法了。
在第三次翻過箱子裡的東西之後,陳翎羽終於找到一個名字:林依婷,這還是他好不容易從一個小夾層裡翻出來的一個泛黃的小紙片上的名字,可是光知道一個名字又怎樣,他又不知道她住在哪裡,L市這麼大,他到哪裡找她啊!
他癱倒在酒店的大牀上,準備出去走走散散心,不然繼續呆在這裡再翻一遍也不會有什麼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