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尚書大人,徐家營確實有張氏科技,根據我們的走訪,這張雷說的還算是事實。”那人說道。
徐光啓重又拿起那摺子,看了看,說道:“嗯,和這上面說的也是八九不離十,看來這年輕人還確實有些本事,也不知道他這是從哪學來的。你派幾個人暗中跟着他,一有情況隨時向我回報。當然,人家的吃喝拉撒就不用管了,主要是他的活動,還有和什麼人接觸。”
“是。”
“去吧。”
等這人退下,徐光啓獨自坐在書桌旁,手撐着下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過了一會兒,徐敏在外面叫道:“叔叔。”
“進來吧。”
徐敏推開門,跑到徐光啓面前,笑道:“叔叔,怎麼樣?我給你找的人還行吧?”
“嗯,你對他這個人怎麼看?”徐光啓點了點頭,然後問道。
徐敏沒料到他怎麼會問這麼一個問題,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我覺得還好吧,說話挺實在的,雖然有些觀點聽起來似乎有些驚世駭俗,不過我總覺得他不是無的放矢。”
“我也覺得他說的像天方夜譚,但是又不由自主地按照他的思路去想,仔細深究下去,似乎也確實是像他說的那麼一回事,這樣的感覺我已經很久沒有過了,回想起來,是那年接受主的旨意的時候了吧。”徐光啓緬懷起了他加入天主教時候的往事,那個時候,自己也是年輕氣盛,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那場景似乎依舊就在昨天。
“那叔叔準備怎麼做呢?是否將他招攬到麾下?帶着上京城?我覺得他挺有想法的,或許在叔叔的支持下能夠做出一番事業來。”徐敏說。
徐光啓說道:“我很喜歡他,不過招攬到麾下也不需要將他帶上京城,我已經和他說了要他明天再來,我看看他表現如何再說吧。”
徐敏點點頭,若有所思。
再說張雷,從徐光啓的府邸出來之後,他一直都處於極度興奮狀態,對於能夠親眼見到徐光啓並且得到他的賞識這件事情,到現在都還覺得如同在夢裡一樣。看看時間不早了,他還得趕到衙門去接張晨。
在門口等了一會兒,餓了又吃了一大碗的牛肉麪,這才聽見裡面一聲銅鑼響,陸陸續續有考生出來,有的興高采烈,顯然已經勝券在握了,而有的卻是垂頭喪氣,這必然是覺得考試結果十分不滿意的。
終於看到張晨混在人羣中走了出來,臉上十分平靜,看不出考得怎麼樣,張雷頓時心中一鎮,這可不是個好兆頭。他迎上去叫了一聲,張晨看到了他,走過來叫了聲:“哥。”
“怎麼了?看你表情好像不太對啊?”張雷擔心地問道,張晨可是大計劃裡面重要的一環,要是出了差錯那後果是很嚴重的。
張晨笑道:“沒事的哥,保準過了。”
聽他這麼說,張雷這纔算是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最好是這樣,走,先帶你去吃好吃的,然後再回去。哦對了,我還說了有重要事情要辦的,待會兒吃了飯就去。”
“什麼重要的事情?”張晨也突然想起來,這哥哥要跟過來是有事情要做的。
“買馬。”
“買馬?”
“是啊,日後你上了學,那可不是在這裡了,得去外面,要是沒馬匹代步,那難不成走路去?”張雷笑道,“況且我也有時候要出門,總走路多耽誤時間。”
張晨想了想好像也是這麼回事,於是便說道:“好吧。”
“在你考試的時候我去看了看,這裡果然有馬市,待會兒帶你吃頓好吃的就過去買馬去。”張雷說。
巢湖縣的馬市規模不大,而且在南城門邊上,要不是張雷今天把這裡都冠得熟絡了,還真是找不到地方。
因爲時間已經不早了,這裡也沒有上午中午那麼熱鬧了,不過卻還沒休市,張雷笑道:“看來今天下午還是可以先看看的。”
馬市裡面因爲是交易這些牲畜的,所以氣味方面有點讓人接受不了,不過爲了以後少走路,張雷也還是決定忍了。這裡的許多商戶都已經賣完馬走了,所以顯得有些空曠,只留下幾家,也準備牽着還沒賣出去的馬回家。所以當張雷他們走進來的時候,大家都是十分興奮,紛紛招呼張雷他們過去。
張雷四處轉了一圈,感覺沒什麼好貨色了,一匹棕色的馬瘦骨嶙峋的,被店家用來作爲拉車的牲口,看到張雷他們過來了,低沉地吼了幾聲。想要努力掙脫繮繩靠過來,似乎是想要傾訴什麼。張晨看到了,頓是大喜道:“哥,這匹馬就不錯。”
“額……你的品味真是獨特,就這馬,好吧,說句老實不客氣的話,就憑它這瘦骨嶙峋的樣子,就算是殺了吃馬肉估計也切不下幾塊好肉來。你說要這匹馬乾什麼?你買的可是坐騎。”張雷一看這馬,頓時就樂了,不說寶馬良駒,就算是隨便拉頭騾子也比它要強壯得多。
那馬的主人顯然和張雷的看法一樣,對能夠將它賣出去不抱一絲幻想,現在聽說居然有人看得上它,頓時來了精神,嚥了口唾沫,捲起袖子說道:“客官,您真是好眼力,這匹馬不是我吹牛,日行千里絕對不是問題,買了它,包你滿意。”
“得了吧,就它還日行千里?日行十里我懷疑都是個問題,你就少吹牛了,要不是我弟弟開口了,我看都不會看一眼。再說了,如果真的是千里馬,你會拿千里馬來拉馬車?唬誰呢?”張雷對這店家的說法嗤之以鼻。
張晨也說道:“我就是看它順眼罷了,你要是賣就賣,不賣就拉倒,說實話,這麼個東西還真的挺難養活。”
“行了行了,也不多說了,一兩銀子,我把它買了,你要是不賣的話就算了。”張雷知道張晨既然開口了,這馬必然就有非同一般之處,不過這馬的形象實在是不怎麼樣,要他再多出點錢,那是不願意的。
“客官,你這就不厚道了,就算它不是寶馬良駒,那它至少也還是馬吧,你拿了去賣馬肉也不止這點錢啊。”見張雷竟然只是出了一兩銀子,那店家苦着臉說道。
張雷卻是無動於衷,說道:“看吧,你一兩銀子買頭騾子來拉扯估計也比它好,你愛賣不賣,不賣就算了。我懶得和你浪費時間。”
“唉,好吧,一兩銀子就一兩銀子了,要不是我着急回家的話,我是絕對不會賣的,”那店家收了錢,一邊解開瘦馬的繮繩,一邊絮絮叨叨地說道。
張晨的坐騎解決了,張雷自己的還沒搞定呢。於是兩人繼續在裡面晃悠,過了一會兒,張雷看見一匹毛色純白的高頭大馬,頓時十分歡喜,顧不得叫張晨一聲便跑了過去。
這匹馬的主人是個四十來歲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在他的周圍,也只有這一匹馬了。看見張雷走過來,他心中有些歡喜,不過只不過一會兒,他的眼神就暗淡了下去。
“店家,這匹馬怎麼賣?”張雷走過去摸了摸寶馬的鬃毛,問道。
那店家說道:“五兩銀子。”
這價格出乎張雷的意料之外,不是因爲太多,而是因爲太少。
“我看它也十分不錯啊,怎麼只賣這麼便宜?而且還沒賣出去?”張雷好奇地問道。
聽他這麼問,那店家嘆了一口氣,
說道:“唉,你有所不知啊,。客官,您來看看這裡。”
他指着馬脖子上的一個紅點點,說道:“這裡這個東西,大家都說是不祥之兆啊。”
“濺血封喉?”張晨也過來瞄了一眼,然後說道:“那沒有人買也就不足爲奇了。”
張雷蹲在地上仔細地觀察,聽他這麼說,擡頭問到:“什麼意思?”
“頸中帶紅,穿喉之像。客官,小老兒也就不瞞着您了,就是因爲這個紅點點,它才賣不出去的啊。都說養不大,而且容易割喉,你說,這還誰敢要啊。”賣家是個老實人,原原本本地將這些密文說給張雷聽。
旁邊一個人嘟噥道:“活該賣不出去。那東西誰看得見,隨便糊弄糊弄不就行了。”
張雷作爲一個現代人,他是不太信這些傳說中的東西的。從開始到現在,他都感覺到這匹馬很對自己的胃口。至少比張晨的那匹馬要強悍多了。所以就算是店家這麼說,張雷也準備將他買下來。
“既然沒人買,那你何苦又牽過來賣呢?”張晨問道。
店家說:“唉,還不是想碰碰運氣,畢竟養了這麼多年了,要是殺了什麼的,怎麼下得去手啊。這馬從小就乖巧,不忍心喲。”
張雷站起來掏出五兩銀子,說道:“好了好了,不管別人怎麼說,反正我就是看它順眼,你將它賣給我吧。”
買了馬,張雷他們還得爲這兩匹馬配上馬鞍才行,於是兩人又牽着馬來到縣城裡最大的一家賣馬具的店鋪裡面。
五十來歲的榮國是這家店鋪的老闆,這家店鋪到他的手上已經傳承了三四代,來這裡購買馬具的人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了,那些牽着馬來的也有,經過長時間的薰陶,他儼然已經成了半個鑑定寶馬的專家。
看到張雷和張晨兩人走過來,他知道來生意了,趕緊出來迎接,看到他們身後兩匹迥異的馬,心中卻是萬分震驚,“寶馬啊,真是寶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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