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皮玩具廠在玩具領域的市場佔有率，堪堪達到38%，距離過半，形成壟斷，還早着呢。
徐飛現在滿腦子都是哈扎拉打鬼子，並未在意網上傳播的消息。
然而，第二天上班，其忽然發現，鐵皮玩具廠涉嫌壟斷的詞條，猶如雨後春筍，一夜之間整的全網都是。
不止華夏三大門戶，嗖狐、易網、薪浪的論壇，就連海外新上線的雅虎社區，也被‘羣衆’的聲音淹沒。
並且，徐飛還發現一個奇怪的地方。
在嗖狐論壇發表相關言論的賬號，全是新註冊，連當初爲了給青少年團拉人，也爲了提高嗖狐用戶量，設置的用於換玩具禮盒的在線積分都沒有領取。
而這個時候，軍師團和運營中心已經有所行動。
前者調查原因，後者危機公關-刪帖禁言。
但自家只投資了嗖狐，像易網、薪浪，尤其海外的雅虎，哪會聽咱的？
就在CNN、ABC等新聞資訊，也開始報道這類事情的時候，軍師團負責人跑來彙報。
“廠長，查清了！”
“說。”
“從9月份開始，北美的美泰、費雪、塞西、羅斯熊、孩子寶，倭島的萬代南夢宮、多美、壽屋、Happinet，集體暫停了模型類玩具的生產。”
“9月份？也就是說，10月份他們清庫存，11月份咱們市場佔有率急劇攀升。”
“他們從10月份開始，就不再出貨，當時我們以爲冠軍賽帶來的宣傳效果，加上電動版上市，毀滅型加大出貨量，也就沒能第一時間察覺蹊蹺。
現在看來，他們的目的，應該是在第四季度讓咱們構成壟斷，方便北美和倭島的司法機構調查取證。”
“有備而來啊！”
徐飛當即聯繫會計事務所，讓對方展開自查，驗證自家是否構成壟斷。
但司法這個東西……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從不同角度分析，極有可能得到兩個相反的結果，否則要律師做什麼？
所以，看待問題，要追溯本源。
“9月份……”
徐飛走到小黑板前，認真捋捋思路。
9月份，自家舉辦了機械三國大亂鬥-世界冠軍賽。
‘難道轟動的場面，讓這羣玩具廠商都慫了？’
‘不應該，機械三國屬於青少年玩具，威脅不到嬰幼兒玩具的市場，塞西、羅斯熊、孩子寶等等，跟自家沒有競爭關係，卻參與進來。’
這時，自稱敢起訴東山高法的妹子，拿着文案走進辦公室，“廠長，您要的自查報告。”
“放那吧。”
“好的。”
“對了，一旦構成壟斷，咱們會面臨什麼？”
“固定額度的罰款，再加1%～10%銷售額的罰金，不過，歐美可能有其它規定，搞出一個天價罰單，不是什麼怪事，像去年，通用汽車油箱漏油，罰了49億美刀。”
“按最高百分之十計算，倭島至少罰我8億美刀，北美至少罰我4億美刀……”
徐飛說完，心中一動，“去年除了通用汽車被罰，還有誰？”
“豐田、福特、現代、平果……挨罰的挺多。”
“事情發生在幾月份？”
“大概11月到12月之間。”
徐飛翻翻日曆，看到聖誕節，在瞅瞅今天日期，“我想我明白了，北美和倭島快要過年了。”
“什麼意思？”
“年前不多罰點款，聖誕節或者元旦，怎麼給孩子買禮物？”
“有道理。”
“北美連本土企業都罰，沒理由放過咱這個徳企。”
徐飛回到辦公位，找到這個月還未做完的財務報告，“可惜，鐵皮公司債臺高築，拿不出一分錢。”
鐵皮公司所謂的債務，一部分來自哈扎拉原油爭奪戰、煤田攻防戰，公開費用爲170億美刀。
一分部來自原油管道鋪設項目，總計投資2100億紅超，所以250億美刀纔會存入華夏人行，省得被人懷疑自家沒有投資額。
另一部分來自基洛夫飛艇的研發費用、蒙皮材料的試驗費用、超輕質碳素纖維的實驗費用，以及生產費用、生產設備研發費用，總計375億美刀。
而自家對外公開的材料利潤、氦氣利潤，僅爲11%。
因此，別看鐵皮公司賣了那麼多材料套餐，甚至賣掉4艘飛艇，實則連飛艇研發成本都沒有賺回來。
綜上所述，鐵皮公司沒錢。
徐飛擦掉小黑板上的字體，坐進老闆椅，“雷飛科技、雷普飛科技，包括雷尼普飛工作室，沒少資助小布，現在對方竟敢過河拆橋，真以爲我造不出敞篷車？”
律法少女微微一呆，遲疑道：“廠長，估計這事跟小布沒關係，反壟斷調查歸北美衆議院。”
旁邊的軍師團負責人，補充道：“並且，罰款不一定是壞事，像通用汽車，去年被罰那麼多，今年日子過得多快活？
被懷疑私售M8，沒人查。聯合三通對抗凱雷，老布也沒找史密斯麻煩。後來把汽車製造委託給咱們，國會很快就同意了，甚至對其百般照顧。
這可都是罰款帶來的收益。”
徐飛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有時候，有些錢，想送都送不出去。
以這種方式上繳，簡直就是周瑜打黃蓋。
但北美各州，除了德克薩斯和馬薩諸塞，全對自家加收了關稅，現在聯邦又拐彎抹角的要錢……
徐飛一巴掌拍在辦公桌上，“不交！董事長福爾曼當選議長時，可是以演講的方式說過：德意志的榮耀不容玷污，我們必須硬氣起來！”
律法少女提醒道：“如果現在進行統計，咱家在玩具市場的佔有率，應該突破了80%，屬於支配地位。而機械玩具上架以來，每個月的價格都在增長……換句話說，在北美和倭島打官司，咱們贏不了。”
“我想想辦法。”
換做獵犬培育基地、雷尼普飛工作室、雷飛科技、雷普飛科技，雷蒙肯定變着法兒揪出搞事情的人。
但鐵皮公司是徳企，徐廠長只是打工的，跟小布、雷蒙，沒有直接的利益關係。
所以，反壟斷這事，必須藉助福爾曼的力量，以及徳國的力量。
然而，福爾曼只是柏林議長，能力有限，而鐵皮玩具廠位於東方，給徳國帶去的收益也不大。
“反壟斷調查，會持續多久？”
“初步審查需要30天，覈實需要90天，基本上三個月內會出結果。”律法少女回道。
“30天！如果我在30天內，搞個新公司，讓它擠壓鐵皮公司的市場佔有率，雙方各持20%，或者30%，還會被判定壟斷麼？”
“不好說，是否構成壟斷，跟市場份額和霸佔市場份額的時間有關，而壟斷的判定，又包括是否濫用市場支配地位，是否形成排它行爲，是否損害競爭對手的利益。”
“這不是廢話麼，都競爭對手了，怎麼可能不損害對方利益？”
“總之，反壟斷其實是不讓你一家獨大，而這個大，不是指大企業，而是大市場。”
“我明白了。”
徐飛思索片刻，看向軍師團負責人，“12月份加大出貨量，但要對外宣佈，鐵皮公司因債務危機，被迫縮減開支，關停一部分生產線，並開始大規模減員。”
“啥叫減員？”
“縮減人員，比如現有20萬員工，其中18萬辦理停薪留職，在此期間，公司依舊承擔三險一金和最低薪資。”
“也就是說，放年假？”
“減員，什麼放年假？！減員期暫定3個月，春節過後，正月十七報道，所有不報道的人，視爲主動辭職。”
軍師團負責人點點頭，“明白了。”
“如此，對外公佈的出貨量降低十分之七，鐵皮公司即將破產，各地直營店拿不到貨，機械玩具卻依舊供不應求……知道該怎麼操作？”
“漲價啊！”
“聰明，售價至少漲一倍，再打出‘以後買不到啦’、‘多買幾件留作紀念’，甚至推出‘珍藏禮盒’，再綁定一些賣不出去的東西，打包銷售。”
“曉得，這事可以交給運營中心和嗖狐宣傳部。”
“當然，名義上減員，但減員的員工，依舊要來上班，否則怎麼加大產量。”
徐飛安排完工作，“這段時間，咱們管轄的企業，暫時沒什麼事，幫幫我也辦理停薪留職，我出去一段時間。”
律法少女好奇道，“您去哪？”
“我是廠長，需要像你彙報嗎？”
“……”
“你跟我去。”
“好的廠長！”
………
12月1號。
鐵皮公司總部發布通告，因債務危機，暫停‘漢堡港造船廠’收購計劃，暫停柏林-法蘭西大街17號、29號、45號公租社區項目，暫停勃蘭登堡門修復項目，暫停腓特烈大街地鐵項目，暫停福爾曼公園施工……
同時暫停鐵皮玩具廠擴建方案，關停大澤鐵皮玩具廠，關停聊市鐵皮玩具廠，關停津港鐵皮玩具廠……
另外暫緩鐵皮能源項目、新一代基洛夫研發項目，停止供應蒙皮材料、停止供應氦氣……
消息傳出，柏林議會當天籌資20億歐元，徳國甚至挪用準備繳納給北約的4.6億軍費，用於拯救鐵皮公司。
可惜，福爾曼腦溢血，目前依舊昏迷未醒，無法理事。
而徐廠長…徐廠長在倭島失蹤了。
其賣完大煤田，在倭島溜達溜達，就不見了。
啥？返回大澤？
不可能。
村裡人都沒見到他。
鐵皮公司銷售總裁黃半夏，在接受採訪的時候，義憤填胸，“我們有理由懷疑，這是一次有預謀的不公平競爭行爲。”
接着，貼出市民醫院對福爾曼的診療報告：中樞神經系統功能障礙，疑似外界毒物侵蝕機體，導致神經中毒引起。
隨後公佈惡犬在東京港，四處尋找稀土…不，尋早主人的視頻。
那飽含淚水的眼睛，那鍥而不捨的精神，那低着頭苦苦搜索的腳步，那飲風餐露的滄桑背影……
瞬間感動一大羣喜歡寵物的人。
很快有人指出，網上流傳的‘壟斷’說法，是有人刻意打壓鐵皮公司，再嘗試低價收購，並曝光‘新註冊賬號’的信息。
結合以上事件，網友們恍然大悟。
旋即。
機械玩具全面漲價，進而遭到瘋狂搶購。
據說，當晚有人買了全套的裝配式、全套的毀滅型、全套的盛典級……
………
倭島，東京。
新日株式會社社長，中介一郎，結束一天工作後，乘坐徐廠長贈送的小紅旗，離開廠區，返回家中。
雖然新日株式會社沒能拿到大煤田，卻跟鐵皮公司達成合作，負責運營基洛夫飛艇的客運、貨運、觀光等業務。
倭島工業萎靡，如果新日可以轉型，也不失一條出路。
所以，廠區改造項目，三天前就已經開始。
客運碼頭、貨運碼頭、觀光停泊點……
衆多資金砸進去，在基洛夫的光芒照耀下，立馬看到成效。
中介一郎幻想着美好未來，無意間瞥到窗外忽閃而過的身影，微微一愣，連忙讓司機倒回去。
馬路邊，一個全身溼漉漉的少年，正哆哆嗦嗦的走着。
“徐先生？”
“中介一郎？”
“是我，您怎麼了…您逃出來了？”
“我被你們當地幫派綁架，趁對方不注意，跳進了東京灣，剛剛游上來。”
“您快上車，我們先去醫院。”
“不，先去你家，我擔心當地幫派在醫院守着。”
“對對對！”
中介一郎對北美大兵和武內良野印象深刻，絲毫不敢起壞心思，到了家，招呼妻子出來待客，並召集幾名心腹散佈在路口，監視來來往往的人。
“徐先生，武內良野信得過？”
“暫時不聯繫他，等我調查清楚再說。”
“好的。”
徐飛衝過澡，示意中介一郎的妻子迴避，“中介啊。”
“嗨！”
“你在新日株式會社多少年了？”
“二十五年。”
“有沒有出來單幹的想法？”
“這……”
中介一郎是社長，不是會長。
對應股份公司，社長類似總經理，擁有一定股份，會長類似董事長，是股東利益的代表。
中介一郎明白徐飛什麼意思。
或者說，自己救助了貴人，對方在表達謝意。
“徐先生，中介一郎謹聽教誨。”
“那就好，把你手裡的新日股份賣給我，先準備好啓動資金。”
鐵皮公司在倭島玩具市場和北美玩具市場，急需一個競爭對手。
徐飛本打算交給武內良野，但對方‘黑幫’的身份已經定型，並且屬於TEP。
後來，其打算前往德克薩斯，再培養一個類似‘武內良野’、‘詹姆斯’這樣的人物。
但北美的稅費過高，許多東西也不好操作。
而南棒子那邊有呱王朝……
徐飛最終選擇來倭島。
倭島市場容易消化新事物，且不被‘安排’機制限制，可以做到大量出口。
如果推出一批全新的電動玩具，擠壓機械三國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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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介啊，你瞧我設計的這個球，怎麼樣？”
“這……”
中介一郎看着徐飛把玩的橡膠球，瞬間瞪大雙眼，呆愣許久，讚歎道：“徐先生，您真是一位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