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望看一眼就知道了,這種事情很常見。換句話說這就是純粹的過來拜見一番,可是外地的士子來了就有點意思。難道說自己的報紙已經流傳出去了,或者說那史可法看到了嗎?不知道那史可法會怎麼想?南方的那些士子會怎麼樣?想來也是有趣的事情,一時間張望居然陷入了沉思,也就是和王晨一樣的發呆之中。一邊的侍衛愣了一下卻是在一邊等待着,這說明大人想到了某些事情很關鍵。殊不知這就是瞎想,王晨也喜歡這麼幹……
好半天張望回神了,看着遠處等待的幾個人,連忙說道:“走過去看看……”這有點尷尬了,不知不覺居然發起呆了:“幾位不好意思……剛纔想到了些事情,讓諸位久等了。”換做王晨就不會有什麼愧疚之心,可是張望就有那麼一絲愧疚之心。
閻尓梅連忙說道:“張大人勞務繁忙,卻是我等打攪了。”
張望有點不自在,咳嗽了一聲說道:“幾位遠道而來,不知道想要問些什麼?”看得出來幾個人的氣質很不錯,哪怕是身後的幾個士子也很有氣質。並沒有因爲等了好一會兒,就有什麼不滿的意思。現在能沉得住氣的年輕人,那可真的是不少了。
姚啓勝率先說道:“張大人在報紙上刊登的文章甚是驚人,我等忍不住想要過來拜訪一番。關於南明目前的局面,大人可有好辦法?流寇甚是可怕,大人又是如何抵禦住流寇的?天下淪喪,賊寇並起,人心不古,敢問大人有何良策?”
這問的是治國之策,甚至說他有點過了,他一不是張望的學生二他們也不熟悉,這麼問實在是太過了。可是張望並沒有什麼驚訝,以前他也問過王晨,這天下該怎麼治理。王晨看着他說道吃飽唄,只要吃飽了就治理好了……
當時張望就無語了,這算什麼和什麼啊?可事實上卻非常的有理,隨着他執政起來之後。他發現百姓們只要吃飽,他的政令也變得格外簡單了。甚至說下面的官員也越發的勤快。
姚啓勝問的雖然有點過了,可是閻尓梅、周山、錢三讓都很想要知道。一個個看着張望,想要從這個人口中得到一些不一樣的答案。當然姚啓勝也有想看一下,這位大人究竟是不是那麼的大才。
張望看着他們並沒有笑,畢竟自己當初也是這麼做的,掃了一眼幾人淡淡的說到:“吃飽就行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股子淡淡的裝逼感覺,立刻讓他感覺到了逼格似乎都高了幾分。這讓他突然覺得,王晨當初這麼說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麼刺激呢?
一句話卻是讓在場的幾個人都沉思了起來,不是聰明之輩自然理解不了,可在場的人都不差。好一會兒姚啓勝行禮說道:“學生受教了……”
張望笑了笑:“民以食爲天……誰讓他們吃飽飯誰就是天,你們覺得呢?”
錢三讓拱手說道:“大人當真是好辯論。”這話題他們沒辦法接,吃不飽什麼都沒有,吃飽了纔會有一切。
閻尓梅嘆了一口氣,難怪襄陽可以這樣,這人如果能輔佐南明恐怕也能穩住江山百年。只可惜這人不爲他們所用:“不知道張大人對於史督師現在的做法有什麼解決之策?未來南明該如何做?”
張望皺眉了,看着閻尓梅卻是問道:“你是?”
“在下閻尓梅字用卿……史督師乃在下好友,只是他不認可大人所說,可是在下覺得大人所說言之有理。”在這裡他稱之爲張望爲大人,畢竟別人是有官職再身,這也是尊敬的表現。
張望點了點頭說道:“如果讓我來說,現在就應該聯合賊寇滅了建奴。當然內部的事情要處理好,只可惜馬士英排擠了史可法,想要再回頭怕是沒有希望了。所以說南明現在能做的只有……等死。”王晨對於南明的評價就是,一羣庸才在玩過家家。
這話讓幾個人都有點傻眼了,閻尓梅更是不信:“不可能史督師旗下有江北四鎮將軍,更是有二十萬以上士兵。配合上江南富裕之地,更有淮河天險怎麼說守城也不會那麼難?”這些都是極大的優勢,所以說他不覺得南明在等死。
張望笑了笑說道:“誰敢上戰場?”一句話就把閻尓梅給問住了,南明有大將嗎?如果說有那就是孫傳庭,可是那人……不得用,至於其他人,包括史可法都是庸才,在軍事上沒有一將之才。
好久閻尓梅都不知道自己改說什麼好了,張望卻是淡淡的說到:“一羣庸人爾……”
衆人沉默了之後,一邊的錢三讓卻是問道:“敢問大人這裡爲何這般繁華?當初張獻忠佔據了襄陽,大人最朵也不過執政一年左右吧?”這個繁華的手段實在有點嚇人,這可是流寇肆虐過後的底盤。沒有十多年,哪裡有那麼容易繁華起來?襄陽能有多少資源,如果有爲何以前盛世的時候也沒有這般繁華呢?
這個問題也很關鍵,他們都是士子很年輕,誰不想學一下治國經世之策。哪怕她不教,只要提點幾句就可以了。幾個人看着張望,都有一點期待的樣子。
治國經世之策?那是什麼東西,反正張望不知道,按照王晨的話來說,治國啊就是吃飽唄,經世就是讓百姓們賺錢唄。真的很簡單,可做去的時候可非常的難。按照王晨的話科技是國家強大的保證,農業是國家的根基。只要這兩個強大了,似乎一切也不是那麼難了?
“你們說的這些東西我都不懂,什麼治國又經世的弄得人累死了。我這裡啊,只有吃飽喝足下地幹活……你們想要去了解這些東西,就去其他地方瞭解去。”說着張望朝着北邊揮了揮手,卻是扭頭走了。
幾個人有點無奈,別人不願意說他們能怎麼辦。可是閻尓梅卻在琢磨着,好一會兒一邊的的周山卻說道:“先生這位大人好像在說……”
一邊的姚啓勝剛纔發呆沒有注意,錢三讓有點鬱悶,自己像知道的別人沒回答。姚啓勝那麼尖銳的問題,別人都回答他了。難道說自己得罪了這位大人,可是講道理沒有吧?
“沒有說什麼吧?”張望哈都沒說,他們在說啥呢?
閻尓梅卻說道:“剛纔張大人對着北方揮手,可是那裡什麼都沒有。這意思豈不是說,讓我們去北方看看?北方有什麼,不就是那長安嗎?想不到這位大人也是個秒人,居然還玩了這麼一手。”用王晨的話,那就是有點皮了。
周山也說道:“那麼先生……不如長安一去?”他們身上的金銀還有一些,足夠花銷了。當然如果長安的那些好友還在,吃飯居住也不是問題。只是這麼多年沒去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說着幾個人卻是去城門口尋找馬車,來往的馬車很多卻是要尋找一個大一點的。四個人怎麼說也要兩輛馬車,來到城門口卻發現,這馬車還真的不少。很多車伕都在哪裡等着,甚至還有人掛着牌子,去長安、去武昌府多少錢之類的。
“幾位客觀去哪裡啊?我這個馬車舒服,裡面還有被子桌子可以休息吃飯。車內還有撲克牌、棋子之類的可以娛樂。”這東西不用看,也是王晨哪裡流傳出來的。畢竟旅途寂寞,卻是需要這些東西。
閻尓梅率先問道:“從這裡到長安要多久啊?”問錢?俗……
那車伕卻是連忙說道:“從這裡到長安要走三天左右,如果碰到大雪之類的,怕是要走四五天左右。這段時間年忙,這個價錢會貴一點,不過我們會準備飯食保證不差。”
閻尓梅點頭說道:“好,你們去準備吧。錢什麼的不問題,但是一定要保證安全和吃飽。”一路上安全最重要,要知道河南還有流寇大軍呢。
那車伕咧開了嘴笑道:“幾位客觀放心吧,這一條路我們走了兩年了,絕對沒有任何的問題。無論是那流寇,還是那建奴統統都不敢來。”說到這裡那車伕拍着胸口保證,王晨幾萬大軍駐守在樊城,那絕對不是看着的。只要流寇和建奴有動向,這邊立刻就會知道。
姚啓勝忍不住問道:“聽說河南有二十萬流寇大軍,這消息可是真的?”
那車伕冷哼一聲:“什麼二十萬流寇,就是二十萬多個痞子,整天不幹活想着沒事找事。要是勤快一點,早就成家立業了。一年前那流寇來了很多人攻打樊城,聽說就打了一天就全部敗走了。我們這邊就幾個士兵,因爲搬東西受傷了。一羣懶貨,大人遲早收拾他們。”說真的王晨這麼評價流寇,也是閒來無事編排一下。可似乎傳下來之後,就感覺變了味道呢?一傳十十傳百,傳到最後王晨自己都有點傻眼。自己可從來沒有輕視過流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