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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飛，港基集電，怡和，特區銀行，香格里拉電氣～，這些企業的上邊有一個統一的集團稱呼，叫做遠嘉，遠是遠大理想的遠，嘉是嘉峪關”
“遠嘉這個名字有沒有想起點什麼～。”
一輛高頂海獅內部，老人笑呵呵的問陪同在身邊的閆鴻基。
“難道～是樑遠和寧婉嘉的名字各取一字？”
“很難想象是不是，這麼大一個集團的建立初衷，居然是一個早熟少年爲了哄青梅竹馬的小女朋友開心。”
閆鴻基覺得無話可說。
“88年，部隊拿了小樑同學發明的空調扇技術，給了3000萬的技術轉讓金，三年時間空調扇單單在國內就賣了上百億。”
車隊的速度不快，老人坐在車裡和陪在身邊的閆鴻基簡略的說着遠嘉的來龍去脈。
外人都覺得空調扇是兩個丫頭髮明的，到了老人這個層次自然早就知道某人的小把戲。
大約是覺得唐婉發明的這個小樑同學不錯，目前看這個稱呼有成爲某人在特定羣體內特定稱呼的跡象。
“小樑同學回頭用這3000萬人民幣當種子，一頭扎進對蘇外貿，利用類似三角債的融資方式撬動了至少30億人民幣的資源。”
“如果從接觸算起，f14戰鬥機入華航空口談了有十年，談判其間各種爭端不斷，拍板的歷史責任沒人擔得起來，小樑同學一個月從海外籌資兩億美元，說動了寧雷和寧建中擔保，纔有了祁連山捐獻十二架美國海軍退役f14戰鬥機一事，想想目前的國際氣候，我們能在南沙回收千里國土，遠嘉居功至偉。”
“一個月融資兩億美元，這怎麼可能～～。”
閆鴻基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國內有唐婉幫襯別說兩億，翻一番借出來五個億閆鴻基都不覺得奇怪，但在什麼外力都指望不上的海外，一個月能搞到兩億美元資金，這可就真憑本事了。
“在他身上，不可能的事情太多了，北車的組建也和他有關，空調扇轉讓除了3000萬現金之外，航空部把一批價值6億人民幣的閒置設備給了東北機車廠，東北機車廠的樑海平只是人事和組織上的管理者，企業決策都是小樑同學在做，那會的寧建中覺得這麼大的一筆國家資產由一個少年掌管讓人很難放下心，就隱蔽的敲打了一下，然後小樑同學爽快的放手了鐵路方面的業務，直接成立了商飛。”
“遠嘉商飛是88年成立的，港基集電也是88年成立的，88年，遠嘉手裡能動用的自有資金不過3000萬人民幣，3000萬人民幣在電子和航空兩個產業裡能幹什麼？”
當然，八十年代的3000萬人民幣還是很值錢的，如果放在未來，搞不好也就夠修兩個大門的，或者買三盞總部大樓的大堂吊燈。
“現在看，單憑超算和交換機，港基集電就能躋身於亞洲頂尖半導體研發企業的行列，而商飛對十年內全球支線航空市場的預期增長高達3000—5000億美元，而商飛參股的cmb宇航是全球航空界唯一針對支線航空領域研發新一代噴氣式飛機的企業，一旦商飛的賭博成真，航空工業界會誕生一家國際級別的航空企業。”
“小樑同學創造了這一切，滿打滿算才三年時間。”
“他哪來的資金做這種全行業上的擴張？”
“細節問題是遠嘉機密，大略上應該和敲詐我們北邊的鄰居以及東德、西德有關，遠嘉在東德成功的建立了垂直性的社會供給體系，依靠特區銀行扶植大量中小企業從海外引進技術和設計，利用我們廉價的人力物力資源加工成商品並出口到東德，間接性的滿足了東德民衆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求。”
“當形成壟斷之後，遠嘉把這個垂直供給管道體系直接賣給了西德，用東德的國家安全漏洞換來了遠嘉起步時最重要的外匯。”
閆鴻基本身就精通經濟，倒賣商品什麼的見得多了，但這種明目張膽以陽謀買賣一個國家的從未見過。
對於遠嘉這種兩頭在外，提供大量廉價高品質物資的高滲透企業，你就算是明知道丫不懷好意，沒有類似鋼鐵老爹那種超級強大的執行力，你都按不死這種貨色，糖衣炮彈之所以能全球通行，就是因爲吃掉糖衣吐出炮彈這種高難度動作早已是傳說中的人間奇蹟。
老人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閆鴻基，笑着說道:“這才哪到哪，同一件商品賣兩次才叫真能耐，我得到的消息，同樣的手法，同樣的理由，一丁點改變都沒變過，遠嘉今年還能從西德那邊敲出來六億美元。”
“小樑同學剛剛和《時代週刊》爆了那麼的北邊鄰居的陰暗面，《時代週刊》是第一次和小樑同學打交道，否則就會知道，沒有深交這傢伙的話最好一句都不要信。”
看着閆鴻基不解的神色，老者把某人二次敲詐西德的心思和背景說了一遍。
全世界都知道柏林存在着一條紡織品走私通道爲啥都不吱聲？
英、法是真怕東德垮了，兩德統一之後搞出個德意志第四帝國打第三次世界大戰，蘇維埃自己建了條方向相反的走私通道，也指望着改善國內人民生活呢，共和國和兩德又是直接的利益相關當事人。
美國雖然知道這事兒，但揭穿了也沒啥好處，再說美國民衆向來對海外不感興趣，這種彎彎心眼簡直太多了的事情除了極少數美國精英感興趣，在美國壓根就成不了熱點。
五大流氓外加倆德國都裝作沒看見，其他國家就算想翻出什麼浪花也翻不起來。
“他憑什麼判斷北邊不行了？是福是禍～～～。”
沉默了良久，閆鴻基沒頭沒腦的說出這段話。
這少年如果在歷史上找類似的，絕對是那種可以一言興邦、可以一言喪國智多近妖的人士，大概只有三國之時的諸葛武侯或毒士賈詡可以類比，問題是這貨今年纔多大？
“人類的資源總量是有限的，超級大國也不例外，如果冷戰以北邊失敗而告終，全球資源從戰爭對峙中抽身，小樑同學預期中的5000億級別的支線航空市場纔可能迎來爆發，商飛的未來纔可能上演輝煌，否則不破產都是僥倖。”
“這怎麼可能？”
“北邊國力後繼無力已經是明顯事實，中央內部所爭論的無非是什麼時候採取什麼方式體面的結束對峙，可能也好，不可能也好，商飛的實際行動在那裡放着呢，時間會證明一切。”
什麼叫做翻手爲雲、覆手爲雨，這就是了。
什麼叫做膽大包天、環環相扣，這就是了。
遠嘉的動作看得多了，某人的心思其實一點都不難猜，共和國精英能看破樑遠所依仗的大勢毫不奇怪，唯一區別就是樑遠確信未來是如何，其他人只是猜測，因此商飛的企業戰略也就變成了氣魄極大的豪賭。
“至於是福還是禍～～。”
老人沉默了許久。
樑遠這貨要擱在封建時代如此燦爛發光，直接就被人預防了，哪怕是皇帝的兒子也絕對活不到成年。
“坦率的說，從封建社會，農奴社會，殖民地社會，這類從經濟落後社會直接晉升共產主義社會的全球實驗已經失敗了，但從經濟高度發達的社會直接晉升共產主義社會的實驗我們還沒做過，想來以美國爲首的西方發達國家也不會給我們實驗的機會。”
“那麼，我們自己爲什麼不去創造這個機會呢，先不去討論不論姓社還是姓資，先把國家建設成發達國家，讓人民安居樂業，然後再去考慮如何實現共產主義的理想。”
“小樑同學也算是某種契機，剛剛沒聽到他的理想麼，將來都不打算在地球上呆着的人，又能禍到哪裡去？就算攢下金山銀山他總不能一起搬到火星上去。”
“鴻基，你不是早有打算要整改國有企業，治理三角債把國企捏成一個大拳頭麼，遠嘉會是很好的參考對象，目前共和國唯一一家全球五百強級別的大公司，能參考的東西會有很多。”
“那遠嘉這個經濟訪問團～～？”
閆鴻基這種資深仕途精英自然知道，老人是在借遠嘉的話題立共和國未來的國策，一句話，經濟建設是絕對的核心，先讓人民過上好日子，然後在講究其他。
“商飛在尋找建立cm50公務機生產線的地區，特區銀行手裡還握着至少百億規模的資金等着扶植產業鏈相關企業，浦東新區不是一直缺少代表性的高端項目麼，該給的政策都可以給，可以先樹立個樣板出來。”
閆鴻基也在等老人這句話，畢竟非國有銀行開分行這事從政策上說還是很麻煩的，有了老人立樣板這句話，很多事情閆鴻基可以大刀闊斧的去改變，說實際的，特區銀行手裡的巨資閆鴻基早就眼饞許久了。
某人萬萬想不到的是，真·大佬的南巡講話精神雖然變化不大，但內裡的實質已經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