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隊長快速的閃身躲開了鞭子,跪在地上說道:“不是奴才膽大包天啊,也請公主體恤小人,公主奴才得罪不起,這太子,奴才也得罪不起啊。”
小隊長說得可憐,納塔公主卻一時沒有了主意,硬闖吧,一定會引起騷亂,到時候蒙毅一來,自己也逃脫不了關係。如果是去求蒙毅給出城令,那還不等於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納塔公主正左右爲難着,卻聽見遠處忽然一聲牛角號聲吹響。
小隊長臉se一變,起身道:“納塔公主,您也聽見了,這可是太子的戒嚴令,這國都內,八成是逃了什麼要犯,現下誰也不許出城了。”
納塔公主臉se一變,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宇文曉玉和長孫小風,說道:“太子大婚,還會有什麼逃犯?八成是弄錯了吧。”
小隊長淡淡的說道:“弄錯不弄錯,還請納塔公主稍等片刻,待太子的人來,立刻就見分曉。”
納塔公主聞言,再也忍不住好脾氣,一揚鞭子罵道:“該死的奴才,本公主好言相商,你倒當我真的好欺負不成?張口太子,閉口太子,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公主了?”
納塔公主雙眉一挑,頓時拿出了公主的氣勢,小隊長一時怔住,也是進退維谷。
納塔公主見小隊長被震住,立刻說道:“開門,本那個一公主今晚無論如何要出城。”
宇文曉玉見狀,卻急在了心裡,剛纔的牛角號如果她沒有猜錯,一定是蒙毅發現了自己帳篷裡的假人,所以纔會要求全城戒嚴的,此時納塔公主再帶着自己兩個人強行突破,豈非告訴了蒙毅,自己就在這裡嗎?
宇文曉玉焦躁的看了一眼長孫小風,卻見他雙目正一動不動的盯着遠處的馬廄,馬匹此時有些騷動,不停的用前蹄刨着土。
而遠處,一縷塵煙順着宮殿方向朝城門方向駛來,顯然,是蒙毅帶着人過來了。
宇文曉玉左右思量了一下,藉着納塔公主向前的身影也向前邁了一步,然後她小聲說道:“公主,對不住了。”
納塔公主還沒有反應過來,宇文曉玉已經快速的拔出了城驛的腰刀架在了納塔公主的項頸上,冷冷吩咐道:“給我套兩匹好馬來。”
小隊長緊張的看着納塔公主,只得點了點頭。
納塔公主急忙小聲說道:“不要有記號的,否則他們可以讓馬兒回來。”
宇文曉玉感激的看了一眼納塔公主,揚聲吩咐道:“套沒有記號的馬。”
小隊長聞
言,回頭看着宇文曉玉,宇文曉玉將刀用力朝裡橫了橫,怒道:“還不動作快點兒?小心我傷了公主,你們一個都活不成。”
小隊長聞言不敢再怠慢,急忙將兩匹馬兒套好,牽到了宇文曉玉的跟前。
宇文曉玉將納塔公主像擋箭牌一樣擋在身前,頭也沒回的吩咐道:“鵬兒快上馬。”
長孫小風眼底閃過一抹笑意,故意笨拙的翻身坐上了馬,這才問道:“玉兒呢?”
宇文曉玉架着納塔公主一步一步退到了城門外,看着那一縷煙塵逐漸接近,兩個女子的手心都滲出了汗水來。
“退下去,否則,別怪我不留情。”宇文曉玉吩咐道。
小隊長一行,只得乖乖的又退了幾丈遠。
宇文曉玉看着逐漸接近的騎隊,貼着納塔公主的耳朵說道:“公主,謝謝您了。”
納塔公主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那抹煙塵,說道:“出城以後,立刻混入西邊的森林,越過森林,就離開了古蒙國的過境,到達了毗鄰的龜茲國,那裡龍蛇混雜,容易藏匿。”
宇文曉玉點了點頭,說道:“謝謝公主。”
納塔公主嘆了口氣,說道:“只是,那片森林詭異至極,出不出得去,只能看長生天的了。”
宇文曉玉笑了笑,說道:“一定沒有問題的。”
宇文曉玉說完,一把將納塔公主推了出去,一翻身躍上了馬背,揚鞭一甩,發出一聲清脆的啪聲。
隨着鞭子的空響,馬兒立刻撒開四蹄狂奔起來。
宇文曉玉一邊朝着西邊的森林跑去,一邊揚聲道:“納塔公主,多謝你了,我們後會有期。”
宇文曉玉說着,回頭看了一眼正好趕到城門口的蒙毅,彷彿被跌倒的納塔公主抱了個滿懷,正好將蒙毅的步伐牽制住了。
宇文曉玉心中感動,只得更加催促馬兒快跑,只有自己和長孫小風逃走,才能夠對得起納塔公主後面所要面臨的一切。
宇文曉玉催促着馬兒發蹄狂奔,聽見蒙毅在身後發出的一聲怒吼。
長孫小風回頭看着城郭,問道:“玉兒,那是什麼動物在叫?”
宇文曉玉驅馬跑到了長孫小風身邊,說道:“那是太子悲憤的聲音啊。”
長孫小風似懂非懂的問道:“太子不是很厲害的嗎?他還要羞憤什麼?”
宇文曉玉想了想,說道:“誰知道呢,不過,鵬兒,納塔公主說,前面的森林很可怕的,你怕不怕?”
長孫小風看了看前方的森林,不由得微微眯了眯眼睛,剛纔夜色就已經警告自己了,那片森林有一個名字,叫迷霧森林,顧名思義,這片森林裡,長年有霧,鮮有人跡。
長孫小風看着宇文曉玉,反問道:“玉兒怕不怕?”
宇文曉玉看了看身後,看了看大夏國的方向,又看了看長孫小風,笑道:“玉兒不怕,沒有自由,玉兒才害怕。”
長孫小風雙眼一沉,也接道:“玉兒不怕,鵬兒也不怕,有玉兒,鵬兒就不怕。”
宇文曉玉心底一陣感動,這個傻傻的王爺,是她前世今生碰見的最真摯的一個人,他的眼神那麼清澈,宛若初生的嬰兒,他的心底唯有她一個。
宇文曉玉不知爲什麼,忽然想起一句詞來: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宇文曉玉想着,不由得大聲唸了出來。
長孫小風跟着重複了一遍,眼底閃爍着華彩,看向宇文曉玉,脣角的笑意,濃烈得讓宇文曉玉都一瞬間失神。
長孫小風笑問道:“玉兒,這話真好聽,是什麼意思?”
宇文曉玉淡淡一笑,說道:“就是說,一個女人,如果擁有了一個男人對她獨一無二的愛情,那麼,這個女人無論貧窮還是富貴,疾病還是健康,都會和那個男人永遠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長孫小風看着宇文曉玉的臉,重複的吟了一遍詞,又想起宇文曉玉的解釋,深深的笑了起來。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長孫小風心底眼底都是宇文曉玉,他策馬靠近了宇文曉玉,又傻傻的問道:“那鵬兒也要和玉兒白首不相離。”
宇文曉玉看了看長孫小風,笑道:“好,永遠不相離,玉兒永遠陪着鵬兒。”
長孫小風高興的看着宇文曉玉,又問道:“玉兒剛纔說的,鵬兒不大懂,玉兒解釋給鵬兒聽。”
宇文曉玉想了想,才說道:“鵬兒是男人,鵬兒不會懂一個女人的感受,任何女人,都不會希望自己只是丈夫的一部分,而希望丈夫和自己,都是彼此的全部。”
宇文曉玉看了看長孫小風,嘆道:“不過,和鵬兒說這些也沒用,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男尊女卑,男人是可以娶很多老婆,而女人卻只能對一個男人忠誠。”
長孫小風看着宇文曉玉,問道:“鵬兒不要別的,鵬兒只要玉兒。”
宇文曉玉笑了起來,無比悽婉的說道:“若是鵬兒是常人,又哪裡會只有我一個妻子呢?”
(本章完)